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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念福紧紧抱着这件斗篷,忽地有些迷茫的问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沐劭勤怔住了。
是啊,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白狐狸本就难得,要凑成足够做个斗篷的毛料就更不容易了。皇上自打得了之后一直珍藏着。连郑贵妃那样受宠,都没能要到。可他挨了打,皇上要赏赐东西给他,他不知怎地,就想到念福了,想她这个冬天一定会很冷。就管皇上要了这几块白狐皮,做成一件斗篷,只为了博她一笑。
理不清心中那复杂的情愫。沐劭勤顿了顿,才勉强说笑道,“因为你做的菜很好吃啊。我以后还想经常来你这么大,这么好。这么漂亮的园子蹭饭,当然要先把饭钱给足。”
对面的女孩没说话,等了半天,却有轻轻吸鼻子的声音。
“你……哭了?”
念福拼命摇着头,努力眨掉眼中的泪水,虽然知他看不见,仍是大力展开笑颜。“我只是很感动,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送过我这么好的东西。谢谢你,叔——”
值了。
沐劭勤觉得,只为了女孩最后那一个带着泣音,满怀感动与感恩的叔字,就什么都值了。
有人捧着新斗篷上了楼,楼上有人很发愁。
不让他下去吃饭也就算了,反正他有单独的爱心病号餐。可为什么连原本都不许自己碰的南瓜还有小狗垫子也给人送去了?
欧阳康揪着自己软磨硬泡才弄来的另一只小狗抱枕,有些忧伤。
偏那带着三分醉意的丫头也不去睡,非要喜孜孜的穿着新斗篷在他面前献宝,“看!我叔送我的。好看么?”
“我也送过你东西。”继续揪。床底下的旺财看着觉得自己耳朵也有点疼了。
“没这么贵的。”
“这园子也三千两好不好?”使劲拧。旺财开始觉得腿疼了。
“哼,不就是三千两么?姐还你六千!”
“你!你……君子当视钱财如粪土!”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嘻嘻,你管不着!”
跟女子没办法讲道理了!
欧阳康大怒,反正屋里没旁人,一只小狼崽子也不怕它泄密!一个箭步冲上前,就对着那两片因为喝了酒而分外红艳的嘴唇咬下去。
唔,他想这么干已经很久了。自从女孩穿着这件新斗篷嫣然笑着,醉态可掬的推门进来时,他就想这么干了。
就算不甘心,欧阳康也不得不承认。这件斗篷,真的是很好看。尤其是女孩穿上,特别漂亮。不过那个大叔看不见,他亏了,就等于自己赚了。
那么现在,他想再多赚一点点。嗯,就当是对自己没能下去吃饭,在上头纠结这么久的补偿。反正上回念福就想亲他,他再亲回去一次,也算是公平合理的吧。
可是——
念福迷迷糊糊之间,就觉唇上一痛,紧接着连牙齿磕到了,嘴里还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呼!痛,痛!你干嘛?”
大力将那人推开,念福痛得连酒都醒了三分,定神再看对面,显然那位君子也不太好过。
同样的唇破了,血流了,沾染在花瓣形的唇上,还挺好看的。
不对!念福意识过来,理直气壮的叉腰指责,“你偷亲我!”
“你小声点!”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欧阳康急得把对面的纤纤玉指使劲一拍,压低了声音急道,“生怕别人不知道么!”
底下还一帮子长辈呢,哪一个他也惹不起!
☆、第213章 开窍了
“姐儿,姐儿热水已经打好了,过来洗吧。”是柳儿在隔壁喊。
呃……念福眨巴眨巴眼,收回了手,凌厉瞪了欧阳康一眼,“这笔账回头再跟你算!”
连接吻都不会,初哥什么的太不让人愉快了!忿忿的伸出大拇指反手抹了一下唇,她穿着新斗篷,气势威武的走了。
可那形迹太过明显,回头柳儿见了疑惑的问,“姐儿你这嘴巴怎么了?”
“刚刚不小心咬到了。”念福故作淡定的说着,耳根子却可疑的红了。
幸好酒劲仍在,柳儿也没留意,给念福蒙混了过去。等到钻进被里,再摸摸嘴唇,女孩只觉又羞又恼,可心里又有点甜。
都知道要亲自己了,那个君子,终于开窍了么?
是的,君子开窍了。只是这个窍一下子开得有点大,让君子惊了风,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念福已经走了很久了,可欧阳康却依旧站在那里,象是被蛛丝困住的小虫,脑子里一遍遍反反复复的重放着她刚刚用大拇指抚过嘴唇的那个小动作,怎么也停不下来。
念福不知道,她喝多的时候,在沐劭勤身上就把头发蹭乱了,毛茸茸的蓬松着,不好看,却有一种奇异的慵懒与可爱。
而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眼睛变得比平时格外明亮而湿润,还有那酡红的脸颊,在大红斗篷的映衬下,更加显得象熟透的红苹果一样诱人。
可这一切都只是导火索,最终拨开君子心弦的,是她用拇指去抹下唇上血迹的动作。
欧阳康形容不出来,他只知道,在念福做这个动作时,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扑上去。再咬一口。
他这是怎么了?他是生病了么?为什么脸会烧得这样烫?为什么全身的热流一股股不受控制的往下腹涌去,还可耻的有了……那种反应?
欧阳康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他一直是循规蹈矩长大的好孩子,虽然在十三四岁。更加懵懂初开的年纪,他就被老太太安排的贺嬷嬷叫去。跟他悄悄的讲过一些事情,但贺嬷嬷也奉老太太之命,很严厉的告诫他,这种事在没有成亲之前,是绝不能多想的。贺嬷嬷说,这种事想得多了,不仅会伤身。还会早夭。
欧阳康被吓坏了,他不要早死。所以他一直很小心的控制着自己,不去关注可能会引起那些反应的事情。时间一长,人就养成了淡泊的性子。对于女色,看得极淡。
等到来了京城,进了国子监,有时听关耀祖他们开些家里丫鬟的荦笑话,他也总是淡淡一笑了之。
关公子曾经半开玩笑的说。象他这样漂亮的人,确实是看不上寻常姿容的女子,所以才会不感兴趣。
可欧阳康觉得不是这个原因。在他的认知里,一直觉得这种事是成亲之后才应该有的。而这种事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繁衍子孙。延续血脉。如果只是为了享乐,他不知道有什么意义,自然不会有兴趣。
可是刚刚,他一直以来的想法突然就不那么坚定了。
他突然觉得,这种事似乎确实会让人喜欢。就算不是为了生孩子,他也想亲亲念福,抱抱念福,和她更加亲密。
可这,这些不是不合理的吗?他们又没有成亲,就算是他们日后一定会成亲,可现在做这些事,难道就是对的吗?
欧阳康矛盾了。
他可以肯定,自己喜欢念福,首先还是因为在上京的路上那回生病,念福看过他的身体,他开始觉得自己对这个女孩有了一份责任和义务。
虽然在后来的相处里,两个人的感情早已经不是简单的责任和义务,还有一种相互支撑,相濡以沫的温情与体贴在里面,但欧阳康依然觉得,跟那方面完全没有关系。
可是,就在刚刚,或者还要更早,这种情感在他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而念福刚才那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就好象突然是打开了一扇窗,把欧阳康推到了一个全新而陌生的领域。
他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女孩的情感远比他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也多得多。
那不仅是责任与义务,也不是认定了对方,就会一路相伴,为对方去争取的勇气和决心,还掺杂着一种很奇妙的,让人怦然心动,无法扼制的想要靠近,想要亲近的感情。
就好象人人知道喝酒多了会伤身,却忍不住一再去试那个一醉方休的味道一样。
欧阳康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堕落了,无耻了,不够君子了,但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把念福抓到自己怀里,恨不得揣进衣兜里,就这么抱着,亲着,看着。
太多的事,他似乎知道,又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可他就是想跟她拴在一起,粘在一起,最好是长在一起,就再也不用分开了。
他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
脑子里象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楚。但欧阳康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想要念福的心比从前更加坚定和灼热了。在她面前,他绝对绝对做不到君子的。只要有机会,他肯定还想去牵着她,抱着她,亲吻她。
天啊,自己一定是中邪了!
看欧阳大少把自己扔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