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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香有些头晕了,再看到这家徒四壁的模样,只好收了声。连着喝了几口开水,胃似乎也没有这么疼了。
当老者知道杜幽香忘记了前尘往事,如今又无处可去,便干脆认了她做义女,也好向邻居们解释。杜幽香无所谓,前一世没有亲人,这一世又是这副身体,如今人生地不熟,又有一位看似慈祥的老者愿意负担她,又有何不可,若是将来他对自己不好,拍拍屁股走人就是。
杜幽香就这样的住了下来,高老头(邻居对老者的称呼)早晨朦朦亮就起床去做工,晚上入夜才提着一小袋米回来给幽香煮粥,之后就编织到深夜来赚些外快。
家中只有一张床,高老头就在柴房铺上草沫做了个临时窝。杜幽香一天只吃一顿,而且还是亮得能当镜使的清水粥,倒也恢复几成力气,却还是像霜打的茄子,提不起劲,也很少下床走动。
这样养了五六天,杜幽香才下地开始慢慢走动,其实她身体也没有什么毛病,纯粹是饿的,不知这身份之前是怎么过来的,看着自己的小身板,胸前两团小包子,头发枯黄营养不良,那恶人也下得了手,做了恶事就把人往荒郊野外一丢了事,真是泯灭良心,不过上一世遇到泯灭良心的人也不少,人情冷暖,一切都只能靠自己,至少现在这个高老头还不错,虽然食物少了点。
她扶着门框站在门口望着这纯天然的乡下农村,这会儿走出房门才发现,高老头守得是一间老屋,由一间卧房、一间柴房、一间厨房组成,除了卧房能遮风挡雨之外,其余两间只能撮合着用,那土墙的虫洞与空隙刮起的过墙风,要是遇上冬天,估计与睡在外间没甚区别。
房外有一棵大枣树,隔着一块宽空地,是条小土路,听高老头说这是进城的唯一一条路,算是一条小官道,能容下一辆驴车经过。
这里是莫家村,莫家村并不全都姓莫,只是本地姓莫的人比较多,但他们并不排外。莫家村隔着码头近,过往人潮较多,当地居民比别地的也要见多识广些,至于这里是什么国度,高老头有些支支吾吾,一生没有走出过小村子,再远就是进几趟城,若真有需求,大可在码头上找熟人带些回来,因此他老人家的信息量极为闭塞。
不过这样的地方,倒真让杜幽香喜欢,她本来就喜欢简简单单的生活,如今既然高老头认了她做义女,也算是有个家,待自己身体慢慢好些了,再寻些活计与他相依为命,似乎也比前一世过得自在。
心不再束缚,身体就舒畅了。幽香的身体终于好了起来,终是那小米粥养人,来到这里一个月了,她才发现居民平时很少能吃一顿小米粥,一般家庭人口又多,大多以豆饭为主。
既然小米粥这么珍贵,那高老头是怎么得来的,幽香心中有些想不明白。乘高老头出工,她也尾随其后远远的跟着,路程不算太远,没走多久就到了,原来在码头干活,先是帮人把船上的物资缷下,再把需要运走的装船上。主事的也比较急,一来一回虽然用时不多,却见他上上下下跑了几趟。
大多干这苦力活的多是年青力壮的,而高老头却是个例外,所以拿工钱的时候,就发现比别人少了那一点,管事的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只见高老头弓着身子躹了一礼,嘴中重复着感激的话。
一大早干了码头上的活,就跟着大队去往山崖边搬动石头杂活,路程就远多了,但那石头比码头上的布袋子要硬多了,而且棱角分明,摁得肩膀发痛,难怪高老头的手粗糙成那个样子,那一条一条的掌纹都成了小小的深沟,路线分明,不忍直视,有时猜测,若是到冬天,会不会从空隙间开裂流血。
幽香躲在树丛后望着,幽黑的眸子有些湿润,就刚才自己随着走上这一段路,就有些气喘嘘嘘,这身子真不中用。
干了一个上午的活,大家在一旁休息,有的从家里带了干食的就拿出来吃了起来,只有高老头寻了个水源,喝了满肚子的水,然后坐在草从中,揪着枯堆子里仅存的几根嫩茎放在嘴里咀嚼。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开新坑,大家来捧场哦!~~~
☆、穷困饥饿
同村年青人实在看不下去,走过来挨着他坐下,从袋中抓了一把豆饭递给他,叹息道:“高老头,你这样对待自己怎么行?天天干得这么辛苦,也不比我们差,可不用食能搓磨几时。听说你前一段时间认了个义女,你这辛苦赚的几个钱,都巴巴的给她买了小米,如今她是养好了,你的身体就遭罪喽!”
“正是,见你那闺女白白净净的,但是身板儿小,干不了活,我看啦,你还不如早早的给她找户人家,也免得跟着你累,活活把你搓磨死。”另一位青年也挨了过来,他的食欲大些,此时袋中已空,尴尬的看了一眼老头。
高老头脸色不满道:“我的闺女怎可这么随便许人,她身板小,身体弱都是饿的。你看她双手修长嫩白,以前定是富贵人家出身,现在冷落至此,她的父母不知有多伤心,我既然认了她为义女,我就要待她如亲生父母一样。再说我本来就是一个粗人,吃点苦算什么,一辈子孤孤单单,若是我女儿还在,孙子都应该有这个年纪了……”
几位青年低下头去,一脸的不认同,但也不想伤了这老人家的心。这个高老头刚失去女儿的那阵,见人便把自己的女儿挂在嘴边,“要是她在的话……”不知有多少年没有再提起,如今提将起来,真正让人伤心,日暮西山的年纪,真是孤苦了一辈子,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杜幽香听到了,她背过身去抹了一把眼泪,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感受到这种亲情的温暖。若说之前她带着一种淡漠与应付的态度度日,到如今就这么简短的几句话便沁入一股心灵的痛疼。人们都说这世上没有无源无故的好,可高老头对自己却是真情实意的对待亲人的爱护,对,便是爱护,从没有过的滋味,原来这种感觉这么苦,可心里却很甜。
她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估计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这么弱,一点忙也帮不上,路走远了都会喘,何况去干这些苦力活呢!那自己又能干什么呢?
幽香慢慢地往回走,一路走着一路寻思,还真没有在农村生活的经历,不过在孤儿院度过的孩子也不是这么懦弱的,也时常有吃不饱的时候。
正走着,远远的看见一群熊孩子打架,相对于孤儿院里的孩子,这些熊孩子下手轻得多,当然不会是为食物争抢,若是为食物争抢就不是这样的打法,她内心苦笑一下。这里的人虽然吃不到小米,但豆饭还是能勉强果腹的。
这架势显然是三对一,那孤单力博的熊孩子一身黑乎乎的穿着,不知在哪里滚翻出来的,连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黑漆漆的,只有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戒备的看着对面三个熊孩子,身上虽然被打了几下重的,也不求饶退缩,只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愤怒的盯着。
杜幽香忍不住往这边走来,一群熊孩子看到大人走来便一轰而散,留下那只愤怒的小狮子一脸狐疑的看着她走近,幽香虽然面色有些清冷,但也没有露出不妥的表情,可这熊孩子却倒退了一步,圆圆的眼睛满是戒备。
她隔他二步远的距离停下脚步,蹲下身来与他平视,仔细看起这熊孩子估计四五岁的样子,比刚才那几个要矮了一个头,难得他还敢愤怒的瞪视,也是个性格傲气的。幽香最喜欢个性坚强的人。
她从怀中掏出手帕,在小男孩的脸上轻轻的抹擦,并未讲话安慰。这熊孩子显然被她的举动吓着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更加晶滢,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白净的面容,到最后不由自主的走近几步,挨着她,方便她擦拭。
那身上的脏乱一会子也抹不干净,得用清水洗才行,但她又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也不知他父母几时会回来寻找。
脸上抹得七七八八,白净的帕子成了一块黑布,她并未嫌弃的放入怀中,见小男孩乌黑的眼睛还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放下了恐惧和戒备。
幽香轻轻一笑,温和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冷忆苏,我爹是冷丁山,我爹可厉害了,还会武功,在长风镖局里当镖师,待我爹跑镖回来,我定要他送您几条帕子……”说到这儿,缅典的低下头去,声音也越来越小,显然看到了那变成黑炭的帕子。
幽香忍住笑意,看着这张天真无邪的小圆脸,都不忍拂了他的意。她站起身来,用手拍了拍他的垂髫,“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