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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清心殿,尉欣妍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的愤恨,她恨恨地回头瞪了一眼清心殿。
王爷想迎娶沈梦璐入府,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她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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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轩,过来父王这儿,陪父王说说话。”没有碍事的人了,朱鄞祯这才柔和了表情,温和地开口召唤景轩。
景轩到底是个孩子,见朱鄞祯为了他将尉欣妍和曹莹莹都遣走了,他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不再像先前那么硬邦邦,臭兮兮了。不过面对朱鄞祯的召唤,景轩心里仍有些别扭,有些挣扎。
“不知道是不是那参汤坏事了,本王觉得胸口闷闷的难受。”见景轩依旧牵着沈梦璐的手不肯动,朱鄞祯只好使出杀手锏,皱着眉揉着胸口叹气。“沈惠人都说了,本王需要平心静气。可景轩跟父王置气,要本王如何舒心,本王这身子恐怕是难好了。”
景轩闻言握着沈梦璐的手一紧,目光担忧地望了一眼沈梦璐。
沈梦璐翻翻白眼,对朱鄞祯如此幼稚的招数感到不屑。沈梦璐当然知道朱鄞祯这番说辞是唬人的,不过是他为了哄景轩过去,骗小孩儿的话。
面对景轩如黑宝石一样透亮的眼瞳,沈梦璐也不拆穿朱鄞祯的谎言,示意景轩过去朱鄞祯身边。她不是黑心肠的人,不会做出离间父子俩的事情。
得到沈梦璐的首肯,景轩这才期期艾艾地松开她的手,虎着一张小脸,扭捏地走到朱鄞祯身边,伸手替他揉着胸口。“父王知道自己需要静养就好,为何自找麻烦召见那些个豺狼虎豹。分明是父王自己找的罪受,反倒怪到儿臣头上来了。”
景轩贴心的动作让朱鄞祯胸口淌过一阵暖流,他轻轻勾起嘴角,“是,世子殿下教训得是,是父王错了。下不为例,父王以后一定远离她们,洁身自好。”
说后面那句话时,朱鄞祯的眼神又飘向了沈梦璐。
沈梦璐权当自己是透明的,对朱鄞祯眼神视而不见,对他说的话充耳不闻。
沈梦璐彻底无视的态度,让朱鄞祯的心微微抽了抽。
“沈惠人,本王听说阎三小姐不辞而别了。”朱鄞祯寻了个话头,跟沈梦璐搭话。
沈梦璐眼眸一闪,面无表情地望了一眼朱鄞祯。“嗯。”
景轩替朱鄞祯揉胸口的动作顿了顿,心里暗暗着急。他父王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沈姐姐因为阎轻络失踪的事,本就心情不好,他好不容易才转移沈姐姐的注意力,没想到他父王又给扯回去了。
“本王明日要进宫向皇上复命,若皇上问起救醒本王之人,本王该如何回答?”沈梦璐一心想把救他的功劳推到阎轻络身上,可如今阎轻络失踪了,皇上要论功行赏的对象,似乎就只有沈梦璐一个了。
沈梦璐秀眉一挑。擦!她只顾着纠结五彩水龙的事,倒是把这一茬给忘了,现在被朱鄞祯这么居心叵测的一提醒,她才想起来,阎轻络这么一消失,对她的影响还真不小。
“事实就是事实,就算三小姐离开了,她救王爷一命的事谁也无法改变。”沈梦璐寒着俏脸,硬邦邦地回答。
要不是碍于景轩在场,沈梦璐真想扑过去扇朱鄞祯两巴掌,警告他别再打她的主意了。
“事实如何,本王与你都心知肚明。可是如今阎小姐不辞而别,倘若父王要召见她,你准备如何应对?”朱鄞祯直勾勾地看着沈梦璐,阎轻络的存在必然会引起明德宗的注意的。而沈梦璐口口声声称自己是阎门传人,倘若明德宗要求她说出阎门所在,找出阎门中人……,情况似乎不太妙啊!
“阎门向来处事低调,权当阎三小姐不愿抛头露面,想当个无名英雄不行吗?”沈梦璐不明白朱鄞祯的意思。大明例律有规定不能有无名英雄的存在吗?做好事者就非得进宫面圣,沐浴皇恩吗?
“你别忘了,阎门的丹药珍贵无比,人人皆想得之。阎三小姐即便不出现,可你却是阎门传人。”沈梦璐想得太简单了,他父王得知阎门医圣现身,会单单奖赏他们才怪。沈梦璐偶尔的心思单纯,总让朱鄞祯觉得头疼。
沈梦璐皱起眉头,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一旦扯上皇帝老头,恐怕会给阎门带来灾难。
沈梦璐倒是没有想到,她的无心之举会引发这样的后果。“我只是外徒,对阎门的情况并不清楚,皇上问我也是白问。丹药一事,王爷不说,皇上自然不会知道。”
朱鄞祯忍不住轻笑一声,这个沈梦璐对他父皇的了解到底太少啊!但凡与他们这些皇子有关的事,能有几件事是能瞒过明德宗的?“你说不说那就不说吧!”算了,有些事情没必要让她知道,就让他来处理吧!
景轩不明所以地看着二人,他倒是没想到,那个爱哭的小丫头听起来挺有来头。
沈梦璐听出朱鄞祯语气中大敷衍,却又无可奈何。
阎门……阎门……沈梦璐心里忧郁得肠子都快打成死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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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阎翀翊带着阎轻络来到护国寺的后院时,阎轻络一张俏脸都扭曲了。
“二……二哥……你……你千万别想不开啊……”她是顽劣了点,可也不用把她送进和尚庙吧!天天吃斋念佛她受不了啊!再说了,和尚庙都是男人啊!和尚也是男人啊!就算要处罚她,也好歹送她去尼姑庵吧!
“你想多了。”阎翀翊淡淡地瞥了阎轻络一眼。为了惩罚这个顽劣的小妹,他们阿爹曾经将她送到过严厉无比的峨眉静音师太门下待了几个月。小丫头被峨嵋派那些师祖师姐收拾得服服帖帖,老实了好一阵子。现在但凡到了与那些门派有关的地方,小丫头都会成为惊弓之鸟。
“不是说了带你来见大哥么。”阎翀翊提醒阎轻络他们此行的目的。
“大哥出家了?”阎轻络大受打击,这个消息比要把她关在护国寺更让她觉得惊悚。
阎翀翊嘴角抽了抽,“你又想多了。”他们大哥潜伏在护国寺是修行,而不是出家。“大哥在这修行而已。”
阎轻络将信将疑地跟着阎翀翊踏进了慧智大师的禅院。
一进禅房就看到一个光头和尚坐在蒲扇上打禅,身后的墙上还顶着一个大大的静字。
阎轻络觉得那和尚乍一看有点眼熟,再一看更眼熟。然后一声惊恐的尖叫从阎轻络口中逸了出来。“师祖!”
阎翀翊眼疾手快地捂住阎轻络的嘴,面脸苦笑,这么大一个静字难道自家小妹看不见吗?
慧智大师头痛地睁开眼睛,这个丫头,无论何时见到,这有让人抓狂的本事。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进一点?“络儿,几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番沉不住气?”
阎轻络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消失几年不见的师祖出家当了和尚,叫她怎么可能沉得住气?没晕过去算是不错了!“师祖,你怎么当起和尚来了?”
慧智的胡子抖了抖,“自打你出生就开始了。”这十几年来,他回过几次阎门,只不过为了不暴露身份,都是脱下了这一身袈裟,换上了普通的服饰。
“啊?你都当了这么久的和尚了!”阎轻络表示无法理解,“师祖,你放着好好的门主不当,跑来这破地方当和尚干什么?天天吃斋念佛多没意思啊!而且,你光头的样子好丑!”
慧智的太阳穴突突跳了跳,他为出家落发为僧还不是为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居然还敢嫌他丑?!欠揍吧?
慧智强压下心头的不悦,生生忍住想出手教训阎轻络的冲动。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慈悲为怀!
“络儿,为师不是交代过你,十五岁之前不可私自出阎门,你为何不听劝?”慧智沉下脸来,教训阎轻络。
阎轻络自知理亏,她飘忽的小眼神,东飘一下西飘一下,就是不看慧智。“哎哟,师祖,你这佛像不错,是纯金的吧!”
“胡闹!”慧智伸手隔空一推,将阎轻络欲去取金佛的手拂开。“翀翊,盗取丹药,恶意伤人,且擅自离开阎门者,按门规应当如何处置?”
阎翀翊闻言愣了愣,师祖向来对络儿宽容,不管她怎么调皮捣蛋都不曾责罚过她,现在这么问,是要责罚络儿的意思吗?“回师祖,按门规应当关进思无崖面壁两月。”
“好,那你今日就将络儿送到思无崖去,不到时间,不许放她出来!”慧智板着脸毫无笑意地开口。
阎轻络一听懵了,不是说不带她回阎门,而是带她见大哥的嘛!现在可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