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吴娘子的声音里有几分凄厉,她紧紧的抱住了邓会长的腿往下拖:“你也该跪下来,你是主谋,哪里有我们都跪着你还站着的道理!”
“你这疯妇!”邓会长抬起腿来就往吴娘子胸窝子那里踹了过去,那来势又狠又快,似乎要一脚便能踢到她的死穴一般。许兆宁伸手喝道:“住手!”旁边早有亲卫冲上去讲邓会长擒住,让他动弹不得。
“竟然还在公堂行凶!”钱知府也看出些眉目来:“跪下回话!”
几个衙役走过来,往邓会长膝盖弯里踢了一脚,邓会长便跪倒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屎,抬起头来时,脸上已经有了一些泥灰。
“大人,都是小妇人瞎了眼,吃了猪油蒙了心!”吴娘子嚎啕大哭了起来,指着邓会长痛骂道:“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对我!大人,他要小妇人去那农家香闹事,定然是眼红人家的铺子生意红火,我这么去闹一回,不仅那铺子要陪一笔银子,更重要的是那铺子生意肯定受些折损,大家都会以为铺子里边卖得东西不好,自然没有人想去买东西了。”
许兆宁在一旁点了点头,冷冷道:“你倒是说对了,他不就是打着这个算盘?”望着摔得鼻青脸肿的邓会长,他眼里闪过一丝不屑:“雕虫小技也敢拿到我面前试?也不先那镜子照照自己!”
这句话原话奉还给了邓会长,公堂上的人独哄笑了起来,邓会长听着旁边有人说话,抬头望了望许兆宁,见只是一个少年,心中不以为然:“知府大人都没有说话,你却在这边插嘴,可知道规矩?我还轮不着你来问!”
“住嘴!”钱知府一拍惊堂木厉声呵斥:“许二公子开口问你,你便好好回答,竟然敢这般与他说话!”
听着钱知府这口气,邓会长蔫头蔫脑的跪在那里,口里喃喃道:“大人,你可不能听了这两人的胡说八道便给我定了罪,小人是清白的!”
“你清白?”旁边的吴娘子尖声笑了起来:“当时你和我搅到一处的时候,整日里甜言蜜语,此时却又翻脸不认人了,邓广财,你好狠的心!”她坐在那里呼哧呼哧的直喘气,忽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支起身子来,眼中闪烁着一种得意的光:“大人,这邓广财不是说不认识我?小妇人可却能说出他身上的几处胎记来,由不得他不认!”
吴娘子指着邓会长的胸口道:“他这出有一点朱砂般的痣。”又指了指他两股之处:“他那处地方有一块黑斑。”瞧着邓会长面如死灰的脸,吴娘子点了点头:“还有几处呢,只不过生得位置不太隐蔽,我便不说了。”
“拉下去验身!”钱知府吩咐一句,几个衙役走了过来,将邓会长拖去了旁边屋子,公堂上围观百姓格外兴奋起来:“连那地方的胎记都知道,那还能说不认识?分明都脱了衣裳滚到一处的!”
不多时,衙役们拉着邓会长出来,向钱知府回禀:“大人,果然有那妇人说的胎记!”
这一句话说了出来,众人的目光都停在了邓会长身上,全是一脸鄙夷,这时就听外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快让路,让开些!”众人回头一看,就见几个人抬着一个男人挤了进来,那男人生得格外瘦小,一脸病容,眼窝深陷。
第一百二十七章吴大郎为妻求情
“娘子!”木板上边的男人低声的喊出了一句话来,吴娘子怔怔的望着他,满脸愧色,低下头去不敢瞧他。
“老爷,我照你吩咐给吴大郎请了大夫过去,大夫听了那起因便知道对症下药,才灌了些药进去,这吴大郎便好转了不少。”衙役指了指躺在木板上的吴大郎摇了摇头:“他听说自家娘子被捉到公堂上去了,执意要过来。”
“吴大郎,你有什么话要说?”钱知府见这吴大郎面容清瘦,肤色蜡黄,心中也有些不忍,吩咐衙役将他扶坐了起来:“你大病未愈,何苦一定要来外边走?”
“大人,小的过来是想请求大人放过我家娘子!”吴大郎伸出手来朝钱知府吃力的拱了拱:“大人,小的与娘子相依为命差不多十年了,她素日一直悉心照料我,找不出半点错处来,此事她只是一时糊涂,还请大人放过她!”说到此处,脸上已经泪水连连,一双眼睛里全是恳求的神色。
公堂里的围观者听到此话,个个发出了惊叹之声,没想到吴大郎竟然会开口为吴娘子求情,这也真是咄咄怪事!哪有做娘子的想害了自己,做男人的却还在为他说好话!许兆宁瞧着这审案看起来一时半刻不会结束,心里记挂着郑香盈那边,站起身来对钱知府点了点头:“钱知府,你慢慢审着,我还有事儿,可没闲工夫在这里耽搁。”
钱知府见许兆宁要走,赶紧赶了上来半弯着腰道:“二公子,下官不方便远送……”
“何需你来远送?你只要帮我照看好我那铺子,不要又遭了这样的事儿便成!”许兆宁指了指邓会长:“我铺子里头今日被打坏了不少东西,让他十倍赔我。”
钱知府点头笑道:“那是自然,莫说是十倍,即便二公子说要百倍赔付,他都只能照办。”转身吩咐师爷道:“你赶紧带人去西大街那边铺子里盘点下,究竟损失了些什么,一样不能少的帮我记清楚!”
许兆宁摆了摆手:“百倍便不必了,免得说我仗势欺人,十倍是一定要的,今日我在归真园赏菊花,清点好了马上将银子送到归真园来,本公子可没时间陪你们消遣!”
“那是当然,下官保证在一个时辰内将赔付银子送过去!”钱知府偷偷捏了衣袖擦了擦鬓边的汗珠子,心里暗自庆幸这位许二公子还好说话,并未追究太多责任,听着他提起归真园,眼中一亮,巴结讨好道:“归真园可是风景好,七月底我家夫人在那里办了次荷花宴,去了不少的人……”
许兆宁听他啰啰嗦嗦说起这些,知道是在向自己表功,微微一笑:“既然归真园景致好,那你便该多去几次。那位郑小姐的事情你也该多多关照,可别怪本公子没有提醒你,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情,你头上的乌纱帽还在不在,那可说不定了。”
许兆宁的这几句话声音不高,可钱知府站得近,字字句句听得清清楚楚,便如有个锤子砸在他心上一般砰砰的响。他只觉自己全身发热,蒸蒸的一层汗又涌了出来,将衣裳全部粘到了背上,十多年寒窗,十多年苦心经营,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个知府的位置,可不能因着一点点小疏忽便将这一切付之流水了。他低头恭声应答:“二公子放心罢,下官一定会对归真园多加照顾。”
许兆宁见赔付的事情谈妥当,吓唬的话儿也起了作用,这才心满意足的带着亲卫们回了归真园,刚刚走进归真园的大门,就见鲁妈妈搓着手儿在那里张望,他心中得意的笑了笑,看来自己这一次还真是来得及时,替郑香盈解决了个大麻烦,想必她心中也记住了自己的好处。
“郑小姐在哪里?”许兆宁望了望鲁妈妈,出声安慰道:“叫你家小姐不用着急,事情都已经办妥当了。”
鲁妈妈听了这话心里边才踏实,笑着道:“我们家姑娘上有许二公子出马,哪里有办不妥当的事儿?她特地吩咐让我在这里候着公子,她正在凉亭里边喝茶呢,这是今年新出的菊花茶,闻着可香,尝起来滋味好,她让我带公子过去品茶。”
许兆宁听了这话只觉神清气爽,笑微微道:“还请妈妈前边带路。”
顺着青石小径往前走,到处是鸟声婉转,满目都是芳草萋萋,许兆宁走在这园子里边恍若有一种人在画中的感觉。青石小径引着过了荷塘,就见池塘旁边的岸上有一个小小的凉亭,凉亭的帘子没有拉下,能见着里边坐了一位淡妆丽人,头上梳着如意髻,一支垂珠流苏簪子在黑鸦鸦的鬓边不住的晃动。
听着脚步声,郑香盈回过头来便见着了许兆宁已经在拾级而上,才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在自己面前坐了下来:“郑小姐,你放心罢,一切都摆平了。”
“有许二公子出手相助,我今日是遇着贵人了。”郑香盈纤纤素手拿起石桌上边的茶壶,手稍微倾斜压了压,那茶水便汩汩的从茶壶嘴里边倾泻而出,准准的落在了那茶盏里边。一缕白色的水雾袅袅升起,茶盏里飘了一朵白色的菊花,正慢悠悠的舒展着身子,本来干燥的花瓣旋即似乎有了生机,慢慢的变得湿润而饱满,正在茶盏里不住的沉浮。
“许二公子,我敬你一杯,以示谢意。”郑香盈抬起手将那茶盏捧了起来奉了过去,许兆宁慌不跌的将那茶盏接了过来,指尖似乎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