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谁的……是谁的……
是来袭的兽类,还是……
血里面还有东西。
银色的碎片。
白风穿的那件漂亮的银盔甲的碎片,上面镶着小粒的金刚石,在血污中还有寒光一闪一闪。
白风?
不,不要。
白风不要!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明明什么动静也没有听到……为什么,为什么,只是一转身的功夫……
怎么会这样……
腿脚好象都不是自己的,沿着那淋漓一线的血迹向前追,魔杖紧紧握在手里,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心好象不会跳了一样。
白风,白风,你可千万别有事!
断了。
血迹和衣甲的碎片到了崖边断了。
腿一软,就跪到了地上。
“白风——”
“白风——”
有人紧紧拉着我的手臂,把我向后拖,我完全不知道那人是谁,要把我怎么样,脑子里轰轰直响,那人忽然抬起手来,我脸上重重挨了一下子。
火辣辣的痛,我才看见拉着我的青溪。
“青溪,白风他……”
我茫然无措地看着青溪。
青溪也怔怔看着我。
“白风他……”
我知道这是真的,可是,可是这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怎么会是真的呢?
“先找沧海和聪回来。这断崖很陡,不能从这里攀下去看。”他冷静地说:“如果是白风一个人对付不了的兽族,你一个人也不行。”
我怔着,看青溪放信号,那一点银芒在头上爆开。
为什么白风连银星也没放出来?以他的功夫,就算是再厉害的兽怪,他总能腾出这一手来的啊。
这是不是一场恶梦?是不是只是一场恶梦?
也许下一刻就会醒的恶梦。
我头痛得厉害,愣愣看着那些血迹。
白风。
明明刚才是活生生的,在说话,头发在阳光下和身上的银甲一样耀眼。
只是一转身,为什么会这样?
一个下午,一个晚上。
还有一个白天。
先前是我们在找,后来青溪说这样不行,地方太大,又很危险,所以叫人通知了城里的骑士团的人来一起找。
拴着绳子,从不那么陡的地方一点一点缒下去。
只找到白风那把断面两截的弓,还有另外一些碎片。
碎片上都是血。
看着沧海抱着那些碎片一动不动的样子,喊他也不应。手伸出去,想拍拍他的肩,他却一下子抬起头来,从来都很温柔的眼睛里,一点亮光都没有。
冷冷的,静静的,死沉沉的看着我。
象是看一个陌生人。
手就僵在那里,嘴巴里干干的,想说句什么,可是说不出来。
葱头从后面拉着我:“江江,江江!”
我木然回头,葱头一把把我横抱起来:“你腿上伤这么重!”
伤?
我看看已经被血浸透的半截裤子,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怪不得这半天都觉得靴子里湿漉漉。
一点儿都没觉得疼。
顺着绳子一点一点的向上爬。我有脚已经完全使不上力气,葱头把我背着,用手拉着绳子,旁边还有一个骑士团的旧识,保持着很缓慢的速度,葱头很累的时候,他就伸手出来托着我,就这么一直慢慢挨,终于也爬上去了。
青溪和几个法师在崖顶等得焦急,早早伸长了手出来,把我们都拉了上去。
“怎么会弄成这样?”青溪皱着眉头。裤子已经因为血的关系牢牢黏在了腿上,他找了一把匕首来把裤管割开,倒了水来给我清洗。
我抱着补血水的瓶子发呆,青溪一边撕开绷带,一边用半命令的口气:“喝完。”
四周很空旷,大风吹过山丘,低矮的灌木和荆棘都在风里低头弯腰的。
葱头说:“伤太重了,应该送他回城里去。”
青溪沉默了一下才说:“天要黑了,现在回不去。好在也有药,只好再过了今天晚上,明天一早回去。”
绷带那象焰火似的小小效果,又在眼前出现。
铮铮的脆响,那些一点一点的星芒散落下来。
忽然听到有很细的,象是压抑得要命的抽泣的声音。
好象很伤心,很迷惘,却不知道能不能哭出声来,很压抑的那种声音。
青溪抱着我,把我的头揽在胸口,无言的安慰着。
原来,是我在哭?
“我害怕……青溪……”我听见那个声音呜咽着说:“我害怕……”
“不用怕,没找到……”他顿一下,我想他是把尸体或者类似的字省略掉了:“应该是活着的。”
可是我就怕。
怕得厉害。
其实没找到也不能说明问题。
如果被那种噬甲兽吃了,一样连骨头毛发都找不到。
青溪不过是安慰我。
觉得巨大的惶恐一直一直压下来。
抱着青溪,象是溺水的人抱着唯一的浮木:“是我害的,是我害的……我不走开就好了……”
“胡说。”他声音低但是语气坚定:“别胡思乱想。”
“是这样的……如果我不走开,两个人一定不会有事……可是我走开了……”
“江江!”青溪的声音很严厉:“你这样想对事情也没帮助。如果这要揽责任,那么主要责任还应该是我的!如果我们没遇到他们两个,他们也没有帮着我收集龙蛋的话,这意外也不会发生了!是不是这样?还有,沧海和聪他们也有责任,根本不该提议分开行动,应该所有人都在一起!还有白风自己也有错,他该放银星求助却没有!江江,冷静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是意外!意外!你明白吗?任何人都不知道它会发生,会在何时发生!白风是战士,战士每天都应该会想到,能看到日出,不一定能看到这一天的日落。不要因为白风和你争吵过,就把责任归给自己!江江,没有人该为这个意外负责任!”
我胡乱的摇着头,根本没法思考。
身上的力气象是被抽空了一样,都不会动了。
“我害怕……”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青溪,我害怕……”
他叹着气,把我抱得紧紧的。
“我害怕,沧海那个表情,让我害怕……”
反复的,一遍一遍的重复。
好象这样可以把恐惧赶走一样。
可是那恐怖的压迫的感觉,却一直一直没有消失。
怕血会再流出来,所以三个人坐一起,葱头把腿垫在我的脚下面,好让那里不会随太大的压力。
青溪一直揽着我,用温柔的声音说话。
天黑了。
我不安地动了一下:“沧海他们还在下面……”
青溪安抚的手停在我的额头上:“刚才已经通知过了,他们已经在陆续上来了。明天早上再找一找。”
还是觉得不安:“沧海他,”青溪接着说:“我让人特别留意他了。你不要想太多,沧海不是会冲动的人,不会再有什么意外的。”
我慢慢松一口气。
是的,青溪什么都能考虑到,我其实不用……
不用这样牵系情绪。
“江江?”
他的声音显得很模糊。
我努力想睁眼,可是却觉得很困,眼皮沉得睁不开。
觉得身上挺冷的。
听得不是太清楚,好象是葱头说:“发烧了。”
谁?
听着崖下的人好象慢慢都上来了,还听到青溪喊:“沧海,你……”
象是醒着,又象是睡着了。
在半睡半醒的边缘挣扎,起先还觉得一阵热一阵冷,后来却觉得没有什么感觉。耳朵里象是塞了东西,能听到隐隐的动静,可是听不清。
————————————————我是不讨人喜欢的分割线——————————————
呜呜。。。写着写着突然发现。。原来偶是不安好心的坏人……
呜,怎么觉得他们都好可怜哦。
这个。 这个,真是我写的么?
呜,原来偶这么坏心眼么……抱头逃……
谁与谁
“……张嘴……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