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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辛抓住那到处游走不安分的小手,低声警告道:“别乱动。”
周某人继续:“我取暖嘛。”接着似认准了什么似的说:“这是在车上。”
顾辛不禁气结,这小女人就是认定了他不敢做什么吗?
刚出车站,便有司机等候在一边,见到顾辛,小跑着过来,恭敬点头,拿过他们的行李。
两人靠在了后车位上养神,长途跋涉都有些疲惫。
周辰在恍惚之间,只听见一身巨响,车子发出仓促而刺耳的噪音,车身一阵猛烈撞击,接着身子已被一个宽厚的胸膛纳入怀中,大脑一下清醒,却被这电石火光的骤然突变而吓得失去思维。
“别慌,马上下车。”
不知所措间,顾辛那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
心奇异般的安定下来,还好三人都未受伤,周辰却仍是不放心的问顾辛:“你没事吧?”
顾辛冲她露出一个放心微笑,脸色有些苍白的微喘着,但思维还很清晰。此处高速公路来往车辆极少,几人快速奔跑着,没多久便听身后的车轰隆一声巨响,便已燃烧起来。
周辰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转头看向顾辛,却只感觉旁边的人整个身体重量都靠在了她肩上。
有些慌乱的想要将他拉起,可丝毫无反应,感觉手心一片湿热,一看,只见手心满手鲜血,吓得周辰失声尖叫,肺部也好似缺氧般。
“顾辛,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泪涌上眼眶,酸楚一片,努力控制自己冷静,可丝毫没有用处,眼泪好似决堤的河水奔腾不绝。
“他怎么了?”周辰转头看向司机,他此刻也是一脸严肃而谨慎。
“刚有辆车突然冲了出来,我来不及刹车,结果那车上人居然还有枪,少爷为了保护你自己中枪了。”
看得出司机那不友善的眼神,周辰也无暇再管,心底一片酸涩,顾辛你这个笨蛋,怎么这么笨,为什么要硬撑着。
“你不要有事,我才刚刚找到你,你怎么能有事呢,我们才开始,还有很长路要走,我们会结婚,还会有一个孩子,哦……不是,是两个,一个像你,一个像我,虽说你长的好看,可脾气这么古怪,孩子还是不要跟你像好了……”周辰抽噎着语无伦次。
直到感觉一只手搭上了自己肩膀,周辰抬头,泪眼迷蒙的看着来人,是梁淮。
有些诧异,沙哑着嗓子问:“你怎么在这?”
还未等梁淮回答,司机的叫声便已解答了周辰疑惑。
“二少爷。”
身体有些僵硬的立在原地,一股寒意自足下升起。
☆、chapter 26
周辰是被人搀扶着,头脑浑浑噩噩的上了车。上次的那个一脸嬉笑的医生洛铭,此刻也一脸严肃的帮着顾辛清理伤口。衣服下被抢击中的那块,伤口乌黑仍流着淤血,看着触目惊心,此刻的他已失去知觉,额头却泛起了一层细密热汗。
梁淮递给了她一瓶水,周辰喝了一口,才低声道谢,声音沙哑难听。她有许多话想要说,却噎在喉咙一句都问不出来。他们居然是兄弟,就算是上一世三年夫妻顾辛居然都未曾告诉她只言片语,这个消息太震惊,周辰感觉像在做梦一般。
是自己笨,早就应该猜到的,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梁淮眉头紧皱着看她,安抚的拍拍肩膀,“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犹豫不决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梁淮略一沉吟,似在思考措词,“司机给我打电话,我就立马赶来了。”
轻轻点了点头,刚自己只顾着哭,完全没在意别人。
气氛很冷凝,只能听到洛铭的吸气声以及器械发出的清脆响声。
周辰抓着顾辛的手,希望以此来给他一些力量。
“这是哪里?”
“这是我们家的私人医院,不会有人知道,很安全。”梁淮解释道。
顾辛被推进急症病房,周辰只得在走廊上不安等待着,这似乎是她第二次这般在病房外等着了,上一次是爸爸,这次是顾辛。
梁淮站起身来,拉住她,“别急,没事的。”
虽说如此,仍是心不在焉的坐着,此刻一秒也似被无限拉长,寂静空旷的走廊更显的内心的焦躁不安。
“你们怎么会是兄弟?”
梁淮笑笑解释:“我家的情况比较复杂,因而有些事情也是迫不得已,以后顾辛会给你好好解释的。”
解释?他怎么可能会跟她好好解释,三年的时间他都不曾说过一句,想到此身体便被一阵寒意侵袭,如潮水般蔓延。是否他从未信任过她,因而才什么都不愿意说。
病房门被打开,洛铭走了出来,揭开口罩严肃说:“顾辛的手臂有几处因猛烈撞击而骨折,这些都是小意思,最严重的是胸膛处的子弹,但万幸没射到心脏,不然……”
他没再说下去所有人都已知道会怎样,周辰早已忍不住流泪,他是为了她才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可以进去看他吗?”
被自己这嘶哑的嗓音吓了一跳,还好没有人介意,洛铭看她两眼点点头,“小声点,他还没醒来。”
似乎两次见到洛铭自己都是这般狼狈,但此刻她也无暇在意这些。
顾辛毫无生机的躺在了病床上,略显病态苍白的脸色,在白色床单的映衬下更是白的吓人。瘦削的脸颊,就是在睡梦中依然紧蹙的眉头。即使如此,也是无可挑剔的俊美。
伸手小心翼翼的抚平那皱成了“川”字的眉毛,用手戳了一下,“顾辛,你知道吗?我们是多么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你知道我有多努力的去珍惜吗?你不要放弃我,不要丢我一个人。”
她最终还是忍不住的趴在了他怀中颤抖的低声抽泣起来,“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好,你可不可以原谅我,这世上这么多人,可我只要一个你。生命中那些简单而快乐的温暖,如今想来都是与你有关。从我还没遇见你的那天起,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所经历的每一步,都是为了更接近你一些。即使我们隔得很远,可是我的心里感觉你一直在我身边。”
她摸了摸自己心脏,声音很轻很柔:“那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胸口被什么装满,除了你,再也容不下其他。我们走了那么多弯路,但终于还是走到了一起。”
我的男人,我永远的情人,我宁愿为你承受所有苦难与悲伤,却结果总是为你带来更多哀伤,如今看着你这般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我愿意那个人是我自己来承受而不是你……
眼眶干涩,泪已流尽,长时间的神经紧绷,不觉间已趴在床沿睡了起来。
昏暗的房间,落地窗户被三层厚重的窗帘掩盖起来,屋内只有微弱光芒射入,如地狱般的黑暗,空寂。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精气息,周辰感觉自己全身都似漂浮起来,周围的一切都熟悉的即使闭着眼也能走。
楼梯长长的尽头,一路延伸着仿佛永不到尽头,所过之处都能瞧见横七竖八的酒瓶斜倒在地板上,瓶内液体涔出些许,滴落在地毯,迅速蔓延开来,若潮水般不可抑制。
她就那样如局外人的看着,在那一瞬间,她难过极了。
穿过楼梯尽口,沿着走廊,她看到尽头有一男子此刻正趴在了地面,手里酒瓶已经被丢在了脚边,白色的衬衫此刻褶皱不堪,衣领的前三颗纽扣都散开来,露出男子精致锁骨及若隐若现的腹肌,他复又将酒瓶抱回怀里,酒精打湿了衣服,可却完全无所觉。嘴里低声呢喃着,如梦呓般,一声一声投入周辰心中,泛起一圈圈涟漪,他低低叫着:“辰辰……辰辰……”
那温柔的嗓音,如说着世间最动人的情话,可却又给人自心底深处蔓延起的哀伤,环绕不散。
周辰大声的呼唤着他,想要让他不要这般伤心,可毫无用处,他完全听不见,活似他们是在两个世界一般。
她走进他,想要让他贴着她汲取温暖,可是身体却如幽灵般穿插而过,根本触摸不到。
为什么会这样?
她感觉自己如行尸走肉,空壳般的漂浮着,走过房子的每个角落。她看着自己以前的房间,干净整洁,床上躺着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人,清秀白皙的脸颊,红润的嘴唇,如睡着一般,可是她知道,她一直都是这么睡着的,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一股强烈的力道,周辰感觉自己仿佛被吸进了一个急速旋转的漩涡之中,耳边只有浅浅呼呼声,如人在耳边的低低絮语般,温柔和煦。
背景快速转换着,却仍旧是令人压抑的窒息的昏暗房间,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