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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刚才苏靳寅的神态,她的双眼竟不自觉的酸涩湿润起来。
原来,那个人,一直都知道她的目的不纯,却还是以此种方式拒绝了她。
按理说,他看穿了她的把戏,也许还可能会扰乱她的计划,可为何她竟恨不起他来?
果然还是放不下么?
她苦笑着摇摇头,抬步往西北角书房的隔壁院落走去。
犹记得,那个夜晚,她在他面前狼狈哭泣,而他举手欲要安慰她,却突然僵在了半空,良久后才道一句,莫哭,苏府里唯一烧有地龙的院落,会一直为你留着。
……
苏靳寅赶到京兆府衙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甫一踏入京兆府衙的正厅,他便敏锐的发觉厅内不同寻常的气氛,冷而僵。
也不知是否身上的霜雪还未完全消融的缘故,纵然置身于热气腾腾的厅堂内,他依旧觉得冷意侵入骨髓,就连手脚唇舌也不自觉的打颤。
唐飞没见过他,可看到他走进来,心中也有了谱儿,悬了半夜的心登时落回了肚子,连忙走上前,笑着道:“苏大人,你可终于过来了。”
再不来,他可不敢保证,这京兆府衙是否能够承受得住谌王的怒气了!
苏靳寅见状,朝唐飞歉意一笑,随之走上前,躬身见礼,“下官见过王爷。”
段天谌高坐在首位上,漠然以对。
他的目光冷静而深邃,依旧是寒光凛然摄人魂魄般的通透,只是随意的一瞥,就让人觉得冷凝。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这是生气了。
不过,等了那么久,倒也难怪了。
苏靳寅不觉头皮发麻,再三思忖了会儿,才小心翼翼问道:“这么晚了,不知王爷有何要事?夜深风雪寒,王爷可得注意点身子啊!否则,王妃会担心的!”
按理说,这不该是他说的话。
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段天谌是想要给他一个教训。此刻,他心中残存着许多的疑问,亟待得到解决,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陪段天谌耗。
将谌王妃搬出来,实乃无奈之举。
可这话,却正戳中了段天谌的心思,若非事情没处理完,他早就想要回王府守着他的小妻子了。
尽管对苏靳寅的姗姗来迟很愤怒,可再怎么样都比不上时间的宝贵,当即也不耍什么心思,起身走到他面前,淡淡道:“苏靳寅,你是个聪明人,本王也不欲与你兜圈子。你的表弟苏晗刺杀南阳侯,为南阳侯和唐大人所擒,与此同时,本王还在他身上搜到了王妃的鸾佩。个中原因,你可懂得?”
苏靳寅抿了抿唇,膝盖一弯,便直直跪了下去……
☆、015 高深莫测
苏靳寅抿了抿唇,膝盖一弯,便直直跪了下去。
段天谌眉峰隆起,眸光晦暗微凝,隐含着一丝怒意,“苏大人,你这是作何?”
这话,着实问得多余。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对他的“明知故问”报以嘲讽轻蔑的态度。
苏靳寅抿抿唇,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可想到京兆府衙里还关着苏晗,瞬间没了顾虑,再三斟酌后,便也缓缓道:“王爷,下官与苏晗一起长大,他是怎样的人,下官再了解不过了。在岐城时,王妃对我二人也颇多照拂,定不会做出有违礼数的事儿。再者,他并没有任何势力,且身手不佳,想要刺杀南阳侯,简直是天方夜谭。”
顿了顿,他抬头看向旁边静静站立的孟昶,眸光里晦暗不明,继而道:“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苏晗与南阳侯并无任何恩怨纠葛,他又有什么动机去刺杀南阳侯?”
段天谌眸光流转,隐含精光,眉间的褶皱又加深了几分,语气颇是危险,“苏大人,你的意思是,本王恶意捏造事实来诬陷苏晗了?你以为,苏晗有什么价值,值得本王如此大费周章的陷害他?嗯?”
最后一个“嗯”字,被他刻意拉长,却像是一个危险的讯号,惊得苏靳寅心头猛跳。
他忽觉喉头发紧,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忙不迭解释,“王爷,下官并不是这个意思。可下官亲眼看着他长大,对于他的性子和行事作风,也算是很了解的。下官猜想,是否有人故意放了个烟雾弹,将您怀疑的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从而达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没有一味为苏晗推脱,而是采取了如此迂回的方式,尽量将苏晗从中摘出来。
毕竟,此事能够惊动段天谌,想必所造成的影响很不一般。他刚赶到京兆府衙,什么情况都还不清楚,贸贸然的把话说满,本身就存在很大的风险。
到了那时,恐怕还会惹祸上身。
他若出了事儿,还能指望谁来拉他和苏晗走入泥沼?
不想,孟昶听到他这话,顿时不乐意了,连忙道:“苏大人,你又是什么意思?怀疑本侯诬陷苏晗么?”
这话,若是段天谌问起,苏靳寅或许还有点顾忌。可面对着孟昶,那些顾忌自然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在段天谌面前不辩解,实乃示弱。可若在孟昶面前,他却不能这么做。非但不能这么做,还得利用这个机会,将自己的想法和立场表达清楚,剔除段天谌多余的疑虑。
“南阳侯,下官并非是这个意思。”想了想,他字斟句酌道,“下官只是觉得,苏晗不该是刺杀你的人。一来,他与你没有任何的瓜葛,若说刺杀,并无任何可以上得了台面的动机。二来,他也没有这样的背景。”
孟昶紧紧拧起了眉头,“苏大人,你口口声声说,苏晗与本侯并无任何纠葛。可难保他不会受了旁人的蛊惑,误入歧途,做出这般胆大妄为的事情。依本侯看来,目前最关键的,还是赶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据说,苏大人离开岐城后,苏晗便失去了踪迹。关于这段时间他的行踪,你是否也该给王爷和本侯一个明确的交代?”
苏靳寅心神巨震,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像是想要从段天谌处得到求证般,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
待看到段天谌波澜不惊的反应后,他突然就了解了孟昶的言外之意。
想必,段天谌也是默许了孟昶的言行,才会问出这些话。而眼前这个男人的本意,估计也不是要让他难堪,而是想要借此机会来敲打敲打他,找寻出他们想要知道的答案。
说不定,他们也已经清楚,苏晗背后肯定会有幕后黑手,在推动着整个事情的发展。而把他叫过来,也只是想要达成这样的目的。
如果如此,那就好了。
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他紧绷的神经也有了些许的松懈,当即调整了思绪,沉吟着道:“王爷,请允许下官与苏晗见个面,将此间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如此,也好给您和南阳侯一个交代啊!”
段天谌点点头,随之给唐飞一记隐晦的眼神,“既然你也想清楚了,那便随着唐大人去牢房吧。无论如何,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并尽快给本王一个明确的答复。”
苏靳寅连忙应声。
唐飞见状,连忙走上前,笑容可掬道:“苏大人,请随本官来。”
“有劳了。”苏靳寅点点头,又看了段天谌一眼,随之跟在唐飞身后,退了下去。
孟昶思量再三,还是觉得有些不妥,随之问道:“王爷,把苏靳寅找过来,真有效果么?在下官看来,那苏晗也是个硬骨头,只怕不会轻易说出任何有用的信息的。”
孟昶能想到这个道理,段天谌自然也想到了的。
他斜乜了下孟昶,语气淡淡的,“南阳侯有其他的办法?”
孟昶微怔,随即摇摇头,苦笑一声,“王爷都没有办法,下官又怎么会想得出来?”
“既如此,何不试一试?”有没有用,总要试过才知道,更何况,苏靳寅和苏晗的关系,似乎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或许,会有很多意外的收获呢!
孟昶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知他心中自有谋划,也没有再多言。
……
幽黑的通道,迂回绵延,看不见尽头。
苏靳寅跟在唐飞身后,一步一步走在昏暗的牢房里,耳听那一声又一声的跫音,心头竟莫名的七上八下。越往里走,跫音越响,可牢房也越昏暗无光。
他忽然有些胡思乱想,想苏晗为何会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也想此事背后到底有怎样的隐情,一时陷入了沉思中。
“唐大人,可是有什么话,想要对苏某说?”他到底也是个极其敏锐的人,尽管心中藏有事情,却也没有忽略过身旁唐飞堪称炽热的眼神。
他敛起了多余的思绪,偏头看向身旁的人,继续道:“唐大人不必有所顾虑。苏某既然来了这里,心中也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定不会让你为难的。”
更不会,让段天谌为难。
这话,他没说,却也是毋庸置疑。
段天谌等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