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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犬!
“龚天下!”
宗无畏的声音有若大地起鸣,具有无比威严。那面庞国字脸,剑眉粗浓尾端犹较宗王师更见锋迫。特别是眉下双眼,像是可以洞悉人间一切生死变异,目光所及直达人心!
“好!”这是宗无畏直盯着龚天下双眼足足有盏茶时间後,终於迸出这个字。
“翻天鸟!”这是龚天下的回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下令,在他眼中根本不在意对方是谁、是什麽身份。
宗无畏全身那股霸气似乎不因为自己深受内创而减少,充沛在整个圣殿内,片刻後暴然发出大笑,道:“好个龚天下,若非本座目前身受内创,必当领教一回。”话声一落,虎得起身,四周空气恍若有股波动,想来当年霸王项羽就是这股气势。
龚天下神情淡漠,就这般看着宗无畏迈大步到身前,那已不是凛然无惧,而根本不认为对方会伤害他。宗无畏双子内精光连闪,绕观了龚天下一圈,这才哼声道:“天下奇兽有八,你打算全救了它们?!”
“那关你宗老头什麽事?”圣殿之外,有个姑娘似娇笑似冷嘲的踱了进来。只见她随手间扔了叁四个光明圣殿外守卫到两边墙脚,显然已经没了气息;这名女子轻轻松松拍了两下手掌,全然不把杀人当回事般。
宗无畏沉沉一声冷笑,脸色不变盯着眼前这位身着鹅黄袄衣,下面穿着黑色劲裤,腰际一圈雾金绕,上挂着一块青翠至绿的碧玉。
玉,雕刻成鼎式模样。
若论这位姑娘品相,那绝对是大美人一个,只不过眼波流转间,神情总有股邪气不羁!
双眸大而灵活,隐约其中却有狭戏自傲;两唇厚薄适中,角边总有一抹嘲讽;额上一道珍珠流苏垂晃着,带着一拨流海,老显得若无其事,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
“原来是鼎老头的五十得女,鼎冷世姑娘!”
宗无畏沉沉淡淡一哼:“你妄入我教圣殿意欲如何?”
鼎九然鼎大先生直至五十年岁方才有了这个女儿,在二十年前江湖上可是轰动大事,当年满月酒时贺客盈门,连苏小魂和苏佛儿两位大侠父子尚且题了贺词相赠,可见此事盛大。
这厢鼎冷世小姐也冷冷回瞪宗无畏,声音如冰:“我爹大寿将至,本姑娘想要贵教当年从大内皇宫里‘取得’的‘神龙顶上王’做为贺礼!”
“神龙顶上王”据传是太古遗物,原为前蒙古元朝後人帖木儿,於惠帝即位同年(西元一叁九九年)灭亚塞拜然及乔治亚两国时,於兵燹纷乱中取得此庞然大物,在送回察合台汗国途中,为中原商贾高价由兵士手中购得,送入宫内以为朝觐之物。却同时间里,朱隶叛反叁年後入占南京,此物则再也不知所终。
不料,鼎大小姐今日挑明了是被宗无畏所窃走!
宗无畏自喉中一鼓轰轰哼声,冷冷道:“小女娃子别不自量力,仗着你爹一点薄名便看不起天下人。”
鼎冷世傲然抬头,那额上流苏晃滚到一侧,回道:“本姑娘从小就是蛮横无礼,那又如何?”
她话声一落,可没想到另侧半点不作声的龚天下突然闪身到了背後,随手便点住她风门、肩贞、命门、上?四处穴道。
鼎大小姐又惊又怒,一口气哽在前胸话都说不出来。
这种点穴手法十分惊人,没法以人指下手,除非是用针般的细物才可以深入其间造成如同定身哑穴效果,而且又不伤及气机和身体。
宗无畏眼中有一丝欣赏,真是不愧当今武状元。
冷世大小姐一脸寒意,根本没想到有人“敢”对她出手,而且完全是没半点恩怨、也没半点江湖道义!
武林中,名门正派很少有人出手不打声招呼,总觉有欠光明磊落。再说,以鼎大小姐的身份,真是没人敢对她这样。
况且,是个武功高到这种境界的人,更会自恃身份,不随便出手。
“你无耻!”鼎姑娘很想骂出这叁个字,可惜一股气郁塞在胸前,半个声音也吐不出来。
“我谈事情不喜欢被人打扰。”
龚天下淡淡冷冷的声音在鼎冷世背後道着:“我要‘翻天鸟’!”
“哈哈哈…,好汉子!”
宗无畏放声大笑,纵使内创深重这笑声一样令人耳膜震动欲裂。只听他一串长笑後,这才一哼:“你要‘翻天鸟’很容易,这两日小儿王师应当返山,你跟他一战,不论输赢,老夫都会把那只异禽交给你!”
龚天下倒是没有应答这句话,只是淡淡的踱回到维摩大犬身边,慢慢道:“我们两个都吃素!”
※ ※ ※
藏雪儿从秘道进入正明圣殿时,除了一位被点了穴道,满脸怒像的姑娘以外,杳无半点人?。她只好凑前去看个仔细,一照面便认了出来:“原来是鼎妹子!”
鼎冷世这厢瞧见藏大美人,嘴里可没好气:“原来是你。怎麽,你也跟宗无畏那魔头混成一路?!”
藏雪儿淡淡一笑,柔声反问着:“妹子是给谁点了穴?”
这话对鼎大小姐可是刺耳得很。一向,她鼎冷世背负着老爹鼎九然盛名,自然而然便和她爹齐名的藏别悟孙女藏雪儿、藏雅儿,有种下意识的竞争。
今日照面,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一个野人出手突袭着了道儿,这口怨气来日非得百千倍要回来不可!鼎冷世越想越气,一张娇俏美兮的脸儿涨红,恨恨道:“你别得意,本姑娘是先遭人偷袭,後来又被魔教长老须归用‘静魂叁指’锁住全身八大穴位,过个片刻就可以自解了!”
藏雪儿浅浅淡笑,依旧柔声道:“看来宗教主对姑娘并无恶意。否则,以他行事作风也不会如此留情……。”
就算不杀,最少也是打入地牢。
鼎冷世纵使明白这点,嘴上绝无半点客气:“宗老头敢怎样?我爹绝对查得出来我到了这里!”
“小女娃子这麽猖狂!”
在那厚重红漆雕花门外,有个五十开外的中年汉子踱步而入,一绺黑须飘风,白净的脸上有股沉稳的睿智,丹凤眼里似剑似雾,叫人猜不透这人心思如何。尤其,那发髻纶冠,布衣自在,挺有叁国诸葛孔明味道。
“阁下可是人称‘无畏智目’……,”藏雪儿品量对方须臾,接道:“魔教四大长老中,以智谋策略最为人称颂,且是当年朝中文华殿大学士冯断语?”
那名汉子呵呵一笑,道:“藏大小姐果然是有家教得多!”冯断语略一抱拳,眼角看了鼎冷世一眼,缓缓道:“令尊鼎大先生向来为武林正邪两道所敬重,可惜……。”
鼎冷世一张脸寒到结冻,脱口道:“姓冯的,来日你落到本姑娘手中,我再听你把话讲完!”
冯断语也不见恼怒神色,蓦底从袖中抖出一把檀香纸扇,边踱向鼎冷世边摇扇唱着自家祖先,北宋名词人冯延已(九○四|九六○)的蝶恋花:“谁道闲情抛弃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河畔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
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後。”
词声一落,那柄纸扇斗然叁记奇经点穴手法:“谁道闲情”、“惆怅依旧”、“为问新愁”,硬是将鼎冷世待要冲开的八处大穴又锁了一层。
藏雪儿轻蹙双眉,内心有些讶异冯断语出手速度如此之快,正思量是不是要助鼎冷世一臂之力,却听得冯断语淡淡一笑:“藏大小姐请放心,本教不会为难鼎姑娘!”话锋稍顿,接道:“冯某是奉教主之命,请藏姑娘往聚义厅相会。”
看来,这圣殿看似无人,却是暗桩满布可以立即通风报信!
藏雪儿微一颌首,略为抱拳柔声回道:“冯长老请带路。”
可别小看这不经意回礼,多少已是暗施手法将鼎冷世八处被封大穴解开了一半。冯断语也不知是否瞧见,便兀自转身往正明圣殿外头先行;藏雪儿随之移步紧跟,这可瞧巡了一回江湖上最神秘的魔教总坛内部布署。
一出正明圣殿,便入眼的是一座庭园,颇有江南苏杭风华。多起小坡假山上头种了各式花草叠叠交错,一眼望不尽後头路,偶而一段横木隔道,上头植栽兰花,看起来不唐突,隐约间又令人暗藏玄机。
“好布置!”藏雪儿轻柔一笑:“是九宫叁星飞化格!”
“藏大小姐果然家学渊源…。”
冯断语一捋黑须,微哂回道:“不知藏姑娘可有破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