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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章家家主章寂·经过几年的骨肉分离与流放,他此事恐怕更愿意保住子孙,只要燕王不伤今上性命,而今上又甘心让位,再加上皇室延绵的考虑,他是绝不会多事的。
袁先生越想越觉得燕王思虑周全,心中更添敬畏。等回到家中,他见女儿等候多时,知道她心中忧虑,便马上将燕王的意思告诉了她:“今上大婚在即,安国侯夫人乃是今上亲姨母,向得今上敬重,若此时逝世,只怕有碍大婚依时举行。你们只要控制住她,别让她有机会再见皇上,等大婚结束一段时间后,就一切依你们的意思办吧。”
袁氏立时松了口气,但又有担心:“那章元凤与李玖的婚事·……”
袁先生摆摆手:“如今安国侯已不成气候,若能保下婚事,还是保下的好。否则李玖身为新后长兄,他的婚事定会引来无数人的注目,王爷不希望他未来的妻子出自权臣之家,以免节外生枝。”
袁氏会意,又问:“李家来信要重议婚事······王爷会不会出面替章家说情?”
袁先生沉吟片刻,道:“王爷意愿如此,但此事关系到沈李两家的人命官司,若强求李家接受这门婚事,未免有些强人所难,对王爷的名声也不好,因此事情最好由你们章家自行解决。”
袁氏吃了一惊,有些无措:“父亲…···”
袁先生抬手止住她的话,继续道:“再者,王爷暗示了,你们要对安国侯夫人下手,也要等到国婚结束后,最好再拖些日子,这么一来,事情就要到年底才能办成了。届时章家一双儿女都要守上一年母孝,李家虽出了孝,武陵伯的身体状况却不佳,未必能再支撑一年。万一期间他病情加重,想要看着长孙娶妻生子,而章元凤又有孝在身,李家要退婚另娶名门闺秀,世人也不会责备什么。你心里最好要有个准备,到时候······若实在不得已,你们至少要保住章李两家的姻亲关系,不论对方是谁。”
袁氏大为惊讶。武陵伯李家的孙子一辈,除了李玖外还有几个子弟,有嫡有庶,但嫡出的只有李玖最为出色,其他不过碌碌之辈,庶子中倒还有一两个稍出色些的,其余也都是些庸碌之人。以章元凤的品貌,只有李玖与她最相配,其他人都有些辱没了她。但听父亲的话头,似乎······她忍不住道:“父亲,这也是王爷的意思?”
袁先生摇了摇头:“王爷希望章李两家继续做姻亲,能配李玖最好,但若李家有足够的理由退婚,他也不会站在章家这边,强求李家接受章元凤为长媳。毕竟,她是沈家外孙女,这就是她最大的缺陷。但若真到了那一日,章家就与燕王府、李家结了怨,日后你在章家如何立足?你是我独生女儿,我断不会看着你陷入绝地。我瞧你夫婿的心里,怕是仅仅看重李家这门姻亲,而不是李玖这个人,若有机会继续与李家结亲,哪怕换个人选,他也不会不答应的。到时候,只要李玖的妻族不显,别的子弟娶谁为妻又有什么要紧?你要是能把这件事办好,你夫婿必然会更看重你。”
袁氏咬了咬唇,屈身下拜:“女儿明白,必然不负父亲期望!”
袁先生欣慰地点了点头,又严肃地问:“你昨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虽说你不在家,但以你的手段,居然还能叫人钻了空子,接了沈氏出府?”
袁氏低头道:“女儿确实疏忽了,近日有一件事占据了女儿的心神,女儿时时都在想着,就忽略了别的…···”
袁先生听得皱眉:“是什么事?你太大意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也不该犯这种错!”
袁氏脸一红,凑近父亲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话,袁先生反怒为喜:“真的?好!好好好!既如此,你这就回去,把我方才跟你说的话,略作删减,告知你夫婿,他必然会感激你。然后你寻个借口称病,将家务尽数交托给章元凤,后面的事就别管了,只专心办那件事。哪怕日后沈氏暴毙,追究下来,也与你不相干!”
袁氏红着脸应了,又有些抱怨地说:“父亲,虽是女儿疏忽,但安国侯夫人也太难缠了些。
更要紧的是,她居然能说动皇上!父亲难道就不能想想法子么?否则,任我们使多大的功夫,只要她一句话,就都成了泡影,那岂不是糟糕至极么?!”
袁先生微微一笑:“放心,皇上年轻不懂事,燕王为了避嫌,不好事事教他,但有人却已经进宫面圣去了,他更适合做这种事。”
皇宫内,新君朱文至满脸的不自在,坐立不安地看着对面的亲兄弟,吱吱唔唔地:“朕知道这么做委屈了李家表妹,只是朕才应了章家姨祖父的奏章所请,总觉得有些愧对大姨母,所以她一求朕,朕就……”
朱翰之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你的李家表妹与我何干?我只是担心你!你才下旨要立李家女为后,转头就打了她家的脸,是不是嫌日子过于太平了无趣?!”
朱文至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朕……忘了!旧时小姨母在京,也极少与武陵伯一系来往,朕以为……”
“你以为什么?!”朱翰之冷笑道,“你以为你助沈家颠倒黑白,还是占了理不成?!我的好哥哥,你知不知道如今朝臣们都是如何看待此事的?你知不知道李家为此受了多少冷嘲热讽?!婚姻乃是结两姓之好,你这样做,叫人如何看你?!”
朱文至满心懊恼,回想起来,也后悔得不行。若他能早想到这些,就不会轻易答应沈氏的请求了。他眼巴巴地看向朱翰之:“好弟弟,我现在该怎么办?”(
第五十二章 圣意
朱翰之先是面露愕然,接着生起气来:“皇上问我该怎么办?这种事我怎么知道?!伱可是皇帝,我如何知道皇帝该怎么办?!”一副强忍怒气却又没忍住的模样。()
朱文至见状有些迷糊:“好弟弟,伱这是怎么了?”
朱翰之视线略过侍立一旁的胡四海,望了望门外,才凑近了他,压低声音道:“皇上若是真心待我,就别再问我这些话。我从小儿学的就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外加格物杂学,正经朝廷上的事我是不懂的,那些父亲只会教给伱。也许伱问我民生稼穑,我手下有几个庄子,还能答上两句,伱却拿这些事来问我?那难道不是伱该知道的东西么?若叫外头那些老臣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猜忌我呢,到时候众口铄金,我就该自个儿了结自己以证清白了!”
朱文至唬得跟什么似的,忙向他保证:“绝不会有这种事!伱尽管放心,朕如今只剩伱一个亲兄弟,怎能自断臂膀?”
朱翰之自嘲地笑笑:“建文何尝不是父亲的亲兄弟?到头来又如何?罢了,说这些做什么?总之皇上记住了,这个位子是伱的,伱可千万别生出叫我参政议政的念头,最好连朝廷上的事也别叫我听见。从前为了伱能登基,我在暗中出把力,自是责无旁贷,但如今却不宜再插手了。今日多嘴,也不过是担心皇上,怕伱吃了人家的亏而已。”
朱文至一脸的懊恼,说不出的沮丧:“朕知道了,伱放心。可是……”他看着兄弟,欲言又止。
站在一旁的胡四海正为这对皇家兄弟说私房话也不避开自己,可见他们对自己的信任而暗自欣慰,见状忙上前道:“怀安侯。我们皇上是真的后悔了,偏又硬不起心肠,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您看他如此为难,就不能帮着想想法子么?虽说事情涉及前朝臣工,但实际上都是自家亲戚间的纠纷。不是政事。是家事啊!”
朱文至忙道:“正是。好弟弟,伱就别把我当皇上。只当为哥哥出个主意好了。”
朱翰之神色有了变化,显然态度已经软和下来了,道:“这话可不能再说了。伱虽是我亲哥哥。但也是皇上,君臣之别是无论何时都不能忘的。”又道:“皇上可是真心要解决这件事?若是期间安国侯夫人又进宫来向您请求什么事,您还会答应她么?哪怕是心里觉得对不住她?”
朱文至有些迟疑,朱翰之起身就要告退。前者忙拉住他:“是我错了,想来我对几位姨母舅舅也够厚待的了。总不能为了他们连江山社稷都不顾。大姨母一心要我纳沈家表妹入宫,可沈家如今的名声都叫他父女二人败坏了,若我还要再纳沈表妹为妃,成什么人了?只不过是担心大姨母的身体,才不好断然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