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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王在众目睽睽之下,淡定地吐出了寄宿在它体内的子蛊,然后慢悠悠地爬到了景轩的鲜血面前。跟在它身后的子蛊在三只碗之间转悠了一会儿,然后稳稳地趴到了盛有朱鄞祯鲜血的器皿面前。
答案昭然若揭!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明德宗,姬皇后和景轩同时松了口气,朱鄞祯和沈梦璐相似一笑,朱鄞祁也是勾起了一抹舒心的笑容。
不过这样的结果,却不是人人乐见的,有不少大臣看到此时此景,已经开始捶胸顿足了。要知道,他们可是押了重金到朱鄞祁身上的啊!朱鄞褶一直眸光阴鸷地盯着那蛊王,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皇上,由此可见景轩世子是沐王爷的亲生骨肉。”慧智大师微笑着向明德宗行了个佛礼。
“好好好!大师为景轩正名有功,朕重重有赏。”明德宗眉开眼笑,担心了这么久,总算可以宽心了。
“父皇且慢!”朱鄞褶扬声开口,上前几步。“父皇,滴血验亲尚且不可尽信,我们又岂可信任一只虫子的判断。父皇不觉得太过儿戏了些吗?各位大臣,你们以为呢?”
大臣们窃窃私语,这所谓的子母蛊闻所未闻,见过所见,又是沈梦璐找来的人,确实令人疑心。
“皇上,微臣以为这个确实有些草率。”大臣之中有人小声发言。
明德宗面色一沉,犀利的鹰眼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大臣,最后将视线落到朱鄞褶身上。“那不如你们来给朕一个不草率的方法。让朕看看,曹大人慷慨激昂,似乎很有想法,不如曹大人你来。”
明德宗此言一出,原本窃窃私语的大臣们顿时禁了声,被点到名的曹大人更是抖如筛糠,唯唯诺诺地不敢出声。
明德宗冷哼一声,又将矛头指向朱鄞褶。“老二如此不服气,想必是有更好的方法,不如老二你来给大家演示一下。”
朱鄞褶不以为然地扬眉,“父皇谬赞了,儿臣只是一届莽夫,哪里懂得这样的精细事。倒是四弟妹医术超群,又能请动各类能人巧匠,连慧智大师这样的得道高僧都能请动。父皇,儿臣也并无质疑鉴定结果的意思,只不过儿臣以为,滴血验亲会有误差,那么用这子母蛊辨别一样存在弊端。”
明德宗哼了一声。“所以呢?”
“所以儿臣以为,慎重起见,还是应再多放验证比较可靠。并且儿臣以为由四弟妹来为大家解惑是最最合适不过的。”朱鄞褶似笑非笑地望着沈梦璐。“四弟妹,可否劳烦你呢?”
沈梦璐面无表情地望了一眼朱鄞褶,朱鄞褶这番挑衅在她的意料之内。朱鄞褶今日要是不闹事,才令人起疑。
不过幸好她早有准备应对朱鄞褶的挑事。想要证实蛊王的可靠性,首先就得推翻滴血验亲的结果。
☆、394。大白天下
沈梦璐施施然上前一步。“父皇,臣妾不才,臣妾只知道滴血验亲不足为信。因为即便是骨肉血亲也有不相融的时候,即便毫无血缘的人,他们的鲜血亦有相互融合的可能。”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沈梦璐命人准备了几碗清水,将景轩,朱鄞祯和朱鄞祁的血分别滴了进去,然后二话不说,拿起桌子上的银针,在手指上扎了一下,将自己的鲜血也滴了进去。
两滴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融合到了一起。金銮殿上一片哗然。
这……这……这怎么会这样?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沈梦璐和景轩是毫无血缘的后妈和继子,他们俩的血怎么可能融合?
众人尚未从沈梦璐的血与景轩的血相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沈梦璐又将自己的鲜血分别滴进了装有朱鄞祯和朱鄞祁鲜血的清水之中。沈梦璐的血再次完美地与朱鄞祯和朱鄞祁的鲜血相融合。
这下子,连明德宗都不淡定了。“沐妃,这……这怎会如此?”
沈梦璐淡然地朝明德宗福了福。“父皇,具体原因为何,臣妾也无法解释。臣妾也只是偶然在野书上看到过说并非只有骨肉至亲的鲜血才能相融,臣妾当时只觉得写书之人异想天开,没想到却是至理名言。所以父皇,用滴血验亲,这个方法是不可取的。上次景轩与太子殿下和王爷的验亲结果也并不可信。”
反正无跟古人解释的,就全部用野书来解释就好了。沈梦璐暗笑。
明德宗对沈梦璐的说辞不疑有他。“沐妃果然是博学多才啊!”
朱鄞褶却是嘲讽地勾起了嘴角。这野书可真是野得够可以!“四弟妹看的书如此有用,可否借为兄一阅?”
沈梦璐轻飘飘地望了朱鄞褶一眼,毫无诚意地开口。“恭王爷,那些书籍都是本宫未出阁之前的读物,而今沈家已沦为一片狼藉之地,本宫怕是有心无力了,还请恭王爷见谅。”
朱鄞褶碰了个软钉子,他的眼眸沉了沉。“滴血验亲的不确切,大家都已经看到了,不知四弟妹可有方法证明这虫子的判断就一定是正确的呢?”
虫子?趴在桌上的蛊王不悦地瞪了朱鄞褶一眼。没有眼力见的人类!
沈梦璐美眸流盼,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大臣,然后将眸光落到尉驰鸿和尉驰瀚兄弟身上。“父皇,想要证实蛊王的能力,并非难事,只不过臣妾恐怕需要几位大人出手相助。”
明德宗点头应允。“沐妃需要何人,直接吩咐便是。”
“谢父皇!”沈梦璐转身走到了尉驰瀚面前,“尉丞相,有劳了!”
尉驰瀚皱了皱眉头,一言不发地站了出来,他大概已经猜到沈梦璐点他的名的原因。恐怕是要拿他们尉家当小白鼠。
果然不出尉驰瀚所料,沈梦璐又请出了尉驰鸿和尉驰瀚的儿子尉凌成,并递给他们人手一把匕首。
“父皇,臣妾以为让尉丞相,尉将军和尉大人来帮忙佐证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沈梦璐望着尉驰鸿笑得意味深长。
明德宗点头,“那就有劳三位爱卿了。”
尉驰瀚与尉凌成心中虽有不快,却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依言拿匕首个割破了手指,分别将血滴进面前的器皿中。反倒是尉驰鸿,拿着匕首迟迟不肯下刀。
沈梦璐似笑非笑地望着尉驰鸿。“尉将军,这是不肯帮助本宫呢,还是不敢做呢?”
沈梦璐一句含糊不清的话,瞬间点燃了众人的八卦之心。不敢做?这尉驰鸿为什么不敢验血?难不成这尉凌成的身世也有古怪?如果是这样,就有看头了!
大臣们或好奇或兴奋或幸灾乐祸的窃窃私语传到了沈梦璐的耳中,自然也传到了尉驰瀚和尉驰鸿的耳中。
尉驰瀚的眉头皱得死紧,这沐王妃到底什么意思?竟故意这样混淆视听。而尉驰鸿则是整张脸涨得通红,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模样。
“尉将军,难道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莫非,尉将军与尉大人……”望着一脸猪肝色的尉驰鸿,沈梦璐笑得越发寓意深深了。
“你……你休要胡说八道!”尉驰鸿气急败坏地打断沈梦璐的话,对她别有用心的含血喷人十分恼火。
沈梦璐也不恼,只是好脾气地笑笑。“尉将军,本宫并无什么意思,本宫只是想提醒尉将军,父皇和恭王爷都在等着你。”
大臣们的议论声越发热烈了。尉驰鸿这番恼羞成怒的模样,无意中更加坐实了那空穴来风的谣言。
尉凌成被那些无中生有的指指点点弄得十分尴尬,尉驰瀚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他悄悄扯了尉驰鸿一把,低喝道。“磨蹭什么,还不快点!”
尉凌成的身世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尉驰瀚实在搞不懂尉驰鸿有什么理由要故意这样磨磨蹭蹭,磨磨唧唧的。再被尉驰鸿这么拖延下去,他们尉家真要沦为新一轮笑柄了!尉驰瀚十分不悦。
尉驰鸿被尉驰瀚训得有些讪讪然,他也知道尉凌成的身世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可是令他为难的却是另有其事。罢了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现在唯有祈祷那虫子是乱不靠谱的!
尉驰鸿暗暗咬了咬牙,这才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进器皿。
沈梦璐勾唇一笑,走到蛊王身边,轻轻抚了抚它光洁的贝壳。“辛苦你了!”
蛊王慢腾腾地望了一眼沈梦璐,转头舔了舔沈梦璐被针扎破的手指,这才慢悠悠地爬向了装有尉凌成鲜血的器皿面前。
蛊王一有动作,原本静静趴着不动的子蛊也随后有了动作,在三盅器皿面前转悠了一圈,然后稳稳地停在尉驰瀚的血面前。
毫无惊喜的答案!
人群中有人发出失望的嘘声。没戏可看啊!
听到那些声音,尉驰瀚和尉凌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