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
可不知为何,她自己却窥出了此刻那个小小自己眸底深处的荒凉。
她垂了垂眼睑,撑在案上的双手紧握成拳,为这样变化巨大的自己而感到无比心惊,不禁闭上眼,那双暗沉的眸子似乎也跟着嵌入了脑中,像一个神情僵硬的人,在时刻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拷问着她的良心和灵魂。
这两日来,一直被刻意压制的情绪忽然冲破了她的防线,如海上的惊涛骇浪不停翻滚沸腾,维持许久的冷硬和倔强也在海浪的冲刷下尽数崩塌。
她忽然不去想所谓的“唯一”,不去想如果段天谌真的收了其他女人,她要如何去应对。
那些东西太累赘,就连看一眼都觉得是一种力气上的浪费。
想到这里,她忽然有些怀念没出苍京之前那种浑浑噩噩的小日子——不用管家,不用勾心斗角争风吃醋,每天月上林梢时,抱着小枕头钻被窝里呼呼睡去,又在鸟声叽喳中伸着懒腰揉着眼睛惺忪醒来。
看似很没出息,可至少每天她都过得很开心很简单。
再一回想此刻的“狼狈”,她突然就失去了谈论的心情,用力扒下段天谌的双手,没精打采道:“很晚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说着,她就转过身,想要离开,皓腕却于这时被用力扣住,她只觉一股自己的身子被一股极大的力气狠狠拉扯旋身,在还没反应过来时,整个人便被笼罩在一片阴影当中,双唇也被另一张微凉的薄唇覆住。
若是以往,或许她还不会有什么大的反应,可这几日经历的事情历历在目,原谅她无法不对此刻所做的事情产生一种抵制情绪。
她看着眼前这张俊美得人神共愤的脸,睫毛扑闪了下,张嘴就对着那薄唇重重咬了下去,一股浓重的血腥气顿时弥漫在了唇齿之间。
段天谌半眯着眼,看着沾染在她唇边的殷殷血迹,眸光一暗,非但没有退离开,反倒是趁势撬开她的贝齿,侵占她的领地,一路攻城略地。
牙齿轻叩,舌尖触碰,一个个亲密暧昧的动作,带起阵阵酥麻的极致感受,迅速流窜至全身。
顾惜若身形微颤,脸颊发烫,开始剧烈挣扎。
偏生段天谌似乎也与她较上了劲儿,粗砺的大手滑落在了她的腰际,触手纤细柔韧,他舍不得放开,稍一用力就把怀里的娇躯贴近了些许,仿佛是用了自己所有的热情和力气去吻她,想要通过这热烈而痴迷的一个吻,把她暂时从这几日的彷徨煎熬所导致的各种胡思乱想全部抛开。
顾惜若的身子被他禁锢在怀里,动也不能动,渐渐也放弃了挣扎,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暂时沉沦在他为她编织的世界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段天谌的双唇才退离些许,静听着彼此紊乱而略显急促的气息,他不禁勾唇一笑,额头抵着她的,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眸色幽黑,神情温柔。
顾惜若睁着明亮的双眸,极其不爽这样子的他,把她弄得心绪紊乱之后,他自己却在一旁优雅的看着她的狼狈。
她愤恨咬牙,对着那张薄唇,又狠狠的咬了下去。
“嘶——”
段天谌皱着眉,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想把她推开一些,不经意间却望入她那双明亮的眸子,像是被天地灵气洗过一般,比之以往更多了几分灵动之气,只一眼,便将他的整颗心瞬间俘获。
唇上的疼痛依旧清晰的传入大脑,可他却忽然不动了,双手就那么环在了她的腰身上,微垂下眼睑,痴痴的看着她。
顾惜若见状,没趣的退离了他唇边,懒懒抬起眼睑,小眼瞪大眼。
“不咬了?”段天谌挑眉问道。
顾惜若懒懒掀起眼皮——这人吻出毛病了!
她又没有“咬人上瘾症”,若不是他硬着来,自己又怎么会浪费力气去咬人?
“你这模样,还真像一只发狂的小兽。”见她不语,段天谌又低笑了一声。
顾惜若顿时怒目圆瞪——穿越客对“小攻小受”神马的,总是敏感而又浮想翩翩的。
段天谌直接无视掉她的抗议,伸手就抚上了她的嘴唇,水润而微微红肿,其上还残留着少许的血迹,愈发衬得鲜红欲滴。
他用指腹轻轻的擦拭着,不疾不徐,直让顾惜若以为自己的唇被一根羽毛扫过,酥痒难耐的电流四处流窜,惊得她脸红心跳,快速退离后,抬起袖子就粗鲁一抹,末了还挑衅的冲他扬眉。
与他方才的优雅动作相比,简直太没形象太不堪直视了。
他无奈的摇头,自喉咙深处溢出一道温醇的笑声,低下头,紧紧锁住她的双眸,柔声道:“若若,心情好些了吗?”
顾惜若微怔,有些不明所以的抬眸看他,半晌才反应过来,一直紧绷着的神色微微动容,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若若,你听好了,不管你是借尸还魂,还是离奇重生,我永远都只认这么一个事实:你是顾惜若,是我的王妃,将来还是孩子的娘亲,谁都不能带走你!”段天谌字字铿然道,下一刻,便见他欺身上前,唇齿蹭着她的,目光却是少见的澄澈清明。
顾惜若鼻头微微发酸,低下头,两只食指互绞着,纠纠缠缠,一如她此刻感动中糟乱纷杂的心情。
短暂的调整后,她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只是抬头看到他笑得眯眼的神色,诚心不想他如此霸道得瑟,仿佛不打击他一下,心里就极其不舒服,“你说什么呢?带不带走这事儿,可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万一真正的顾惜若魂魄飘了回来,要我给她腾地方呢?”
“你笨啊,平常教你的武功都忘记了,难道不会打回去?”段天谌恨铁不成钢的赏了她一记爆栗,环着她腰身的手又紧了紧,滑腻而微凉,手心似乎已经出了汗。
他的神色看似格外轻松,就连刚才那句话都是调笑着的,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劲儿,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多想。
他这个小妻子,脑袋缺根筋,如此严肃的问题,居然也这么没大没小的说出来,且不说事实是真是假,单是让旁人知道,后果都很不得了。
“若若,答应我,如果真出现你所说的那种情况,一定要记得使出浑身的解数,把那个真正的顾惜若打跑,知道吗?”他凑到她的眼皮子底下,神色有些局促,“你是我的王妃,我从来都只认定了你。”
顾惜若怔了怔,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段天谌,说话像个孩子,神情里隐隐透着一股紧张,时刻让她感觉到自己被疼爱在乎的幸福感。
可莫名的,她却想起了那些无辜受死的女人,想着她们是否也渴望着这样的疼爱和关心,是否可曾想过自己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葬送在了森冷寒刀之下?
既然是她做的选择,她就不会后悔,可从来没想过,有一日会因为所做的选择而给自己带来良心的谴责!
段天谌见她的小脑袋越来越低,眼里满满的都是心疼,伸手将那颗小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低声诱哄着:“若若,你在想什么?可不可以告诉我?”
这一句话,却恍若一颗炸弹,瞬间将顾惜若死死防守的堤坝炸开一个缺口。
她紧紧的揪着段天谌的衣襟,低着小脑袋,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便传了出来。
“段某人,我不是故意要害死那些人的,是那个人逼我……”
“……可我也不想交出那块令牌,我知道我很自私……”
“呜呜……我成为了我讨厌的那种人……”
“……段某人,我恨那个人……”
……
清冷的月色从雕花镂空的窗子里照进来,斑驳陆离,落了一地的白霜,低而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响,烛火曈曈,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摇曳在窗纸上。
许久之后,顾惜若哭得累了,偎在段天谌的怀里就沉沉睡去。
段天谌拍了拍睡得不安稳的顾惜若,待她眉宇舒展了些,才看向窗外,双眸如结冰的湖面,跳跃其中的烛火居然也无法融化。
片刻后,他才拦腰抱起怀里的人儿,大步走了出去。
……
第二日,顾惜若起了一个大早,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招摇过市。
骆宇实在是不忍心看下去了,从怀中慢吞吞的拿出了一个小瓶子,说是可以消肿化瘀的,一涂就见效。
递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满脸的不愿意,仿佛只要顾惜若犹豫上一秒,他就会立即把瓶子收回去。
不想,某女向来都秉持着“别人的好东西,不拿白不拿”的原则,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已经快速的夺了过来,不仅夺了,还当场仰起头,慢条斯理的涂抹起来。
骆宇当即捂着心口别过脸,不愿意再看下去。
谟城长街上,顾惜若背着手走着,左边跟着眼珠子骨碌碌直转的小巴,右边跟着一只狗,狗尾巴摇啊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