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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他有位好主子,心里更是十分欢喜。
当然,他还想说,您还有位好女婿,想到这话太不应景,便也没胡乱扯进来。
顾硚哑然失笑,满心满眼里都是欢喜,眼睛里却不自觉的蒙上了一层水雾。
敢情青冥还以为他想要责难他的宝贝女儿呢!
殊不知,这个宝贝女儿有如此好的改变,最高兴也最心疼的人,莫过于他这个做父亲的了。
罢了,既然不能让她在自己的羽翼里无忧快乐的过完一生,倒不如放手,让她去寻找更为广阔的天空,肆意翱翔。
☆、095 摊牌前期
这个夜晚,有人睡得香甜,也有人寝食难安。
骆宇静静立于床前,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佘映雪,眉心几乎拧成了一团疙瘩。
佘煜霖从外面走进来,看到骆宇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眸光里快速的闪过一道亮光,“怎样?还是没醒来?”
“没有。”骆宇摇摇头,无心理会他的审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床上那人身上。
自从将她抱回来后,就一直处于这种状态,不是昏迷,表象又跟昏迷无甚区别,直教他心慌不已。
值得庆幸的是,在经过那样的折腾之后,佘映雪的身体并没有如他想象中的那么虚弱,就连肚子里的孩子都还安然无恙。
不得不说,这简直是奇迹。
佘映雪对这个孩子有多看重,没有人会比他更明白,甚至她还私下里问过很多关于保胎的方法。
若是因此发生了什么意外,他还不知该如何向她交代了。
佘煜霖见状,眸光里快速的划过一道亮光,寻人照顾着佘映雪,便将骆宇叫了出去。
“三皇子可是有何要事?”骆宇静静的望着他,心里却是暗自猜测着他的用意。
佘煜霖也不含糊,背着手,侧对着他,直截了当道:“骆御医,本皇子无意去干涉你的决定,只是想询问下,对于以后,你是如何打算的。”
这本是简简单单的问话,可不知怎的,落在骆宇的耳中,却有了几分嘲弄的意味。
在今日之前,他还是谌王的得力手下,而从今往后,他就仅仅是宫中的御医,甚至连这御医能否做得下去,也都还是个未知数。
佘煜霖会这么问,也实属正常。
可他听了,心中终究是不舒服,回答起来,也有些心不在焉,“三皇子,您严重了。什么叫做以后的打算?现今如何,以后还会如何。”
佘煜霖不信他听不懂自己的意思,见他装愣,以为他心中仍旧没有接受即将需要面对的难题,也不去拆穿,只自顾自道:“骆御医,本皇子也不去追问,你将来的打算是什么。只是,驿馆的人都看到,你将我东梁国的公主抱了回来。对此,你难道不该说些什么吗?”
此言一出,骆宇顿时沉默了下来。
当初,他只是挂念着佘映雪的安危,根本来不及考虑那么多。如今回过头,仔细想来,手心竟不自觉的濡湿起来。
不管是在东梁国,还是在苍朝,女子的声誉大于生命。
一般而言,如佘映雪这般未婚先孕的,一经发现,理应受到道德礼教的谴责,直接被人绑去浸猪笼的。
后来虽有亓云帝护着,并放出佘映雪腹中孩子可能是苍朝谌王的消息,以双方的“情难自禁”掩盖住最初传出的消息,转移了公众的注意力,可一旦提起此事,谁人不是暗中嗤之以鼻的。
可发生了此种事情,一切就很难说了。
抱她的人,是他,可显然他绝对不能如愿。若是依旧保持着东梁国诸人前往苍京的初衷,显然又是对苍朝的侮辱。
思及此,他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一个举动,竟会引来如此大的争端。
他朝佘煜霖拱了拱手,无奈之下,只能虚心求教,“三皇子,可是有何良策?”
“良策不敢当。只是,有些话,本皇子希望骆御医能够清楚。”佘煜霖侧头瞥了眼房里侧,别有意味道,“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看到。可如今已成了既定事实,灰溜溜的返回东梁国已是不可能了。弥补方法无非也就那两种,要么你娶了七妹妹,要么继续履行此前的约定,七妹妹嫁入谌王府。只是,无论是哪种方法,说了,也相当于没说。”
骆宇暗自苦笑。
可不是么?
若是前者,苍朝丢不起这个脸,让一个御医去娶东梁国的公主,尽管这个公主已经德行缺失,可皇室血脉在前,也容不得他有任何窥测之心。
可若是后者,那更像是狠狠打了苍朝一记响亮的巴掌,别说苍朝国民不会同意,就怕连谌王那一关都过不了。
进退维谷,果真是棘手!
可不就是说了也相当于没说么?
佘煜霖见他想通了其中的关系,眸底深处蓦地闪过一丝暗芒,也知道接下来的话容易说出来了,便也直截了当道:“骆御医,你我心里都很清楚,不管是哪一种方法,关键还在谌王。若是谌王那边拿了主意,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骆宇眸光霎时黯淡。
说到底,还是要看谌王的意思。
可今日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要他再去找王爷,他又哪里能够拉得下这个脸面?
“骆御医,事关重大,还请你尽快做决定。”佘煜霖静静的看着他,未说明接下来怎么做,却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此事,只需要谌王一句话,问题或许就迎刃而解了。”
骆宇没立即给他回复,回头看了看,眼前仿佛还能看见佘映雪那苍白的脸,一时竟有些踟蹰不定。
默了片刻,他才缓缓道:“三皇子,此事,微臣需要好好斟酌一番。过段时间再给您答复吧。”
佘煜霖点点头,看着他缓步走入的背影,神色莫辨。
……
谌王府内。
段天谌手下用力一划,素白的纸上就留下一股墨色的痕迹。
“你说什么?”他蓦地抬头,室内晕黄的烛光淌在那弯起伏的眉线上,寒沉如水,“七弟,你好歹也是跟随父皇多年的人,岂可人云亦云?我若是对苏紫烟有恶意,其中的原因,想必你也很清楚。”
段天昊拱了拱手,无视他言语里的冷嘲热讽,毫不退让道:“六哥,不管原因如何,那都不足以成为你如此对待她的理由。若非是你,如今她也不会失踪。追根究底,还是……”
感觉到空气中越来越压抑的气氛,他也没能继续说下去,只是抿着唇,与段天谌无声的对峙着。
青擎走进来时,感受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紧张的气氛。
他抬眸,看了看脸色不好的两人,心中多少有些了然,言行举止间,也变得格外小心翼翼。
越过段天昊后,他走到段天谌面前,附在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下一瞬,却见段天谌腾的起身,掀起了桌上的公文墨砚,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的狼藉。
“怎么会这样?不是让你们时刻跟在王妃身边么?为何会受伤?”他一把扯起青擎的衣裳,怒气冲冲的叱道。
青擎着实被他吓了一跳,料想过他会情绪起伏激动,可就是没想过,他会如此冲动。
瞧这满眼的血丝,猩红的双眼,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所能拥有的。
段天昊狠狠的震惊了一把,碍于自己的身份,不能明显的表现出来,只能是握紧了袖中的手,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青擎的述说。
青擎为难的看了眼段天昊,欲言又止。
段天谌这才意识到他的存在,浓眉紧紧揪了起来,有些不悦道:“七弟,你先出去。这段时间,你也不要随意出门了。有什么事儿,我会另行通知的。”
这也就是不让他听下去了。
尽管这话极其不客气,可此刻段天昊一门心思都扑在了青擎方才所提到的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这些。
他本想不离开,奈何段天谌的情绪过于冷寒,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是怀揣着满身的心事,往门外走去。
直到那扇门重新关上后,段天谌才松开手,冷冷叱道:“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青擎心知他担忧,便也直截了当的道:“启禀王爷,据青冥所说,当时王妃去了满庭芳,看到了顾将军和一个女人吵架的情景,而后又发现龙鳞卫暗中监视着顾将军,便将其骗到了房间里,共同除掉了那龙鳞卫。可王妃也因此受了伤。”
“伤得重不重?”段天谌立即追问,而后又觉得不妥,连忙从桌案后绕出来,“不行,本王得去看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青擎跟在身后,连忙制止了他,“王爷请放心,王妃并无甚大碍。青冥跟着她回了将军府后,吃了药便睡下了。至今都未听说有什么不适的消息。您这时候过去,只怕会影响王妃的休息的。”
闻言,段天谌倏地刹住了脚步,背着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