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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马会多尔衮可是十分用心。
小玉儿盼了许久的汗血宝马追风也早已在十多日之前从阿霸垓送到了盛京,同时到娜木钟手里的还有阿霸垓郡王的亲笔书信。
娜木钟前些日子身子不适,皇太极之后又找了一个御医前来为她看诊,但这个御医仍是看不出什么病来,只说让娜木钟好生休息着。因而宝音等一众侍女本来是不想看娜木钟出来观看这次的赛马会的,但是娜木钟执意前来透透气儿,主子的威严又有谁敢挑战?因此娜木钟还是来了。其实娜木钟心里还是有个疙瘩,上回狩猎小玉儿的马惊到差点将小玉儿从马上掀下来,虽然当时查不出什么来,只有颜扎氏的侍女靠近过小玉儿的马,也无其他的线索,但是娜木钟总觉得这不像是偶发的事故,总觉得这背后肯定有个黑手。再加上小玉儿和多尔衮的婚期已定,就定在开春的时候,因此娜木钟也很担心小玉儿在这个时候会出什么事情,便坚持一定要跟着过来看看。
今天这场合,哲哲自是不会来的。前几日天令节的时候皇太极最后歇在自己处,终究是落了哲哲的面子,听说她这几日身子也有些不爽,也不知真假。就连皇太极也有政事要处理,得过些时刻再来。倒是大玉儿在这桩事情上面倒是十分的热心,还参加了这次的赛马会。
小玉儿十分的开心,还跟娜木钟说,虽然大玉儿姐姐嫁给了大汗,但是大家之间这么多年的情谊还是在的。你瞧,她这不是还是参加了赛马会么?并且小玉儿还跟娜木钟引见了自来盛京以来认识的朋友们。
代善亲王的三子萨哈璘是个有些腼腆的孩子,在人群中不怎么说话,但是跟娜木钟请安问好及回话的时候礼数很是不错;莽古尔泰郡王的妹妹莽古济是个十分活泼的女孩子,性格和小玉儿有些相似,但是娜木钟可没错过她眉间的一丝精明算计,看来小玉儿的闺中好友,无论是科尔沁的、还是盛京的,均不是简单的人物呢;娜木钟最熟的就是多铎了,在她眼里这就是个。。。。。。怎么说呢,可能是在风趣幽默这条路上跑偏了的一个小逗比,而且还颇鲁莽冲动,不过人倒也不错。当初知道小玉儿和多尔衮的婚事定下来之后,听小玉儿说他还连着劝慰了多尔衮许久,害怕多尔衮还惦记着大玉儿、排斥小玉儿。
不论日后他们会成为多么厉害、多么尊贵的人物,但这现在终究只是一群爱玩爱闹年轻人,娜木钟觉得自己还是多给他们留一些空间,否则有她在,大伙儿都有些拘谨。于是娜木钟便说要去随意地走走,散散心,带着宝音离开了他们。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养着比赛马匹的马厩处。听着小玉儿多番提起她的爱骑追风,娜木钟也有些好奇,便决定进马厩去看看这匹汗血宝马究竟长什么样。
跟门口的守卫打了招呼,娜木钟便带着宝音进了马厩,却意外地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大玉儿。是了,小玉儿说过她也会参加这次的赛马会的,不过她此刻一个人,也没有带着贴身的侍女,在这边做什么呢?娜木钟脑中闪过一丝警惕,便示意宝音不要发出声音,轻轻地往大玉儿所在的地方走去。
这一看还真是看出了大问题。大玉儿在喂马草,这没什么问题。但是奇怪的是她喂的却是一匹栗色的马,而且还在马草上洒了点药粉之类的东西!
这匹栗色的马在这儿尤其的抢眼,其他的马均不是这个颜色,也正因如此娜木钟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小玉儿的汗血宝马。那么大玉儿,究竟在做些什么!
仿佛一瞬间,所有的疑问都得到了解答。为什么自己的人怎么查都查不出是谁对小玉儿的马动了手脚,只见过颜扎氏的侍女靠近过小玉儿的马?那是因为,恐怕下手之人本就在同小玉儿呆在一块儿的人群之中吧!
娜木钟猛地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大玉儿握着药粉瓶子的右手,大声喝道:“你在做什么!?”
第29章 有孕禁足
听见了娜木钟的声音、右手又被抓住了;大玉儿很明显地停滞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等到她回过头来看着娜木钟的时候已是一脸的镇定,与平日里无异:“我在给小玉儿妹妹的汗血宝马喂马草啊。”
看见她这个样子;纵使是怒气冲冲的娜木钟,也忍不住佩服起她的定力了。明明给汗血宝马下药被自己抓个正着;更有甚者、药瓶还在被自己抓住的右手中握着;大玉儿竟然能脸不红心不跳、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啊”一般自然地说出“我在给马喂马草啊”这种话来。
娜木钟冷笑一声,晃了晃抓着的她的右手及手中的药瓶;问道:“哦?是么?那么玉福晋能不能跟我说说;这个又是什么呢?”
大玉儿猛地抽回了被娜木钟抓住的手,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腰间佩戴者的荷包都扬了起来:“这是给马儿强身健体的药粉,是科尔沁的秘方。我见小玉儿上回输了比赛很是不甘,便特意拿来了这个,帮助她在这次赛马会上夺冠。”
看着大玉儿振振有词的样子,娜木钟一阵无语,怒气刷刷地往脑门上冲。难道她大玉儿认为,我娜木钟就是个这么好糊弄的人?真当我们阿霸垓好欺负了!正欲开口继续质问大玉儿的话,娜木钟突然觉得整个马厩里弥漫着一股令人恶心的甜腻香气,与马厩内原有的气味混合在一起,令人胸闷、难以呼吸,突然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宝音一直都在边上看着娜木钟质问大玉儿,同时心中也暗道,这玉福晋,平日里温柔得体,没想到这么不要脸,说起谎话来都不带脸红的。正这么想着,突然看见娜木钟倒了以来,宝音马上上前扶住了娜木钟,并且大声地呼唤道:“主子!您这是怎么啦!可不要吓奴婢啊!”
她这声音之大,站在马厩之外的人全都听到了。
再说皇太极,他处理完了政事,听小玉儿说娜木钟带着宝音去散心了,正担心她身子是否会不适,便顺着小玉儿指的方向找了过来。正走到马厩外面,守卫们在给他行礼呢,便听见了宝音担忧的呼唤声。
皇太极心中一跳,立马大步奔进了马厩里面,看到的却是宝音几乎是抱着脸色苍白的娜木钟,而大玉儿则在一旁看着她们俩。
皇太极立马将娜木钟打横抱了起来,面色不善地盯着大玉儿,一字一句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娜木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寝殿了,她发现自己的侍女们均是满脸喜色,就连坐在自己床边的皇太极也是笑着看着自己。
她想说话,却发觉自己的嗓子非常的干:“我。。。这是怎么啦?”
皇太极制止了她想要从床上坐起来的动作,说道:“你身子弱,快躺下歇息吧。小心受凉了。”
受凉?怎么会受凉了?宫殿地下的火道里面都烧上了上等的红箩炭,整个宫室之内都暖洋洋的,怎么会受凉呢?
宝音笑着端上了一杯水,说道:“主子睡了这么久准时渴了,赶紧喝口水吧。”
娜木钟下意识地想坐起来接过宝音手中的杯子,谁知贺西格和阿拉塔立刻手脚麻利地上前扶起了娜木钟,在她身后垫了一个大大的靠枕,又为她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斗篷。宝音这才喂娜木钟喝水。
迷迷糊糊地喝下杯中的水,娜木钟心中十分疑惑:大伙儿都是怎么了?态度变得这么奇怪。自己是怎么会睡在床上的呢?
突然间娜木钟想起在马厩见到了大玉儿在给小玉儿的马儿下药,她急急地说道:“小玉儿!小玉儿的马被大玉儿下了药了!”说罢便要掀开被子下床来。
皇太极一把搂住了她:“快些回床上呆着。”他扶着她躺下,亲自为她盖好了被子。他面色有些阴沉地说道:“现在大玉儿已经被我禁足了,这件事情我定会彻查的。至于小玉儿那边,我也已经打过招呼,让她不要骑那匹马了。你现在有了身孕,御医又说你上回生产阿布鼐的时候伤了底子,一定要好好歇着。”
身孕!?娜木钟不禁有些懵了,她不禁抓住了皇太极的马蹄袖:“我有了身孕?!”
皇太极有些宠溺地看着娜木钟:“你呀,都是做人额娘的人了,自个儿有了身孕竟然都不知道。”
自己有了身孕了?娜木钟仍是呆呆地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一想到这里边孕育了一个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她的心中蓦地迸发出喜悦来。如果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那么自己在这个世界就有了第一个真真正正的亲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