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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到底还是念着一份情,说既然太太要去乡下“养病”,不妨带上夏至一起养。
春分立即反驳,言夏至只是个姨娘,又没跟主子圆过房,论理不是金家的人,为什么要关进金家的宗祠?
然而俩人再怎么争论,都要看阮玉的意见。
阮玉也是为难。
夏至居然暗中算计她,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且不说她以前相不相信这丫头对她表的忠心,她只是觉得,哪怕她不是真正的阮玉,她们也相处了这么久,夏至怎么能下得了手?还是用了自古至今足以摧毁一个女人的最恶毒的招数?
三祖奶奶跟太叔婆初初拿出那封“告密信”的时候,她还没觉得事情如何严重,然而待看到俩老太太义正言辞,金玦焱的跪地苦求,卢氏的含混其词,金成举的毅然决然,所有人都不敢反驳那两个老家伙,到最后卢氏听说即将被带走的人换作了自己竟然晕了过去,她忽然意识到,那个什么宗祠怕是个比监狱还黑暗的地方。
她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无法理解族规的森严,可是夏至……
夏至就那么希望她消失吗?
是了,她消失,夏至就有了机会。
三年,足够发生一切了,何况夏至又是这么的有手段?
而三年,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她在这三年里又会经受些什么?改变些什么?
所以相比于这等危机,夏至利用金玦焱醉酒算计在先似乎是小巫见大巫了。
真难为了夏至,这得是多么的草蛇灰线啊,为此还跟被她得罪过的卢氏做小伏低,打成一片,严格秉行“敌人之敌即吾友”的精神,而这一切的起因,竟是……
想到这,抬了眸:“不管怎么说,人家对你也是一片深情,你不管,谁来管?”
关于夏至,她是恨其心狠手辣,可是看夏至现在这个样子,再遥想当初那个聪明伶俐也愿为她挡枪挡剑的丫头……终不过是为了个情字。
所以,将麻烦丢给金玦焱,反正事情是因他而起,理应他去头痛。
然后还阴阳怪气的加了一句:“都说红颜祸水,却原来蓝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倒不知这‘蓝颜’是什么东西,只是,我怎么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金玦焱一边说,一边还抽抽鼻子。
酸味?
有吗?
出汗了?
阮玉也闻了闻,忽然意识到什么,立即怒视他。
金玦焱却只冲她笑,手还嘚嘚瑟瑟的摸过来。
阮玉立即打了他一把,转头靠向车壁。
金玦焱摸摸被打疼的手背,只是笑。
他的确开心。
听说那场醉酒后的风流不过是夏至使的计,他当时差点跳起来,朝天大喊:“老子是清白的!”
这件事一直压在他心头上,导致他每次想对阮玉做点什么总觉得没有底气。而且他发现,阮玉挺在乎这种事的,否则也不能把床被褥什么的都扔出来,还拿火烧。既是如此,是不是说她对他……
他就说嘛,他怎么能干出那么荒唐无耻的事?怪不得他总感到怪怪的。那么他要不要告诉她,璧儿不过是他的丫头,他们根本就没有……
他要向她证明,他是清白的,直到永远!
当然,若是她肯让他为她失去清白的话……
“嘿嘿……”
阮玉回了头,正见金玦焱摸着手傻笑。
“傻样!”她瞪了他一眼。
他倒凑过来,坐到她身边。
他想,他是不是可以提出进一步的要求了?
“嗳……”
“嗯……”他的应答甜蜜蜜的。
“我说你们……”阮玉犹犹豫豫的提出疑问:“你们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关心一下二奶奶?”
是了,自从听说李氏被绑架,大家就把罪名冠到她头上,却没有一个人关心李氏,也不提解救的方法,难道要任由李氏自生自灭?
“怎么没有?”金玦焱见她转移了话题,有些沮丧:“二哥闹的时候你是没看见。”
想了想,笑:“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阮玉露出疑思。
金玦焱很不满,大声嚷嚷:“她那么祸害你,你还想着她,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我怎么不……”阮玉急忙打住,抿紧唇,别过脸。
金玦焱乐了,把脸转到她面前:“嗳……”
阮玉不理他,再转。
他再跟。
终于弄得阮玉烦了,方笑了两声:“其实你倒该先问问我此行都做了什么,事情到底是如何解决的?”
阮玉垂了眸:“我倒想问了,只是……”
只是一直没机会。
金玦焱清清嗓子,慢条斯理的讲起来。
阮玉的眼睛越瞪越大:“你是说,这一切都是……”
“岂止是这件事,她做的事多着呢。”金玦焱隐去这一路上的惊险与波折,哼了一声。
阮玉沉默片刻:“可是她已经通过假矿得了大笔的银子,几辈子都花不完,为什么还要……”
“人的心是永远不会得到满足的,尤其是女人。”
金玦焱感叹,但见阮玉变了脸色,急忙道:“你自小就一个人,没人跟你争没人跟你抢的,什么都是你的,就是要比,都找不到对手。可是她们,生活在大宅院里,自来就争抢惯了,什么都想要高人一头。大嫂跟二嫂的对手戏,还有我……娘,你还没看清楚吗?在这个家里,你就是个目标,还是个最显眼的目标,她非要把你打压下去,心里才乐了。再说,她拿了那么一大笔钱,要怎么藏?她还能跑了?不还得待在金家?而你没了嫁妆傍身,在家里就没地位,没底气,还怎么跟她争中馈?她做的是这个打算,明白了?”
阮玉听懂了,这就是“匹夫何罪,怀璧其罪”。
为了她的嫁妆,李氏把所有人都狠狠算计了一遍。卢氏为此去了乡下,也不知道能不能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节,该不是还要恨着她吧?
这叫什么事啊,难道她果真是背黑锅的命?
再说李氏,就跟那些藏了一地窖的钱每天却要骑自行车上班的贪官一样,图的什么呢?
她憋了会气,又想起一事:“可是因为假金子的事,闹腾的人总有几个是真的,而且钱庄也当真以为金玉满堂这回要倒了……”
说到钱庄,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个人……温香,不知此番,汇丰钱庄有没有借银子给金家……
“所以……”思路有些断裂,急忙接上:“能不能有人真的狗急跳墙,绑了二奶奶?”
金玦焱两手交握在脑后,舒舒服服的靠在车壁上。
“我此番回来一路保密,而且谁也想不到事情会这么快解决。那几个涉事的,我都捆了交到衙门,有京兆尹的女公子,不愁她不帮咱压着……”
他没注意,在提到京兆尹这位女公子时,阮玉的嘴很难看的撇了撇。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想,觉得下章的这句还是放在这合适~
小改
☆、288非你莫属
“所以除了家里人,谁也不知道我回来了。李氏此番无非是想让家里给你施压,让你交出嫁妆。若说狗急跳墙,她才是那只着急的狗。”想了想:“不能侮辱如花。”
阮玉差点笑出来。
“其实,”金玦焱顿了顿:“若不是担心娇姐儿几个,李氏这回……”
他没有说下去,阮玉估计,依李氏犯下的错,怕是连宗祠都进不了。只是金家如果休了李氏,要娇姐儿几个怎么办?
金玦森倒不犯愁再找个媳妇,可是继母……
也不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只是阮玉所见的继母还真没几个好样的。她前世的后妈就不用提了,单说丁穆然娶的这位续弦。
开始时也是贤惠又加通情达理的,可是自打生了自己的儿子,平安和保险就变得有些畏畏缩缩不如以前逗趣了,后来春日社的聚会,丁穆然夫妇就只带着小儿子来热闹了。
有后妈就有后爹,真不知那对双生子如今境遇如何了。
相比下,卢氏还算好的,可是对待金玦鑫等几个庶子,还不是表面的敷衍?
当然,也不能有太高的要求,但是那种让人骨头不疼肉疼的差别待遇……
阮玉摇摇头。
虽然金宝娇在某种程度上像极了李氏,可毕竟是金家的孩子,金玦焱又怎忍心……
这就是亲情,无论你犯了再大的错误,也要包容你的亲情。
阮玉忽然理解了金成举,为什么卢氏屡屡无理取闹他都能够保持容忍,都是因为这份天长日久累积下来的斩也斩不断的亲情。
她沉默了一会,望着漆黑的窗外叹了口气。
“所以,我觉得这个家应该由你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