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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鲁妈妈欣然而去的背影,杨之恒心中涌出一股暖流来,虽然与郑香盈鲁妈妈她们才认识大半年,可她竟然对自己这般信任,就连借条都不要,直接就去取银子给他。
鲁妈妈取了五百两银子给杨之恒,他抓紧时间马不停蹄的去了荥阳城,在珍宝阁里看了好半日,才在伙计的帮助下选了一副红珊瑚手钏。那珊瑚珠子滟滟的透着红光,每颗珠子都打造得圆润光洁,摆在那里似乎能照出人的影儿来。店伙计将那红珊瑚手钏吹嘘了一番,说得人间少有,杨之恒瞧着那鲜艳的红色,心中也如烧着一团火一般:“就这个罢。”
伙计听了心中欢喜,赶紧将那红珊瑚手钏装到盒子里边,招呼杨之恒过来交款:“这位小爷,四百五十两银子。”杨之恒听了心中才踏实下来,方才都没问价格,现在听着没有超过五百两银子这才放心。
第二日一早,郑香盈由杨之恒陪伴坐着马车去了荥阳府,钱知府见杨之恒与郑香盈联袂而来,哪里敢怠慢,赶紧将他们迎了进去。契书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条款写得清清楚楚,上边还有荥阳府的红章。郑香盈用簪花小楷签了自己的名字,杨之恒也代着许兆宁签了字,两人各自拿了私章又在上边盖上红戳,这买卖便算成了。
钱知府拿了十万两银子的银票点了点,见是汇通钱庄的,大周通用,也很满意,对着郑香盈道:“郑小姐请稍候,我这就去取两千两银子来给你。”
郑香盈赶紧站了起来制止了他:“钱知府,不必了,这几日你与手下的人实在辛苦,这余下的两千银子就当我与二公子请各位多喝几杯酒,也算是我们的感激之情罢。”本来郑香盈早就盘算那山头至少要十万,没想着丈量了出来只要九万八。她听着那数字,心中明了,这两千两银子的缺口自然是要给钱知府做辛苦费的,钱知府虽然没有明示,可只要略微动动脑子便知道这九万八的意思。自己以后在荥阳指不定还有事情要求他呢,送两千两银子给钱知府,又算得了什么!
钱知府见郑香盈甚是识趣,心中也赞这荥阳郑氏的小姐就是不同,年纪小小,人情世故却看得通透,他也不再坚持,将契书交给了郑香盈:“郑小姐,这一份是给你的,另外一份我们要存档保管。赤霞山可是个好地方,本府恭喜郑小姐与二公子添财进宝。”
郑香盈笑着答道:“钱知府实在客气,借您吉言,以后赤霞山若是办出些样子来了,自然要接了钱知府全家去游玩。”
“郑小姐,本府便等着那一日了。”钱知府笑着望了郑香盈一眼,又瞥眼看了看杨之恒,这少年是昨日跟着二公子来的,想必是他的亲信,本来想打听下二公子的事情,可瞧着他站在那里寡言寡语,讪讪的打消了这个念头,瞧着这少年,似乎是个不好相与的,自己也不着急这一时半刻,来日方才。
杨之恒站在那里听着郑香盈与钱知府说话,心中只是在佩服郑香盈应对得体,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一手,言谈举止十分老到,气度也很从容,丝毫没有慌乱的模样,自己比起她,可真是差得太远。
两人将事情办成,也没在荥阳多做停留,直接回了归真园,到了门口下了车,寿伯便迎了过来道:“姑娘,大小姐、三小姐与四小姐过来了,说是要给你来庆生呢。”
郑香盈愣了愣,没想到郑香林她们还真是有心,竟然没有忘掉她的生日,望了望身边的杨之恒,她又有几分为难,为何每一次他都来得这么巧,次次都能遇着七房的人。
杨之恒见郑香盈瞧着自己,心里清楚她的意思,笑着拉了拉身上的衣裳道:“我不是你买来的下人?我叫杨弓子,弓箭的弓!寿伯,你赶紧拿件衣裳给我换了。”
寿伯点了点头道:“小杨公子,你跟我来这边。”
郑香盈忍俊不禁,噗嗤笑了一声,就如春日的鲜花绽放一般,杨之恒眼前忽然便晃晃的一片在招摇,似乎花团锦簇一般。他呆呆的站在那里,瞧着郑香盈带了小翠往里边去,脚下没有挪动半分步子,直到寿伯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小杨公子,你跟我来。”
偏厅里坐着郑香林郑香芳与郑香芬,三人手中都捧着茶盏慢悠悠的喝着茶水,身边站着的丫鬟正与小琴小棋说着闲话儿,见郑香盈带着小翠走了进来,郑香林赶紧站起走了过来:“二妹妹,听鲁妈妈说你去花圃里头了?这些栽种的事儿,交给下人去做便好,何必辛苦了自己?”
郑香盈心里将鲁妈妈夸了一句,这些日子以来,归真园里的下人们都慢慢的有了变化,或者是自己素日里对他们经常耳提面命,或者也是瞧在自己大方的份上,无论是哪一点缘由,他们都学会了对她的事情守口如瓶,不向外人泄露。
“大姐姐,你也知道我天生便爱花,我最见不得自己的花草被人作践坏。”郑香盈笑着走到主座上坐了下来,瞧了瞧站在那里的三姐妹:“大姐姐、三妹妹、四妹妹,你们快些坐着罢,别老站在那里。”
郑香林依言带着郑香芳两姐妹坐回桌子边上,瞧着郑香盈笑了笑:“二妹妹,今日是你的芳辰,我与两位妹妹特地来道贺。我们也没准备别的东西,这些小物件都是我们亲手绣的,你收下罢。”
身后的小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只盒子,走到郑香盈面前将那盒子打开,就见里边有几块素丝手帕,还有一个精致的荷包。郑香盈拿起一条素丝帕子看了看,上头的针线很是拙劣,花草绣得歪歪斜斜,看不出绣的是什么东西。她笑着望了郑香芬一眼:“四妹妹,这是你绣的罢?”
郑香芬的小脸一亮,那模样儿很是高兴:“二姐姐,你怎么知道?这可是我亲手绣的,我们家姨娘说要记得二姐姐的好,让李妈妈教我绣花儿。这条帕子我绣了好久才完事儿,绣的是桃花瓣儿。”见郑香盈正拿着那帕子不住的看,郑香芬十分得意:“二姐姐,你最喜欢花草,我特地挑了那桃花样子绣的。”
帕子上边红艳艳的一团,实在看不出桃花的形状来,郑香盈笑着将帕子收到袖袋里边,连连点头道:“绣得果然好,我很喜欢。”郑香芬与郑香芬姐妹俩对自己或许还真是有几分感激之情,怎么说她们的弟弟还是她出主意才保住的。
一想到郑远寒,郑香盈心中便有些难受,虽然说个个见着郑远寒都说他面相好,可她瞧着现在他正是受苦的时候。上回郑远寒满月,自己带着小翠鲁妈妈一道回去参加汤饼会,送了一块长命锁给三弟弟,瞧了瞧各房送来的那些满月礼,大抵都是小孩子穿的衣裳鞋袜,有些送了些绸子缎子,看来看去还只有她的贵胄一些。
“姑娘,族里人真是看不上咱们七房。”鲁妈妈回来便气愤愤的与郑香盈说着闲话:“平常旁的几房里有什么事儿,七房哪次没有去?就连嫡出小姐的及笄礼,夫人都带着礼物去道贺了。可今日三少爷满月,三房没有派人来,大房二房只派了管事送了东西过来。四房五房六房倒是有夫人亲自过来了,可也没有停多久,只是将东西交到大小姐手里,略微坐了一会子便回去了。”
郑香盈心里头感叹,世间的人谁不是捧高踩低?还记得那时候她去参加郑香莲的及笄宴,各房夫人们都带着自己的女儿来了,送的东西也是贵重物事,她送支八十两银子的单簪都被郑香林耻笑,可现在七房三少爷的满月喜宴,真真是门庭冷落。送来的东西,也尽是些看不上眼的。
郑远寒虽然是杜姨娘生的,可他早就在族谱上记名为嫡子,怎么说也该是要拿着当嫡子看待的,那些夫人们没有用饭便走了,或许是不屑与杜姨娘坐在一个桌子上边吃饭,可现儿七房情况特殊,没有当家主母,这也不算辱没了她们,况且还有自己这个正宗嫡出的小姐在陪着她们,可她们依旧走得十分坚决,一点脸面都不给。
郑香林清点着满月礼时满面堆笑:“各房对咱们三弟真是上心,送了不少东西过来,瞧着这些绸缎十分软款,都是好东西。”
郑香盈暗自叹气,郑香林不知是真糊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些都是其余各房的回礼罢了,郑夫人在世时送了不少东西出去,可她一过世,人家便如同将这码事情给忘了一般,全都没有将七房看在眼里。
就连郑大太爷也只送了一幅自己写的字过来,上边写了一句勤勉的话儿。郑香盈是个俗人,实在无法理解郑大太爷的良苦用心,见着那龙飞凤舞的字不仅不觉得珍贵,反而觉得郑大太爷实在是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