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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见柳妃皱眉,自然知道对方已明白她今日来访的目的了,“其实妹妹也不用担心,若是凤儿去了楚国,以凤儿这惊天容颜、聪慧过人,想那楚国皇帝定会对她万般疼爱。”
说完,皇后并没有去看柳妃变得十分难看的面色,便直接坐到了一旁的桌边,独自悠闲地端起茶来饮用。
“皇后娘娘,凤儿年纪尚小,咳咳,若是去了楚国,怕是会伺候不周,反而引了楚国的不满。咳咳咳。”柳妃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那个年过半百,又妻妾成群的郑奕。
皇后放下手中的茶杯,用手绢擦拭了一下嘴角,再次站起身来,朝柳妃一笑,“这妹妹就不用挂心了,要凤儿去和亲可是楚国皇帝自己提出来的,想来是万分喜欢我们凤儿,你也不要为此闹心。”
柳妃不解,为何当初上官凤儿成人礼时,楚国求和亲时,皇后还站在凤儿这一边,与楚国对抗着;现在却主张凤儿去和亲了呢,何况此次燕楚大战,燕国完胜了,根本没必要让凤儿去和亲。
皇后赐酒
“姐姐这么做,也是皇上的意思。你知道的皇上这些日子来身子不太好,二皇子又不幸在回宫途中遇难,而四皇子又不知去向,绝儿虽然替皇上暂时处理着国事,但是也都是问过皇上的意思。”皇后故作烦恼地说道。
上官凤儿一听,心里恨得咬咬牙,好在刚服了药,才没再次毒发,“哼。”她终究还是没忍住:这所有的事情还不都是你的阴谋。
皇后自是知道这对母女的态度,再一听上官凤儿的嗤鼻声,不禁皱了皱眉头:如今,这和亲,上官凤儿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皇上的意思。”柳妃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心痛,然而转而一想,皇上定然不会这么做,一定是皇后劫持了皇上,皇上逼不得已才这么做。
“若是我答应皇后的要求,那么是否可让我见一见父皇。”上官凤儿抬眼直视皇后。
皇后本无半点的心虚,被上官凤儿这么一看,顿时觉得心虚起来。
“皇上近来身子不利索,想来是不会见公主的。”皇后怎么肯能答应上官凤儿的要求。
“嗤”上官凤儿再次对皇后的话表示不屑,“见不到父皇,这和亲,凤儿不去,若楚国想再来犯,自然有皇兄挡着。”
上官凤儿这话听似十分孩子气,然而却严重刺激了皇后:你与楚国勾当,入侵我燕国、杀害我父皇、谋m害我兄长,如今还要我为你们这肮脏的勾当买单,没门,就算是我上官凤儿死,我也不会当你们的牺牲品。
“你”皇后没想到上官凤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气结。
然后一想,这情况她来之前就已经预料到的,因此皇后转而莞尔一笑,那笑仿佛是那蟒蛇见到猎物时的兴奋,“记得凤儿从圣山回宫后,本宫还未为凤儿洗尘,今日过来特意带了杯酒,不过凤儿这几日身子不好,恐怕这酒得妹妹替她喝了。”
皇后示意她身后的宫女端上盘子,盘子上果然放着一杯酒。
有时候,你的至亲至爱之人,却成了你的软肋。
“你”上官凤儿没想到皇后会拿柳妃威胁自己。
喝,皇后拿的酒,他人怎么敢喝。然而对于柳妃来说,不敢喝却也要喝,为了凤儿,她宁愿喝下这毒酒,“咳咳,妹妹愿意替凤儿喝这酒。”
柳妃说完,拿起那杯酒来,就在要喝下的那一刻,“母妃,不要。”上官凤儿立马从床c上跳下,飞扑了过去,直接将那酒给打翻了在地上。
上官凤儿快步走到皇后面前,不理会身旁柳妃哀求的眼神,“和亲,对吧,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凤儿早些答应不就没事了,啧啧,只可惜了一杯好好的美酒,妹妹今日真是没口福。”皇后说着摇了摇头,接着又道,“他日若是有机会,姐姐定会再请妹妹喝一杯。”说完,便头也不会地出了。
上官凤儿美目幽怨地看着皇后:他日若是再有机会,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自己若是再反悔或是做出什么违背她意思的事来,她便要再拿母妃来威胁自己不成。
望着皇后那优雅高贵的身影,上官凤儿心里暗想:沐友晴,你软禁、杀害我父皇,谋害我两皇兄,如今又要让我去和亲嫁给我的仇敌,还逼迫我母妃。
若是我上官凤儿能熬得过这凤凰泪毒这一关,来日能够得到重生,总有一天我要同你将这些账一笔一笔算清,到时候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后一眼
次日
“公主,你在想什么?”鸢儿小心翼翼地询问正在发呆的上官凤儿。
自从这次回宫后,上官凤儿常常会望着一个东西发呆,一发呆就是很长一段时间,而过后,两眉头便皱得紧紧的,几乎都要挤到一起了。
“鸢儿,小李子呢?”上官凤儿突然转头问鸢儿。
“小李子,公主奴婢这就去找他来。”虽然不知道公主找小李子公公做什么,鸢儿还是去将小李子找了来。
不一会儿,那小李子便到了上官凤儿跟前,“小李子给公主请安。”
“起吧,小李子,你且陪本宫去花园走走。”上官凤儿想了想,“鸢儿,我想吃杏仁糕,你去取些放在书桌上,等会儿我回来的时候吃。”
说完便跟小李子去了花园。
“公主,您叫小李子来?”小李子悄声问道。
上官凤儿沉默了会儿,幽幽道,“我想去见一下父皇。”
皇上驾崩的消息被皇后封锁,而皇上所在的房间外重兵把守,除皇后、上官绝能够自由出入外,其他人根本无法靠近。
对此,宫中人十分好奇到底皇上如何了,却不得而知,只知道不停地有冰块被送进去,化成水后再次被送出来。
“公主,若是被皇后、大皇子看到就不得了了。”小李子担忧地劝慰。
上官凤儿目光呆滞,面无表情,“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过了今日,明日她便要去楚国和亲了,如今除了柳妃,她唯一的心愿便是在临走前,再看一眼那个一直宠着她爱着她的人了。
“嗨。”小李子叹了叹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到了暗道口,依旧跟上次一样,小李子走在了前面,而上官凤儿则跟在他后头。到了最头处,便是皇上寝宫的下方。
这次小李子毫不费劲便将那石板给打开了,原来这石板不是往上推的,而是旁边有一个机关,只要按那机关,石板便自动开启。由于上次太着急了,因此并没有发现这点。
小李子先探出头看了看房间里头,发现房间里无他人,便拉了上官凤儿上去。
“公主,门外有侍卫守着,我们要小声点。”在上去之前,小李子悄声叮嘱。
皇上的遗体被放在一个容器里,周围全是冰,上官凤儿只是静静地站着,远远地看着。
来之前,服用过姜太医给的药,所以此时她没有像前两次那样晕倒,而且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流泪了。
也许是因为泪已经流光了。
也许因为自己现在也要面对着死亡,因此,她对死亡的恐惧,对死亡的哀伤没有其他人那么强烈。
曾经,她抱怨过上帝,为何创造了人,却让人终日生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
后来,她发现不是上帝让人活在痛苦之中,而是人自己将自身置于苦难之中。
现在,她知道了,人的生生死死都是一样的,只要珍惜存在的每一分钟,不论苦与乐,就算是下一秒就死去,这一生也就算没白活。
“父皇,你说来生我们再做父女可好,你再宠凤儿,再爱凤儿可好。”上官凤儿抚上皇上冰冷僵硬的颜,缓缓开口,没有悲伤,没有痛苦,因为她知道自己很快就可以与九泉下的皇上再相遇了。
她恨皇后,恨楚国,恨上官绝,然而作为一个将死之人,她能做什么。
扯线木偶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被安排,再次成为扯线木偶被皇后安排,被楚国安排,被老天爷安排。
不是她不想反抗,而是她不能反抗。
若是反抗了,便连累了她的母妃,所以她不能这么做。
“大皇子。”门外侍卫的声音突然响起。
“嗯,你们先去其他地方看看。”上官绝将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打发了。
“公主,是大皇子来了,快走。”小李子赶紧拉了依依不舍的上官凤儿,然后下了暗道。
就在他俩刚将那石板关上的一瞬间,“嘎”房门被打开了,一个脚步声走进了房间,“嘎”房门再次被关上了。
脚步声渐近了,最后停在了一个位置,想来这脚步声便是大皇子上官绝的。
“父皇,你知道吗,其实在儿臣八岁之前,一直很钦佩您,觉得有您这样的父亲十分的自豪、骄傲。
直到那天,我看到那个女人与一个男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