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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我抛却了部分的悲伤情绪,因为在最后一秒,我想到了一条万全之策,就是,怎么来怎么去。我要守着这片林子,搞不好有一天就机缘巧合中雷的穿回家了。于是,我克服了重重心理障碍,决定先忍辱负重死皮赖脸在这里安营扎寨。正当我准备虚与委蛇的与那个老头子交涉一番的时候,他突然出现了,并且万分感动要收我为徒。他说,因为我有一颗慈悲为怀的心。我在心里翻翻白眼,同时忍不住窃喜了一下,这是穿来后第一次有那么些许的高兴,老头子一下正中我下怀,叫我怎能不感激涕零。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师父。
☆、落脚
狸山分为上殿,中府和社观三部分,上殿在山顶上,是师傅传道炼药的地方。 而中府有零零散散大小散殿,分布在山腰上,用于弟子教习。社观在山脚,广设门庭,是给来狸山的问诊的病人看诊的区域。
此刻,我走在安伯后面,安伯正领我去中府弟子住的地方落脚,我不时往山顶上回望,想着怎么才能再去后山那片林子
“狸山西面乃百里是陈国边境重镇寿城,四国货物交通,人气鼎盛,热闹非凡,东面环水,四国母河青阳河在此与汉泾汇流南下,钟灵毓秀。山上树木终年常青,梵狸花开四季,香气盘桓,出山十里犹能闻之,气候清宜少雨。山下水汀环踞,一花一叶,一木一草皆为药经,轻易不可折辱。你既为狸山弟子,又得大家亲授,需谨慎言行,需明目视听,需勤之劳动,行为他人范尔。众殿药园若非弟子习教不可擅入。狸山有赏有罚,长幼有序。子规,你可记牢?”
“狸山弟子待人待物皆以医者之心,遵医者之道。虽童子尚未开智,仍需慎记之,不可荒废。你可明白?”
“子规?”
我一下回过神,原来安伯这是在叫我,我紧忙答一句“是。”见安伯那双眼睛还紧紧盯着自己,我恍然觉得不对,又实在不想用古文答那一声“诺”,便迅速低头,作无辜的样子。心里一想到以后要用这么烦人的语言来说话,就一阵头疼。
“如此,你且进殿罢”安伯向前一指,我顺着他手指往前看去,三间一层的木制殿房,中间那个偏大,檐上匾写着,“安寮”。这时安伯突然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布包裹给我,有一点懊恼的看着我说
“你初时身着的奇异服装。。。”
我双手接过,看着那个能装下一个包裹的神奇袖子,默默无语。
从主道的石板路直接跳到的开阔平地,我一下踩在草坪上,突然想起安伯说脚底下的草是宝贝,忙忐忑往后一看,见安伯只是摇头一副无奈的表情,我立马虎躯一震跃过草坪,绕过殿前的铜鼎,准备一脚踏进殿里。谁知道失足踩到身上长衫,直接一头栽了进去,我立即闭眼,双手向后抱头准备坠地,又在一瞬间反应,这是在向前扑到,我干什么要护后脑勺?可我还没来得及调整,脑门子就响亮亮磕上了冰冷的地面。那响亮的一声“嘣”,在有些空荡的大殿里清脆得回荡了一番。
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眼前有亮黄色描纹的白色长衫下摆,有人,抬头看去,一个盘着发的圆脸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略高,微微的皱着眉,她用白布将额前的头发拢起,露出白皙的脸庞。她这样看着我,我开始不好意思起来,正准备道歉,只见她“哧”一声,咧开嘴笑了起
来。我也跟这扯出一个诡谲的笑,她更笑得开怀了。我赶紧站起来,一鞠躬。
“疼吗”她笑着问我。
“有一点疼。”我揉揉前额,忽然意识到,她没有说古文!双眼一热,感动了。
“你说话为何不像安伯。” 我为她,虽然“为何”二字还是有点难出口。
“安伯?你说公伯安?公伯安为皇室之后,是大统门生,且不与你我同辈,出口自是庄严文章。”
“原来是这样”
她微微一笑,又轻声问道 “你名叫衷子规?”
“是” 我颔首
“你是大家亲授第九九任狸山弟子,我且称你一声小九吧。我管着这寝寮,你往后就在此休息。 我住旁边的屋子,有事你可直接唤我。 我是大家亲授的第67任弟子,辈分大于你,你得尊我一声师姐。 我名为婧髻,称我婧师姐如何?”
“婧师姐” 我开口便叫。
她点点头,然后指着旁边的偏殿,说
“这里仍住着其他狸山弟子,皆为女童,小九要温善待之。狸山乃医家典范,你定要好好习药,不负大家亲授之恩。”
“弟子知道。” 我垂首点头。压力真大。
师姐走后,我一个人在殿前的阶梯坐下,支着手,看着附近石板道上有匆匆过去的人影,那些青灰色的衣袍在风中浮动,混入暧昧的黄昏里。远处隐约有雕梁画柱,有琼楼玉宇,有袅袅青烟,或许该是人焚香煮茶。 此时钟鸣声在风中低沉荡开。我恍恍惚惚,觉得自己的那些伤心纠结,一下都作了古。
☆、在狸山
“小九,小九!”
我坐在树上背今日的德行修,听见远处有人呼我名字,便伸出头往树下看。只见学友甲之匆匆忙跑来,面露急色。于是,我从树枝上直直站起,身体向前一倾,就要栽下,身体临空的一刻,我屈膝低头,在空中连翻两圈,双脚同时落地,然后站直身体。向甲之愣愣看去。
这甲之乙之是狸山上的一对胞胎兄弟,形似神似,光凭样貌,山上无人能轻易分辨他二人,只能闻声识人。甲之和乙之是师父亲授的第八十和八十任弟子,今年与我同修外经课且与我同岁,都为十二。算起来,我来山上已经整整三年了。
他们两兄弟平日与我关系尚可,只是不知道今天怎么匆匆跑来找我。
“师兄所为何事?为何如此急躁。” 我双手举过头顶,深深一鞠躬。
“小九! 乙之本想拿你的白马试仲明草,结果那畜生蹄断了乙之一根肩骨,跑没了去处。”
“啊,真是,虐畜!” 说完自己不由恶心了一下,嘴角一抽赶紧整顿表情。
甲之接着给我行了一个小礼,说道“乙之鲁莽,我在此替他赔个不是。小九,你快快去寻你的马儿,别乱闯了各处府堂,师傅若是知道了,必有重罚。” 说完,垫脚起步,急急略走。
我思来想去,打算先放着不管,晚些时候再去寻我的马。今日的德行修业这会被打断,也不想继续了。我整理了一下头冠,束紧长衫的腰带,慢悠悠上山去。 决定去我的苍树林子进行每日一省。
我一路从主道向上行去,过往的各式狸山的反方向迎面来,见了我的唤一声小九,以事亲切。
“小九。”这位是师傅亲授的五十三任弟子,我双手举过头顶,回了一声“师姐” ,同时弯腰低头,行了一大礼。
脚步加快,继续向前走。左前方又来一人,是师傅亲授的三十八任弟子。
“小九,今日如何?” 我停下脚步,又行一大礼,回一声“师兄”。
我脚步再加快,赶紧向前方的晨昏殿略去,就在此时,一阵钟鸣声传来,一群弟子从晨昏殿走出,向我迎面涌来。遭了。
“小九,你课业跟得紧?”“小九,今日饭否?”“小九,你德行修背到何处?”“小九,听说明日内经师傅是否要考校课业?”“小九,你今日发束得真妙。”“小九,我听闻师兄七七向师兄八八表了心意,可师兄八八心仪师姐二六许久,师姐二六以课业为由拒绝了八八,这里面还有秘闻,其实师姐二六。。。。。”“小九,为何你面露紫色,需我给你疗诊一番否?”“小九,司马驿的马改日与我一骑?” “小九?小九?”
我分别想师傅亲授的一一,二二,三三,四四,五五,
六六。。。。。。以及其他各位师兄师姐一一行礼,额角留下一滴晶莹的冷汗,赶紧伸手擦擦。
狸山弟子,礼不可废,礼不可废。
踏上晨昏殿东侧的露水桥,桥下是波光粼粼的倾池,池水泛着墨绿色,清风吹来,一池的红芷随风摆动,我顿时心旷神怡,古代空气就是好。穿过小径,我上了后山,山上开满了青色的梵狸花,饱满的花苞散发出香气,浓而不妖,庄重古朴。我走走看看,向苍树林慢慢踱去。
抱住粗长的树干,长抒一口气。这就是,安全感。三年来,我日日必来这片茂密的林子绕上一圈,抱抱树干,在树枝上坐坐,尝试一下从树上跌下来能不能在跌回去。为此,我练就了一身在空中翻并且安然滚落地的好功夫。 我已经认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