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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痛楚可以和“黑暗深渊”相媲美了。这是雪影完全坠入黑暗之前的最后一个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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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了吗?睡了整整十个时辰的雪影终于转醒,通体舒泰的感觉似乎数小时之前的痛楚不过只是一个恶梦。闭上眼感觉了一下这个寂静的空间,除了自己这个屋内没有任何人,也没有被监视的感觉,更重要的是自己身上似乎没有被动任何手脚。这是若干年杀手的习惯,无论处于多么恶劣的条件,一定要对外周的状况了如指掌,这样才有扭转局势的机会。就这么相信自己?雪影心里暗自惊异。他当然不会以为这只是一个纯粹的游戏,但他从审问自己的男子身上看不透他的意图,况且,他有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的理由,最后一个任务,如果可以完成的话……
活动一下手脚,然后自床上坐起,长时间一动不动的躺着使他的身体有些麻木。
“醒了。”我的声音从窗台传出。
似乎被吓了一跳,凌厉的杀气一发即敛,是自己太大意了还是……雪影心中苦笑,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能大意?那么,就是自己根本不能察觉的人了,对这个任务的成功性不由更降了几分,也罢,如果不能成功,如果在这里结束也罢,只是有那么一个遗憾而已。
心里如是想着,行动却没有迟疑,从床上起身,随意的活动手脚。
“在监视我?”仍然是那种微带嘲弄的淡漠的语气,对自己的处境似乎不以为意。
“不。”我回答。被黑色的披风包围的我与黑夜浑然融为一个整体,只有手上的护腕微微的发着紫芒,那是沉睡的紫心在吸收能量。
“从现在开始你是自由的,只要七天之内不要离开这里。”
“包括杀你?”带着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口吻雪影问道。
“包括杀我。”杀手往往是执着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但是雪影的执着却并不单纯。
雪影缓步走到窗前,圆盘般的月亮已然西沉,天快亮了。身上没有任何的杀意,竟似也被这一轮明月所吸引,大概是想要放弃这次机会了吧。伊斯派克给我找的好差使,不过,到也很是有趣。
脸上露出一丝不可觉察的微笑,菲尔利丝,如果你在的话又会责怪我的顽皮吧。顽皮,对于一个魔族中的王子,生杀大权在握的王者,每天每天都要用鲜血洗礼的恶魔,只有你才会用那个词来形容我吧,就如同那一束耀眼的斑竹泪,被我恶意的作弄到枯萎,却只换来你微带责备的一笑,在你的面前,我竟然如同孩子般的幼稚和任性。即使几翻轮回,即使每次都要用我满手的鲜血来结束,即使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承诺,即使千年的时光弹指而逝,我们似乎都还是没有改变。那么这次呢?拖到现在,拖到不能再拖,却似乎更加害怕面对,不想看你痛苦,一切的一切只要有我来担当就好,即使会心痛,即使要忍受诅咒的煎熬,我一个人就好。菲尔利丝,你,还好么?
心口似乎被撕裂般的剧痛,刻意的不去理会,一任泛滥。闭着的眼睑更加用力的闭了闭,隐在披风里的右手微握,沉寂数年的疤痕竟似也开始复苏,提醒我,该去按照命运的安排行动了。命运啊,暗自一笑,我该是怎样的命运呢?自己选择的命运,有资格去打破么?
痛彻心肺的感觉逐渐退去,额头留下一层薄汗,如同恶梦之后的解脱,才恍然发现身边尚立着一个欲取我命的人,心头竟有些迷惑。为什么,我竟可以如此的放任自己的思绪,在这样的情况下,如同身边站立的是跟随多年的人一般,难道,他真的是那个人么?
“你的呼吸乱了。”一反平时讥讽的神情,雪影的目光盯在我脸上,没有丝毫出手的意思。
“是么?”我恢复了平静“为什么没有动手?”如果刚才动手的话,我九层躲避不开,虽然未必会死。
雪影沉默了一下,觉察到对方呼吸紊乱的时候自己竟没有丝毫趁机动手的念头,直至对方的薄汗透体而出,似乎从什么痛苦中走过一遭。只是觉得好奇而已——甚至一点点的关心。好奇?笑话,保留的记忆中好奇早就被磨平、根除,至于关心,更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不应该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杀人工具么?
心思不停的转念,回答却没有半点犹豫:“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我是不会出手的。”
“希望你会找到机会。”我淡淡的答。
对话没有继续下去,紫檀色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异样的神情。
在黎明到来之前的夜色,更加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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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
各自做过早上必须的修炼,柯尔丝和伊斯派克已经准备好早饭。凡尔躲在自己的空间冥思,没有出来招呼。在饭桌上彼此正式相互的认识了一下,雪影的身份最是尴尬,却也摆出一副随遇而安的姿态,总是慵懒的挂着微笑,但笑容无论如何也传不进他冰冷的眼中,反而显得那么遥远。倒是柯尔丝在无意中越发显露出与年龄不相符合的处事成熟。伊斯派克窃笑的目光中也摆明了看好戏的态度,对于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我也实在是无话可说。
吃过早饭,柯尔丝带着雪影和恢复元气的伊斯派克熟悉环境。凡尔是火系贤者,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但是很少人知道他对空间魔法的掌握也是无人可及的。大厅的魔法阵是与外界唯一相通的通路,却由于设定的魔法波动而决定了只要特定的人才能进入。除了几座简陋的石室之外,其余的门都与其他空间相连。而这些空间都是凡尔年轻时空间探险时所寻获的。空间连接是有一定的法则,每个空间都有其固有的频率波动,只有频率波动相似的空间才能连接,每个空间连接的范围都是有限的,只是相当于一个房屋的作用,而穿越空间更需要本身的魔法水平。
上百年的漂泊生涯中我很少在某处安定,追寻菲尔利丝的踪迹,按照命运的步伐行走,像一颗任人作弄的棋子。当黑暗成为视觉中唯一的色彩之时,菲尔利丝也成为我心里唯一的光明。为什么如此执着?似乎谁如此问过我。可是我也不知道原因,只是似乎就一定要如此,也便如此走过来了。
我将双臂枕在脑后,仰卧在草地上。这里是凡尔特意为我找到的空间,在这里我似乎就回到千年前与菲尔利丝相处的那段短暂的时光。虽然这里没有一簇一簇如血似火的斑竹泪,虽然在这里的时候心痛也会频发,但我依然执着的喜欢着这里,直到三个月后我不辞而别。
强烈的,被压抑的杀气隐隐传来。我的嘴角扯出一缕不易觉察的笑容。保持姿势不动,我漠然的开口道:“如果你学不会收敛杀气,就不要出手。”
杀气散去,一道白色的人影走到我身边。
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这只是试探而已。杀气烈则烈矣,却没有必死的执念。
“果然你还能感觉的到。”雪影的语气里没有半点对敌的自觉。
“压抑不等于收敛,压抑的杀气会变得更加浓烈,在爆发的瞬间威力自然更大,但是对于比你更加敏感的人来说,也更容易发现。把杀气敛于无形,在无形中陡然凝聚的力量却能给人更大的压力。”杀气可以通过杀戮修炼,但若想学会收敛则需要自身的不断修习,反过来说一旦学会了收敛杀气,武功的修为也会更尽一层。
雪影低头不语。半晌,“魔族的人都像你这样喜欢说教?”
“我只是希望这个游戏不要太无趣了。”冰冷的话语中夹带一丝的轻蔑。起身,不再理会脸上挂着僵冷笑容的雪影,径自走向出口。在那里,一个淡粉色的人影望着这里发呆。
走过柯尔丝身旁的时候,那种非常强烈的邪恶的感觉又开始纠缠起我的注意力。是从她的手上传来。
“你的手上有什么?”我的声音冷的吓人。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让我想起一个令我厌恶的人。
“没,没有什么。”柯尔丝退了一步,被我压抑的微微窒息,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却不由自主的握紧右拳。她的手上没有东西,那东西是带在她的手指上——戒子!
“你,是火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