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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对上那张俊美无双的容颜，面无表情。
“让路。”她冷冷地说道。
凌寒没动，只是看着她，这张脸，一点没变，只是脸色苍白了许多，还有那双大眼，此刻除了冷漠之外还是冷漠。视线下移，落在了她的唇上。看到她唇瓣上那还未干的血迹，他不是没后悔过自己昨天如此粗暴，可是待想起她说的每一句话后，他还是没法控制住自己的怒火。
手，无意识地轻轻落在她的唇瓣上。
“昨晚，对不起。”
苏亦雪扭过头去，躲过他的碰触，“你别碰我。”说着后退了一步。
凌寒蓝眸里光一暗，却是更近一步靠近她，“苏亦雪，你究竟还有没有心？”语气里是质问，却又是带着几丝期待。
苏亦雪却是嘲讽地勾起一抹笑，“凌寒，你又有没有心？”这是她还他的，这是她告诉他的，答案。
凌寒瞪着她，“我若没心，就不会第一时间认出是你！”
“是，你有心，你太有心了！”苏亦雪大吼着顶了回去，“有心到了可以变心了不是吗？”
“我变心？”他简直觉得这个女人疯了，“你是指我娶月清凝是吗？”后半句话显然放软了语调。
苏亦雪冷漠地看着他，“不管你娶谁，已经与我无关了。放我离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再也不想来火羽。”说着饶过他就走。
凌寒怔了一下，随即快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亦雪，你听我说。”
苏亦雪皱眉，奈何抱着小孩，没法甩开他的手，“你不用说了。我说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了，放手！”
“不放。”她固执，他亦固执。三年，在绝望中度过，如今怎么可以放她离开，他深知，若是此刻放手了，她便真的彻底离去，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苏亦雪皱眉，却是勾了勾唇角，“好，暂且听你说，王爷你倒是解释给我听听，三年前我死了，你转过身就娶了月清凝又是为什么？如今都有了满月的儿子又是为什么？说啊，你说啊，都给我说清楚啊，都全部解释清楚，我就留下！”
凌寒看着她，却是沉默。
“说啊，你说话啊！”苏亦雪忽然对着他叫了起来，那种歇斯底里的叫声，好像要撕碎掉自己的整颗心，好痛，痛的她想要失去呼吸。
凌寒依然看着她，不说话。
苏亦雪绝望了，冷笑了一声，“好了，没必要了，王爷请你放手，放我走吧，苏亦雪三年前就死了。”说着，忽然抽回了自己的手，她才发现，他在这一刻居然放开了她的手。她的心如坠入深渊，她转身，再也不再看他一眼，往外走去。
那一刻，她忽然希望他能追上来，就算不解释，就算不说话，只要拉扯着她不让她走，她都愿意原谅，原谅这三年里他走失的心，可是他没有，甚至连上前一步的冲动都没有了，即使她刻意放慢了脚步。
终于是死心了，苏亦雪忽然嘲笑自己太幼稚。抱着凌炎，快步往外走去。
“娘亲？”小家伙看得出来，她的眼圈红了，终于是没说话，只是用双手抱住她的脖子，想要分一点温暖给她。
苏亦雪没忍住，泪水居然落了下来。她真是蠢，泪水有些模糊了眼睛，以至于她没有看到自己已经走出了林子，以至于没看到站在她面前的少年。
“死女人？”小花那有些不敢相信的声音忽然响起，结结巴巴地道，“喵，大白天，我莫不是见鬼了吧？”他抬头疑惑地看了一眼头顶的烈日。
苏亦雪的身体一僵，绕过他往前走去。
小花不死心，继续追上来，“喵，死女人，你是从棺材里跳出来的吗？”
苏亦雪那本来很难受的心情，被小花这么一搅合，还真是五味杂粮。
她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瞪向了小花，“小花，你见鬼了，告辞。”说着抱着凌炎就闪身离开，速度太快，快得太惊人，好似身后真有洪水猛兽追她。
小花诧异地瞪大了猫眼，简直不敢相信，他慌慌张张地冲进了林子里找他家主人。
“喵呜，主人，主人，我刚刚看见……”刚冲进去，却见那竖着的墓碑被无形的力量给击得粉碎，吓得他赶紧闭上了嘴巴。
凌寒冷眸扫了他一眼，“看见什么了？”
小花咽了咽口水，忙摇头，“喵，我什么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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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金晟昊就劈头对她叫道：“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夜，知道我多担心你吗？”
苏亦雪愣了一下，抬头看到他焦灼的眼神，随即有些愧疚，“对不起。”
“你怎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了？”金晟昊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见过什么人？”
“没有。”苏亦雪淡淡地说道，“去到处逛了逛，逛远了，所以在那里找了家客栈住下，易容的人皮被撕掉也只是因为太难受了。”
金晟昊这才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了。亦雪，我恐怕还得再待些时间。”
苏亦雪抬头，“为什么？什么时候回去？”
金晟昊看了外面的街道一眼，“应该要半个月吧。”
“为什么？”苏亦雪有些不能理解了，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逃离这里，逃离这里的一切，逃离这里所有她不想见到的人，那些她刻意不想去回忆的曾经。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火羽的皇帝说这半个月，火羽举行庆国，因此希望我留下来参加。”他说，转回视线。
苏亦雪嘴角抽动了一下，“我想你不是爱凑这种热闹的人。”
“我的确不是。”他微微勾了勾唇角，“可是，我想要了解一下这三年后的火羽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
苏亦雪知道，他想要试探试探火羽的实力。她垂下了眼帘，“好，半个月后，立刻带我离开。”她其实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出现了。
九王府。
月清凝抱着儿子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每次都要朝门口看一眼，她已经不知道看了第几眼了。终于在这一次，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她立刻狂喜地迎了上去。
“寒！”
凌寒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他从未有如此这般恨这个女人，可是此刻却是非常恨，尤其是看到她怀里的婴儿时，恨透了！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切，他或许有勇气上前抓住苏亦雪。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三年前，若不是自己喝的烂醉，若不是刚好被这个女人照顾，自己那时候只是喝醉地不省人事，却是醒来发现两人都已赤uo躺在床上。他在那之前也碰过不少女人，不过从来未想过负责。
可是月清凝却誓死要他负责，他想，也的确是应该要负责。其实，他还是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碰过她的，毕竟都昏死过去，不省人事了，如何做那事？但是，他却再没有耐心和她纠缠。于是，娶了她。却是再也不碰她。 那时候他的眼里只有苏亦雪，除了苏亦雪，再也看不见其他的女人的脸，也正是为什么女人送来他从来来者不拒。
因为只有醉酒的时候，他才能真切地看到那张他想念的容颜，那些一个个被他当做苏亦雪的替身的女人被他给蹂躏过后就再也不敢找他了。
他从未碰过月清凝，却是在一年前，被人下了药，而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再次不省人事，醒来后发现月清凝躺在他的身边，那一刻，他是真的很厌恶这个女人，可是表面上却是未表现出丝毫。直到她突然告诉自己怀孕了……他忽然觉得，自己真是该死。
如今，他似乎感觉到了疑点，比如为什么每次都不省人事？比如那药是谁下的？
所以到了如今，再让他做到毫无反应，想要装作淡定如常，再也做不到了，连一丝一毫冷漠的温柔都做不到了。
他看也不看她，直直往里走。
月清凝咬着下唇，瞪着他的背影，却是所有的话都堵在了自己喉咙里。她真想问，他一夜未归去了哪里，是不是又守在了苏亦雪那座冰冷的坟墓前，可是最终她只是看到了他那冷若冰霜的蓝眸，心里是气愤的，自己居然还输给了一个死人。
只是刚走近，却听到里面乒乒乓乓东西被砸碎的声音，她冲了进去，惊呆了，看到满地的狼藉。
连桌子和椅子都被掀翻在了地上。她一震，诧异地抬头看向凌寒，“寒，你这是怎么了？”
“出去。”凌寒冷冷地喝道，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心情。
月清凝被吓到了，赶紧退了出来。从来没有见过他发脾气，这一次，第一次见他发脾气。
她转过身去，眼里却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