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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焱还是没听清,只明白有什么“坏了”,而看她现在的状态,的确是“坏了”。
他本是想急她一急,省得以后傻大胆似的乱跑,可是见此情景,连忙跳下来。
陷阱是上宽下窄,结果他一下就落到阮玉身边,差点把她踩底下。
“我看看,哪坏了?”他就要“动手动脚”。
阮玉一把将他甩开,别过头去。
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怎么今天一看到他,就有哭的冲动?
金玦焱拗不过她,生了会闷气,但还是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背转了身子蹲下:“来,我背你出去。”
坑底狭窄,阮玉看他姿势艰巨的半撅在她面前,不禁想笑。
“你还笑?”
金玦焱恼火,感觉自己从没有这么难看过,还不是为了她,可她还笑!
忘恩负义!
阮玉笑了一会,见他虽是生气,却还是保持着姿势,心底一暖,费力的站了起来,往他背上一趴。
金玦焱掂了掂:“还好,饿了一天,轻了不少,否则我还真担心怎么把你弄出去!”
女人最忌讳被人说胖,何况阮玉并不胖,于是立即就要进行反驳,可是见他东张西望,又咽了回去。
金玦焱选好个方向,郑重告诉她:“抓紧我,再掉下来可就不管你了。”
于是阮玉等着他的纵身一跃,然后重见天日,但是……
“唉,你不是练过功夫的吗?怎么跳这么矮的坑还用爬的?”
金玦焱正手足并用的挂在陷阱壁上,身上还背着个阮玉,若是能打远一看就像个瓢虫。
“少废话!”他龇牙咧嘴,额角青筋条条绽出:“你以为你是听评书呢?我一个大活人,还背着你。要不你下去,我跳一个你看看!”
阮玉还要发话。
“闭嘴!”他已经暴怒了。
他得憋足了劲爬上去,可是她偏要让他浪费力气,就这么一句话的工夫,他的脚就是一滑。
阮玉也就不再多话,可又觉得没面子,于是以旁观者的眼光还有攀岩的经验指点他该如何行动。
她一个劲在耳边聒噪,声音还哑哑的,逼得金玦焱几乎要发疯:“你明白,你来背我!” 阮玉就没动静了。
陷阱挖得粗糙,土壁也有些疏松,金玦焱简直是一步一滑挪到了洞口,正打算攀住边沿爬出去,结果边沿一塌,俩人旋即一沉。
阮玉的伤脚突然触到了土壁,顿时痛得一叫。
“没事吧?”金玦焱连忙询问。
阮玉咬牙,摇摇头。
金玦焱的手死死抠住土壁:“别急,再忍一会就出去了!”
他于是更加小心,一步一探,终于艰辛的爬出了洞口。
俩人趴在洞外歇气。
而此刻,天已经全黑了。
金玦焱歇了一会,坐起身:“是伤了脚吧?我看看?”
阮玉腿一缩。
金玦焱就不高兴了,站起身,大着嗓门:“天色不早了,还是尽快赶路,否则家里人要着急了。”
阮玉也努力站起:“麻烦你给我根棍子……”
金玦焱更生气了,随手撅了根树枝给她。
阮玉借着夜光仔细看了看。
金玦焱不满了:“怎么,我还能害你?”
阮玉瞪了他一眼,她不过是瞧瞧上面有没有虫子。
金玦焱看她那个样子,气得转身就走。可是没两步就回了头,然后见阮玉拄着棍,一瘸一拐的跟着。
剑眉就是一皱,大步上前,抓过那根棍就是一扔,然后扯过阮玉,往背上一撂。
当然,他还注意没有碰到她的伤脚。
阮玉挣扎:“放下我,我自己能走!”
“你是能走,可是我等不起!”
金玦焱没好气的吼了句,背起她就大步向前。
他以为她定是要逞强,要聒噪,可是走了半天,她一点动静也没有。
正自疑思,忽觉一点温热落在颈间,耳边旋即传来一声抽泣。
他的心立即就软了,不觉放慢脚步,又将她挪了挪,让她趴得舒服些,可是这一动,她的眼泪更多了,把他的脖子弄湿了一大片。
“这是怎么了?”他终于忍不住发问。
“别管我!”她哑着嗓子。
金玦焱又好气又好笑,都这种时候了,她怎么还嘴硬?
“好,我不管。”
他拉长了调门,慢悠悠的走着。
作者有话要说: 又改了俩词⊙﹏⊙b汗
小改多处
☆、162相依相偎
其实他是觉得这样走很舒服,她就在他身后,软软的,热乎乎的,像一只听话的小猫,再不见往日的尖牙利爪,让人的心情都跟着舒畅。
她要是总这样该多好?
于是居然有些庆幸她跑到了林子,还跌伤了脚。
于是不由自主的更加慢下了脚步。
“金玦焱……”她在叫他,带着浓重的鼻音。
“嗯,”他回了句,声音里有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宠溺:“什么事?”
她又不说话了。
许是累了吧。
他便更放轻了脚步:“你要是困了,就睡一觉,醒来咱们就出去了。”
她没有回音。
过了很久……
“金玦焱……”
“嗯……”
“我知道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嗯?
金玦焱脚步一顿,继续缓缓向前,可是接下来,就开始变得沉重了,每一步都踩着怒气。
“其实我也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只不过……”阮玉抽了抽鼻子。
怎么搞的,今天的眼泪这么多?
“如花不在,我也不妨告诉你。我本来是想出夫的,不过,咱们和离也行……”
关如花什么事?
金玦焱短暂的想了想,紧接着就被她的“出夫”与“和离”击中,胸口顿时憋闷。
“也算我报答你吧。”她又吸了吸鼻子:“你救了我,我不想欠你的情,我没有欠人情的习惯。当然,这样咱们只能算各取所需,我真正的报答是可以帮你达成一个心愿,你不是喜欢温香吗?我帮你追她!”
欠我的情?还达成心愿?
金玦焱心里的火一鼓一鼓的,自己也不知火从何来,只想将她直接扔地上。
偏偏她还追问:“听到了吗?”
“嗯!”他恨恨的回了声。
她便没了动静。
心情不再惬意了,只埋头狂走,待重新抬头时,忽然脚下一顿。
打量一番,继续走。没多久,又停住,神色严肃。
“怎么了?”
她的声音依旧嘶哑,然而带着慵懒,想来方才的沉默是因为她……睡着了。
她竟然睡着了!
本来他是打算让她好好歇一歇的,可是她没头没脑的说了那么一大堆话,把他气得够呛,她居然还睡得着?
是了,他记得,不管他什么心情,她房间里的灯总是按时熄灭。
一时之间,郁卒满腔,不由起了幸灾乐祸的心思:“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咱们似乎出不去了!”
“什么?”她惊叫。
然而配上她现在的嗓音,比乌鸦强不了多少,惊得枝头的鸟都扑棱棱的飞起。
“是的,大约是因为天黑了,还有……你没看到这雾气吗?我想,我们大约遇上了鬼打墙……”
“鬼打墙?”
她的声音比鬼叫还恐怖,金玦焱无奈的偏了偏头。
可是她瞬间抱紧了他,有两团柔软而有弹性的东西就压在他背上,令他的心莫名的跳了跳。
耳朵怎么有些烫?
越来越烫……
他连忙甩甩头。
“怎么会这样?你一定是在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刚刚走了好几回,可还是回到原处。你以为你很轻是吗?我愿意背着你原地打转?”
一提到体重,阮玉又恼了。
她已经很瘦了好不好?
不过她就算是一缕空气,他怕是也嫌重,若是换了温香……
火气开始大了:“还不是因为你笨?现在我来说,你来走,看能不能走出去!”
这个女人,永远不会听人劝。
不,是永远不会相信他的话!
顿时也火了:“好!”
为了让事实说话,他让阮玉帮他解下束发的金扣:“后腿坏了,前腿还能用吧?”
阮玉气得捶了他一下,没好气的揪那发扣,扯得他直叫。
发扣被扔到树下,临出发时,阮玉还留恋的看看:“要不换别的吧,这东西怪贵的……”
金玦焱本在生气,闻言几乎要笑了……真是舍命不舍财啊!
使劲把她往上抬了抬:“放心,它丢不了!”
阮玉一听他跟自己叫号,又来了精神:“快走!”
左左左,右右右,左右左……
阮玉一本正经的指挥着,没过多久,金玦焱就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