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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予章听得这话,想起叶琢那日在上房里所说的话,心下生出极为不妙的感觉来,也不敢再以强硬的态度对谢继祖,拱手道:“还请谢老爷把话说清楚。”
“我问你,你这二姑娘,是不是个克夫的命?”谢继祖将茶杯“当啷”地一声放到桌上,“你明知道你家二姑娘是这样的命,也明知道我是肩祧两房,传嗣艰难,你还要把她嫁到我谢家去,我谢家,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断我谢家的香火?”
叶予章骤然变色。他没料到,前日才在上房里说的话,当场只有他、姜氏和叶琢三个人,怎么这话就传到谢继祖耳里去了?而且还比叶琢当时还说得明白,她的命是克夫命!
“哼,难怪你那么着急想要把婚期定下,都不待我们去合八字,原来原因就在这里。我说叶老太爷,你们也太不地道了吧?喏,这是叶姑娘的庚帖,现在,赶紧把霆儿的庚帖还给我。”
现在,叶予章极为后悔让叶琢再去广能寺,见那位能仁大师。就算此时自己百般狡辩,凭谢家与能仁大师的交情,到时谢家到广能寺一问就知,这事是抵赖不掉的。他只得拿出谢云霆的庚帖,交给谢继祖,正想说说软话,缓和缓和跟谢家的关系,却不想谢继祖拿到庚帖,起身将袖子一拂:“以后,我们谢家店铺,再不做你叶家的生意!”说完,转身离去。
叶予章像是被抽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坐在那里半天没有动弹,直到姜氏进来,问他谢家人来干什么,他才如梦初醒,大喊:“来人,把二姑娘给我带过来。”喊完后他马上又站起身来,一摆手,“我自己过去。”
叶予章到碧玉居时,叶琢正在院子里散步,见到叶予章和姜氏来,忙迎了上去。
叶予章此时心急火燎,直接进屋里坐了下来,把秋月等人打发出去,面色阴沉地盯着叶琢问道:“你可是不想跟谢家结亲?”
叶琢布了这个局,自然能料到从未涉足碧玉居的叶予章今天为何而来,所以脸上丝毫没有惊慌之色,只诧异地看着叶予章:“祖父为何这样问?这么好的亲事,我为什么会不愿意?”
叶予章这样问也不过是试探一下,他怎么也想不到叶琢会想办法抗拒这门亲事。见叶琢这样说,他又问:“那日能仁大师帮你批命,可还有别的人在场?”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否则,谢家人又怎么会说出比叶琢所说还有详尽的说辞?
“没有。”叶琢摇了摇头,“因男女不能单独共处一室,我便叫秋月陪我进去。当时室内只有我们三人。”
“秋月?”叶予章一挑眉,目光犀利地看向门外。
“祖父。”叶琢忙叫住他,“您刚才这样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哼,谢家来退亲了,说你是克夫命。”
“啊!”叶琢惊叫一声,目光既惊恐又慌张。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眼泪忽然流了下来,哽咽道:“祖父,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秋月呢?让她进来。”叶予章见状,心烦地一拍桌子。
叶琢抹着眼泪,摇摇头:“不会是秋月,她跟我情同姐妹,而且一直都盼望我嫁到谢家去,这消息,绝不会是秋月说出去的。再说,能仁大师当时只是叹了一声气,摇了摇头,并没有说我克夫,现在,怎么会传出这样的话来?”
此时秋月已进了门,朝叶予章施了一礼,然后看着叶琢,又看看叶予章,欲言又止。
叶予章见状,一拍桌子,怒道:“贱婢,从实招来,你可有把二姑娘的事说出去?”
秋月“咚”地一声跪了下去,磕头道:“老太爷明鉴,奴婢对姑娘忠心耿耿,万不会把这话说出去的。姑娘能嫁到谢家去,奴婢也能跟着过去享福,奴婢是傻了才会毁了这门亲事。只是……”她又偷眼看了看叶琢。
“只是什么?赶紧说。”叶予章又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只是昨日姑娘从正院出来,心情很不好,就跟奴婢聊了几句。说完之后,奴婢看到……看到大姑娘的裙摆露在树丛里。当时话已出口,奴婢生怕姑娘知道徒生担心,就没说出这事。”
“叶琳?”叶予章眉头一皱,看向了姜氏,“叶琳这两天,可有异状?”
姜氏不敢隐瞒,道:“昨天下午,琳儿来跟我说,要去林家找她的小姐妹。我想着她心情不好,散散心也好,便同意了。”
叶予章一闭眼,无力地一摆手:“将叶琳带到正院去。”不用再查下去,他就可以肯定,消息一定是叶琳传出去的。因为林家虽然家境跟叶家差不多,却是谢家的姻亲。那谢云霆的母亲文氏的庶妹,就是现在林家的当家主母,也是叶琳那小姐妹的母亲。叶琳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王姨娘被重打又关到小跨院时,还有心情去林家。可见她去的目的,并不是玩耍,而是另有企图。
“老头子,这并不能说明这事就是琳儿做的。”姜氏向来心疼叶琳,一见叶予章这样子,赶紧辨别道。说完,还狠狠地瞪了秋月一眼。
“是不是她做的,一查便知。”叶予章站起来,走了出去。
不知叶予章是如何审问叶琳的,据哑巴嫂子传来的消息,叶琢只知道那事确实是叶琳传出去的。但叶琳并没有受到什么惩罚,只被关在院子里,不许出来。
“姑娘,老太爷怎么能这样?大姑娘做错了事,却连个惩罚都没有。”秋月愤愤不平。
叶琢笑了笑:“估计老太爷还想着跟谢家结亲,将叶琳嫁过去呢。”
“啊?那……那不是便宜她了吗?”
“如果你是谢家,你还会娶叶家的姑娘吗?哪怕是做妾。”
秋月一撇嘴:“当然不会。消息可是大姑娘捅出去的,像这种不顾手足、不顾家族利益的败德女人,谁敢娶啊?更何况,大姑娘又不漂亮。”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发动
想了想,秋月终还是不放心,又问:“姑娘,大姑娘因为王姨娘的事,所以会这么做,奴婢能猜想得到。但您觉得,在王姨娘和大姑娘被惩罚之后,太太她还敢出手吗?要是她不敢出手的话,您过继的事,不就黄了吗?”
如果说,猜想到叶家梅会用生米煮成熟饭的做法来逼迫叶琢嫁给姜兴,叶琢利用这一点进行反击,借叶予章的手把叶家梅和王姨娘给打下去,这是根据事情的发生和发展而借力打力,那么接下来叶琳的做法,一丝不差地在叶琢的算计当中,便让秋月百思不解了。姑娘怎么会知道叶琳接下来会怎么做呢?要是叶琳忍下这口气,她跟谢家的亲事,不就没办法退掉了吗?而接下来,如果龚氏也不照着姑娘所算计的步骤去走,那姑娘过继一事,怕是也不能保障吧?可看姑娘这稳操胜券的样子,却是一点也不担心。秋月不知道,对于这两步,叶琢哪来的信心!
叶琢端着茶杯,看着窗外摇动的树叶,微微一笑:“谋略布局,就像下棋,你得认真分析你手里的这些棋子,每一颗棋子,都有她的特性,利用得好,你就能赢。你看,大姑娘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而且因为从小受宠,没吃过什么苦,所以她稍微受点委曲,就忍不住想要马上要报复。王姨娘受了这么大的惩罚,她不能让老太爷改变决定,那么只能把气散到其他人身上。姑太太她惹不起,太太她也不敢动,那么以前一贯受她欺负的我,就成了她报复的对象。现在正好有这么一个把柄落在她手上,她的性格又向来冲动而任性,凡事不会深思,再加上这门亲事她又嫉又恨,自然就会在这上面做文章。把谣言散布出去,搅黄这门亲事,就成了她一定会做的事。”
“这么多年的相处,姑娘自然了解大姑娘的脾气。可太太……”叶琢的分析,秋月觉得很有道理。但龚氏的事,她终是不放心。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如果姑娘不能过继,那么接下来的日子,不知会有多难过。老太爷缓过神来,必然会恨叶琢给叶府带来的这场灾难,到时随便选个下三滥的人家把她嫁过去,那姑娘这一辈子就完了。
“太太的脾性,窥一斑而知全豹,上次敬茶时你就可以看出她是什么样的人。她比叶琳有心机,但两人有一个共同的缺点,那就是任性,受不得一点儿委曲。上次敬茶的事,她很憋屈,也恨极了我,一直想再找机会掰回一局。可还没等她发作,姜兴的事就发生在了馨宁院,这让她再一次被老太爷压着惩罚,还派了一尊大神和两个狐媚子到她那里去,你想,她忍得住吗?现在有这么好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