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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一把椅子上。
陈阳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嘴巴哆哆嗦嗦地说,“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林清皱紧了眉头,他伸出手,轻轻放在陈阳的肚子上。
他的手,手指瘦长,骨节分明,干净而又修长。
摸了几下之后,魏林清略略沉吟,“有人在下咒害你,被宝宝挡下来了,所以才会有这些反应。”
陈阳一愣,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敢在他头上动土,看来是不知道他的性格,要是被他找到了是谁下的手,他要搞死那个人,陈阳一边发狠一边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就往里屋走。
他带回来那个行李箱还放在桌子上,一直都没来得及收拾。
陈阳从行李箱里面拿出了一道黄符纸,倒了一杯水,直接把黄符纸合水吞了下去,魏林清看着他,死了几十年,自认已经古井无波的心,突然就那么痛了一下,像扎进去了一根针,那种绵延不绝的细微痛楚,让他有些不适。
魏林清忍不住向前一步,“不把下咒的人找出来,用了符也只能暂时压住。”
陈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知道,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每到这个时候,陈阳就觉得不会法术,真他妈不方便,要不是命不是自己的,他至于现在这么被动吗?他这么多年下来,找了那么多法术界的高人,就是学会点皮毛,也够用了,可惜,现在也只能望而兴叹。
突然,他灵光一闪,抬起了头,把看着魏林清,“你能找到那个下咒的?”
既然眼前这个鬼一眼就能把他身上被人下了咒这个事看出来,那么要找到下咒的人,应该也不难才对,他怎么就忘了身边还有这么一个神通广大的鬼,而且这个鬼现在还有求于他,所以他完全可以借他之手呢。
陈阳觉得自己刚才那么纠结,还是因为脑子走了死胡同。
以前碰到的那些高人,一个两个都跟他说,不要轻易跟鬼打交道、做交易,看着占尽了便宜,把那些鬼当哈宝使唤得团团转,得到了不少的便利和利益,但是到了后面,总会为此付出或轻或重的代价。
鬼物惑人,就好像吸毒或赌博一样,都是慢慢渗透。
等你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想摆脱也摆脱不掉,就好比那些不懂规矩就胡乱养小鬼的,十有八九,到了最后,连肉身带魂魄都会被自己养的鬼给吞食了。
魏林清点了下头,“等晚上了,才好行动。”
这意思是,魏林清一早就准备替他把这个事解决了?
一人一鬼,就在屋内静静地互相看着,这个鬼还算不错,至少没黑透了心肝,知道要人做了事至少要帮着解决掉一些麻烦,陈阳很是满意,头一次觉得肚子里莫名其妙长了个阴胎,也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
魏林清向着陈阳伸出手去,迟疑地说,“你还是躺一会儿吧。”
他手一动,陈阳的身体就突然间被一股风带到了半空中,落在了床上,接着,他自己也随着一晃,跟着躺在了床的外侧,半抱住了陈阳。
陈阳刚想挣扎,却听到魏林清在他耳朵边说,“你答应过我的。”
确实,他是答应过的,而且他肚子里那个阴胎现在也需要安抚,反正跟魏林清做那回事,也挺爽的,陈阳没话说,他干脆利落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解开皮带,正要脱下裤子的时候,却被魏林清阻止了。
魏林清慢慢地覆在陈阳的身上,一手撑在他的脸侧,头低下来,似乎想感觉陈阳的呼吸一般,另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陈阳的头发,摸完了头发,又开始摸脸,摸来摸去,能摸出朵花来吗。
说实话,前戏的节奏太温柔,太缓慢了,让陈阳有点不耐烦。
要做就做,搞这么多幺蛾子干什么?真刀实枪干一场,快速进入正题才是一般人会做的事吧,这像舍不得品尝美味佳肴一样,从而小心翼翼态度到底是要闹哪样?
陈阳又想动手脱裤子,却再一次被魏林清拉住了。
魏林清一脸无奈地看着他,陈阳先是忍不住暴躁,后来又觉得不对,这怎么看怎么像是他欲求不满,着急想被人草,草你妈,陈阳摊开手,要干不干,老子不奉陪了。
魏林清看来并没有想做到最后的意思,只是让陈阳和自己都泄了出来之后,就算了。
陈阳觉得有点意犹未尽,腿抬起,勾住魏林清的腰,“怎么不继续了?”
魏林清一瞬间愣住,用手握住陈阳结实的大腿,把它好好放在床上,还拉过被子,把陈阳毫无遮挡的下半身挡住,接着,他把陈阳被汗水浸湿,粘在额头上的头发温柔地拨开,“你累了,睡一会儿吧。”
陈阳精神好得很,根本没有睡觉的打算,他侧躺在床上,看着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的魏林清,突然,他故意用手拉住被子,慢慢地往下扯,胸部、乳头、腹部,再差一点,就到下面那个阴影处了。
一股风突兀地吹过来,让被子飞起来,把陈阳从头到脚给包住,陈阳手忙脚乱地扯下被子,把自己的头露出来,就看到魏林清连看都不敢看他,头扭向一边,如果他不是鬼,而是人,那么现在肯定是面红耳赤,窘迫得无地自容。
陈阳看着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魏林清在床上的反应,果然是纯情到让人见一次就想笑一次。
不知不觉间,时间就到了晚上,陈阳跟魏林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也了解了一些魏林清生前的事,知道他原来还出过国,留过洋,不管是老书(就是四书五经这些文言文)还是当时的新兴科学都有所涉猎,算得上见闻广博,难怪说话做事,总是带着一股书卷气。
可惜,这样的青年才俊,最后还是没落得个好死。
魏林清提及以前的事,既不激动也不愤懑,平平静静的,反而是陈阳兴致勃勃地跟他扯东道西,甚至还想八卦一下魏林清的情史,按理来说,像魏林清这种人的人生中,是不可能没有几段感情做点缀的。
可惜的是,每次陈阳旁敲侧击地提到这个话题,魏林清就轻轻带过,转移了话题,几次之后,陈阳也只能悻悻作罢,不要看魏林清谈吐斯文的样子,就以为他好说话,其实奸诈着呢。
想说的才说了,不想说的,三棍子敲不出一句话,反倒是陈阳,大大咧咧的,不但把自己这些年在外面的大事小事都笼统地说了一遍,甚至连私生活也没避讳地说了一通。
等陈阳意犹未尽地把自己能称得上女友的几个女人回忆了一通之后,提起头就看到魏林清一脸诧异地看着他,好像对自己听到的,觉得挺不可思议一样,脸色一沉,身上的气势也隐隐地带了起来,很有点不怒自威地意思。
陈阳觉得周围的气氛不太对,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太得意忘形了,还真把眼前的男人当成以前那些牌桌上、酒桌上胡乱瞎吹胡侃,以见识过的女人作谈资的狐朋狗友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不过,说起来也奇怪,他也不是那么没戒心的人啊。
这男人又不是他那些兄弟,只能算半个奸夫。
陈阳干咳了一声,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夜已经很深了,外面静悄悄的,偶尔听到几声狗叫,时间差不多了,今晚上还有好几件事要做,得赶紧着,他看了一眼魏林清,“我们走吧。”
一般乡下的屋子都是稀稀落落的,并没有建在一起,有些屋子还是独栋的,跟最近的屋子也隔了百八十米,一些小路把这些屋子都连起来,路边上山壁陡峭,曲折蜿蜒,杂草丛生,若是白天的话,倒也有一些野趣,黑夜里,却未免有些过于安静和荒凉。
庆阿叔家就是一个独栋的瓦房,周围没有其他人家。
陈阳穿过一条边上全是及膝的荒草灌木的小径,到了庆阿叔家门口,一条黄毛土狗冲了出来,叫了两声,陈阳立刻把手里一早准备好的牛肉丢了过去,狗摇晃着尾巴,叼着牛肉躲到了一边。
那两声狗叫,并不大,应该不会把屋子里的人惊醒。
就在陈阳打算摸过去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手电筒的光从庆阿叔家照出来,不会睡得这么警醒吧?陈阳躲到了边上,看到庆阿叔弓着腰,从屋子里出来,低声骂了那条狗两句,接着,转身往屋后面走了。
庆阿叔家现在就他一个,老婆孩子却住在镇上。
以前陈阳还以为这一家子是闹什么矛盾,最有可能的是庆阿叔在外面又找了个女人,村里那些三姑六婆都说庆阿叔在外面做道场的时候被个狐狸精给迷了心窍,抛家弃子的,结果到后面也没跟那个狐狸精双宿双栖,因为那个狐狸精又找了一个野男人。
现在,陈阳当然不会信这些风言风语,他更相信,庆阿叔所做的一切,都应该跟换命这个事有关。
这半夜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