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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连忙四下寻找,想找一床多余的被子出来,然而时下正值初夏,天气已然颇热,屋内根本没有多余的被子,大半夜的所有人都休息了,也不可能让店伙去给自己找,想到这里令狐冲不由有些忧愁,这时林
平之已经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林平之伸手一搭他的额头,顿时被那烫手的热度吓了一大跳。
无奈之下,令狐冲只得一面将浸了冷水的毛巾盖在林平之额头上为他降温,一面将林平之发烫的身子紧紧抱紧怀里,希望能借由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让他不那么觉得冷。
反正两人都是大男人,也用不着什么避嫌的。
此刻的林平之正觉得自己犹如置身冰窖之中,忽然觉得身边有个热源,正在源源不断地将体温输送到自己的身上,带来一阵说不出的暖意,他便本能地向那热源靠近些再靠近些,几乎将身子全部窝进了令狐冲怀
里,好寻求更多的温暖。
感受道怀中人的动作,令狐冲立刻把人抱得更紧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被身上人过高的热度传染了,令狐冲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也有些发烫,就连心跳都似乎微微加快了些,不过粗神经的某人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来,只是努力稳定着混乱的心跳和呼吸,尽职尽责地
做好自己人体暖炉的工作。
林平之在令狐冲怀里呆了一会儿,感觉没有那么冷了,原本混沌一片的脑子也似乎清醒了一些。
虽然眼皮仍旧沉重地抬不起来,却能够感觉到自己此刻应该是被一个人牢牢抱在怀里,脸正贴在那人结实的胸膛上。
而那个人的怀抱很温暖,紧紧箍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也很结实,给人一种无比踏实、无比安心的感觉,仿佛就算是天塌下来,只要自己还呆在这个人的怀抱里,就能安全无恙一般。
林平之忽然觉得很依赖甚至很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依赖和喜欢虽然并不明显,却有确确实实地存在着,以致于迷迷糊糊地察觉到自己这种心态的林平之在心里鄙夷起自己来:他又不是女人,为什么会有这种只有
女人才会有的,想要找个胸膛依赖,找个港湾停靠休息,好让自己不再漂泊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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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邪
林平之只略为清醒了片刻,很快就再度陷入一片漆黑的混沌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平之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然后他就被从那个温暖安心的怀抱中推开,重新放回到床上去。身子骤然一凉,林平之不满地嘟囔了一声。耳边却模糊听到令狐冲略显慌张的声音
说着:“进来”,紧接着门一响,有人推门走了进来,似乎是有个女子的声音在说些什么,又过了片刻,便有人将他的身子扶起来半靠在床头,用汤匙撬开他的嘴,将一勺极苦的药汁灌了进来。
林平之虽然神智昏沉,却也隐约知道是令狐冲他们给自己喂药,虽然那药汁苦得无法下咽,但他还是勉强自己顺从地将药汁喝了下去。
令狐冲看着林平之把一小碗药全都喝了下去,一直紧蹙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些。小心地抱起林平之重新放回床上,给他掖好被子,看着林平之因为发热而依旧通红的俊脸,令狐冲始终无法放下心来,于是就坐在床
边守着他,重新用毛巾沾了冷水敷在他额头上。
不过这一切林平之并不知情,被人灌了一碗药下去后,他的意识越发混沌起来,很快就又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
林平之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中午。
他一张开双眸,映入眼帘的就是令狐冲那张满怀关切的俊脸。
见到林平之终于醒了过来,令狐冲脸上紧张的神情终于消褪了一些,冲着林平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林师弟你终于醒了,昨晚你烧得好厉害,我都被吓坏了。你现在感觉还好吧,烧好像已经退了……”他一
边说着,一边伸手抚上林平之的额头去试温度。
被令狐冲那只宽厚温热的手搭在额头上,林平之心里忽然窜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异样感觉。似乎在令狐冲手指接触到自己肌肤的那一瞬间,有一股微弱的电流窜过被他碰触的地方。
林平之不由身子一颤,脑海中也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那个紧紧搂着自己,给自己带来安心感觉的温暖怀抱。没来由的一阵面红耳热,竟然罕见地连耳根都泛红起来。慌忙抬起手猛地将令狐冲的手拨开。
令狐冲顿时一头雾水,有些奇怪地道:“林师弟,你怎么了?……咦,你的脸好红……不是已经退烧了么,怎么还会这样?”
被令狐冲这么一说,林平之越发觉得难为情,脸上也更加烫了起来,心中也一阵阵慌乱,生怕令狐冲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张口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不会欲盖弥彰,一时间只能呐呐着道:“不是,
没有……我……你……”说来说去都没吐出完整的句子来,林平之懊恼得几乎把舌头咬下来,连连暗骂自己没用。
令狐冲见到林平之的异样,还以为他大病初愈,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连忙一拍自己脑门道:“你看我多糊涂,你才刚退烧,我该去请大夫过来给你看看才对,你好好躺着别动。”说完转身飞快走出去请大夫了。
看着令狐冲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林平之那狂乱的心跳才平复下来,脸上的热度也退了下去。
他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方才怎么忽然变得如此奇怪,就跟个女人一样扭扭捏捏的,简直就不像是平时的自己,想想都有些恶心吧唧,希望令狐冲没有觉察出不对来,不然他可真的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由于林平之身体不适,本来打算赶路的令狐冲一行人就在客栈里暂住下来。
也许是因为修炼了辟邪剑谱的关系,林平之觉得自己的身体恢复得比想象中快得多。到了下午时,他的体力和精神就恢复了不少,到晚上时,他已经觉得精神焕发,竟然完全恢复到平时的身体状态了。
用过晚饭后,林平之便开始继续修炼辟邪剑谱上部的内功心法。
说来也怪,这晚他的进境异常神速,原来接连几夜都停滞不前、毫无进展的第五层心法,竟然之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完全融会贯通了,那种情况,就仿似体内原本郁结着的真气仿佛都瞬间豁然开通,半点滞碍也
无。
相信如果按照这个进境发展下去,修炼成第九层心法指日可待。
修成第五层心法后,林平之只觉神清气爽,不禁感觉比以前敏锐许多,就连耳目都比往常更加灵敏,甚至室外那些细小的虫鸣都无法逃过他的耳目。
林平之不禁一阵欣喜,连忙再接再厉修习第六层,这次又是势如破竹毫不费力,修成之后,林平之只觉体内内力激荡,整个人更是精神抖擞,完全没有半丝本来应有的疲惫感,心中暗暗惊奇的同时,也被这玄妙
无方的辟邪剑法深深吸引,情不自禁地练了下去。
直到天色大亮,林平之才心满意足地收工。
此刻他已经顺利将第八层内功心法习成,接下来就只剩下那据说最难练也最危险的第九层心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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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起床梳洗完毕,然后下楼用早餐。
令狐冲已经坐在楼下大厅内,看见林平之走下来,不禁怔了一下。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最近林师弟貌似很喜欢赖床,就是身体无恙时也一定要睡到大中午才肯起床,怎么今天大病初愈,反倒转性勤快了?
看见令狐冲发呆的神情,林平之很惊奇地发现他竟然觉得他那犹如呆头鹅般的表情说不出的可爱。发现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诡异想法,他不由得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番。
——自己肯定是不小心在那个山神庙里撞邪了,不然怎么自从被桃谷六仙从那里带回来后,自己就变得如此反常?
看来自己有必要请个大师什么的来给自己看看,想法子驱驱邪才好。
林平之心里这么想着,脚下慢慢地走到令狐冲所坐的桌子前,在他对面坐下。
他心里自然知道令狐冲究竟在奇怪什么,不过却故意装作没看出来,自顾自地叫小二准备饭菜。
在小二上菜的间隙,令狐冲转头问林平之道:“林师弟,你可知道小师妹她究竟去了哪里?”这个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桓了许久,只是碍于林平之身体未恢复,令狐冲才一直忍着没问。此刻见林平之已无大碍,令狐
冲再也憋不下去,连忙找机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