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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我觉得有必要辟辟谣谣,从细微处消灭这种名不副实的夸张传言,我又再补了一句:
“俗话说,江湖传言不可信,齐人英雄可别轻易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他喇开嘴爽快一笑,接着道:
“说得对说得对,同你同他一模样,哪来红颜赛女仙。”
“小九,忌多言。” 甲之轻轻在旁提醒了我一句,我无可奈何摊摊手,那齐人但见此也不恼,之首收起那副不拘小节的样子,正色道:
“那这位凡胎肉体的狸山弟子,可愿帮在下一个忙?”
我想了想,觉得为了安全起见,暂时不要说“不”字。
“愿闻其详。”
齐人但四顾这个无人迹的村子,眼底尽是悯色,他压低声音道:
“正如二位所见,此村叫作逍遥村,正同其名,年前本是个快活的地方,村人劳动,生活和睦。几月前,瘟疫泛滥至此地,来势汹汹,壮丁妇孺皆染此疫,从此无人劳动,村人只能久在床榻,渐渐的荒废如此。”
我看了看四处
“你要救村人,村人呢?” 甲之先一步问道
“家家户户皆在屋中。”
说完他转身向身后的农舍,忽然扬声啸道:
“狸山的医者来了,乡亲们出来吧
。”
转眼间,有些家户犹犹豫豫的拉开篱门,小心翼翼探出头来张望;不时竟然零零星星冒出十几个人来,皆是眼眶深陷,瘦骨嶙峋的一副病容。
“想必女医有疑惑,为何村人都自顾自躲在家中。”
我点点头“为何”
“月前陈国来了君扎在蓟县,村人入县求诊,军士惊觉疫病遂封城禁绝村人,更甚的,三令五申来此村清点,威吓除亡人外,少一人则灭全族,村人自危,户户都将自己锁在屋内,生怕一人脱逃殃及族人。”
我一惊,耳听古代野蛮残暴是一回事,今日眼见了,又是另一番滋味。
“我陈国将士乃德义之军,只会保民怎会害民。”
那齐人但撇嘴不屑一笑,道:
“陈国的军自是保陈国的民,冯国百姓的死活却有不干他们闲事,又有何顾虑。”
“此处已在冯?” 我惊疑
他郑重的点头,应声道:
“正是,此山唤作离,恰也在陈冯交国之界上。细细算来,你一行应当已在冯国界内了。在下齐人但,冯国人士。”
我晕,竟然就这么误打误撞出了国。
☆、村人
晴空万里,今日天气甚好,我一个人在田边手拿蒲扇煎药。
“小九,我参不明白你为何如此轻易就答应留在此村,你不觉疫病横肆实在危险。” 一旁的甲之皱眉哧道。
“师兄,师父有教,先民生,关天下,以人之为我之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语毕,甲之用一种看什么怪物的眼神看我。我却手扶了扶头上方巾,全神贯注状继续煎药。
没武功就是这样,当你被一把八尺长枪比着,一圈饥渴愤怒的群众围着,你还有胆量说一声“不”吗。看甲之平常一副激灵劲,怎么到这种要害时刻就是不悟呢,看来他还有很长的走。
“女医仙女医仙,我哥哥今日竟能下床走动了!” 身后一个激动欢喜的童音狂呼,我与甲之赶忙站起来回头看,村口周家小妹兴奋不已的趿着烂兮兮的草鞋巴拉巴拉朝我们跑来,下坡时刹不住面朝下一头栽在地上不动了。
我与甲之俱是一惊,匆忙上前扶她,可此时小孩突然撑起脸,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头上还插着两三根木草,模样好不狼狈好不可爱,让我心中也不住欢喜。
“是了,你哥哥能下床走动了,还不快谢谢女医仙用药如神,过几日你爹爹妈妈都必将好齐了。”甲之扶着小孩站起来,弯腰低头替她拍去身上尘土。见此情此景,我不禁有些微怔,便走过去再小女孩面前蹲下,忍不住也笑道:“你慢点跑,我还飞不了。” 见我一笑,小女孩也呆住,呐呐道:“医仙,你长得好看。和我妈妈不一样,同我大灰大白的妈妈也不一样。”
我忍不住拍拍红扑扑的脸,小孩子说话就是诚实。可是,我到底和这里的人长得哪里不一样了。
“走,庆娃儿跟我们去把药汤端给大灰家可好。” 甲之牵着小女娃的手朝我点点头,我立时把药壶提起来翻了个白眼,作得跟个大善人似地,搞半天干活的其实还是我。方才踏入大灰家的院子,一坨黑黄色的肉团入球一般朝我扑来。
“大黄!” 屋内一个手拄杖的女子一瘸一拐的快步移出,闻着一身怒吼,大黄肉团这才怏怏的将爪子从我大腿上移开,焉巴巴的往后移动。
一条好狗,我不禁点头。
“医仙们今日可是送药来了,束吉女无礼来不及相迎。” 那女子一身布衣,半个身子支在杖上,身体朝一边倾着艰难挪步。我忙上去扶她,却被她挥开。
“女医不必如此,吉女尚能行走。” 她一弯柳眉蹙起,双眼流露出坚毅之请,我只好摆摆手罢了。
“吉姑娘,今日的药还是一样,你且趁热给你父兄服下吧。” 我将药放在石桌上。
“女医大恩大德我离村人没齿难忘
,子子孙孙都须记得你的恩怀。”
我听完不由一阵冷汗,想起自己的泥像被搁在各家的案台上,前面香炉中还烧着三根香的场景就慎得慌。
“说来其实这瘟疫也没甚厉害,按方服药即可,只是你村人被困,久不得根治,才使得这瘟疫似猛虎过山,挡之不住。”
“女医又何须谦虚,谁不知我冯国近年来被这瘟疫毁折,好几座大城池都遭了殃,病死无数百姓,街头横尸随处可见。若真是寻常病,怎会治将不好。”
吉女终于“走”到石桌边揭开药壶的盖子瞟了瞟眼,抬手擦去头上的薄汗。
我心中有些疑惑,这瘟疫还真是容易根治的小病,与我在狸山上所见过的恶疾比起来,威力还真是相差甚远,这冯国内怎会受灾如此,当真是国内无人?
“子归! 你方才说寻常小病?” 一阵呼声伴着马蹄由远及近,有人朝此策马狂奔而来,一阵尘风卷起,来人已至跟前。
“齐人哥哥,你回来了。”吉女一见此人,两眼一亮,眸中欣喜之情丝毫没有掩饰。
“我回来了,我才到村口便听说村人疫病大好,这才几人,狸山小九果然神医圣手!” 齐人但两鬓散乱,显然一路奔波蒙尘,他振臂拔枪,八尺红缨直插入地,随后翻身下马,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子归,我先替冯国百姓谢谢你了。” 他抱手一拜,我何德何能竟让此等英雄人物折腰,于是侧身站到甲之身边。
“齐人兄弟你请起,这是我狸山弟子的本分。” 甲之神色淡然的抬手欲扶,谁知齐人但自己却忽的先直起腰来,有几分焦急道:
“子归,你方才说,这瘟疫是小病。”
“正是,与弟子所见过的大病比起来,只能称寻常。”
他闻此两目亮若晨星,光华满溢。眉眼喜意盈盈,仿佛遇见什么天大的喜事。
“大好大好!此乃天佑冯国,百姓有福了。” 他欣慰仰天长啸道
“子归,你可愿跟随我一同到冯国去,为我冯国百姓尽一份力,到大城池中去治我百姓之疾? 冯国因这瘟疫已然有了乱势,若此番能够祛病,安定时岁犹可盼。”
我本想拼命摆手拒绝,可这个自然反应却被我恨恨压了下来,只是沉默望着他。
“齐人英雄,我只能心怀百姓祸福,只是我与师妹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我二人身上还有其他人命,停这数日本已经是大大的破限。之后的,怕真只能忍下心来回绝。” 甲之读懂我心思,替我直言道。
齐人但闻此失望不已,连番摇头叹气,脸上尽是青色。
“不过我二人定是要留下药经,方便他人,你且拿着这药经到冯国各桃馆布散,
其效必神如小九亲临。” 我怕他发怒,立即补上一句。
他正欲言它,忽的又一阵急急马蹄声,片刻一马奔至跟前,马上跃下一人,书生青衣,背上立插的一把宽刃白银剑十分抢眼。
“齐人但,你的这匹赤红宝驹果然不同凡响,才片刻便将我甩出这一大段脚程,让我只身烟尘中啊,哈哈。” 那书生朗朗笑道,声音也是豪放不拘。这时他突然看到背后的我和甲之,眼中光芒一闪,便大踏来至我二人面前,忽然又停下来犹豫的来回望我和甲之。最后仿佛下定决心,眉眼一凛,朝甲之躬身一拜:
“听闻狸山小九盛名,感怀其悲悯之心,瞻仰其回春技艺,请在此受我胡青霜鼎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