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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静然不由细细望了他一眼,却只见他的眼中尽是真挚的神色,不由也点了点头,说:“好,那就依你所说,来个不醉不归吧!来,你先给我倒酒!”
见她答应,他似乎极为高兴一般,很快就为她的酒杯里倒满了青酒。
谢静然端起酒杯嗅了一下,当真是极为的清香,只是轻轻一闻,便感觉唇齿留香,让人极想一饮而尽,尝尝这等美酒的滋味。
见着她这幅陶醉的模样,他不由失笑:“与其这样闻酒的清香,不如自己亲自品尝,你说是么?”
“不错。”谢静然点了点头,便将酒杯凑向唇边,登时,一阵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醉人清香,争先恐后地袭入她的鼻孔中,让她只是闻着,便感觉醺然欲醉。
她禁不住举起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一股如同玉液琼浆一般的清流,渐渐顺着她的喉咙,一直滑入她的身体里面去,然后,在她的四肢间润了开来,让她只感到全身舒舒坦坦,说不尽的舒服写意。
这种青酒真是好酒啊,不但味道好得很,并且还能具有这种令人感到无比舒泰的能力,真希望以后在秦国,她也能经常喝道这种美酒。
见谢静然一副舒服的模样,端木夜歌笑道:“好喝么?”
谢静然点头:“当然好喝了!来,再给我倒上一杯吧,我真的再想喝第二杯!”
端木夜歌一笑,一边给谢静然倒酒一边说道:“你可要小心点,这种青酒的后劲很足,现在喝着虽然感到味道很好,但是喝多了之后,酒量不好的人,便会很容易醉的。”
谢静然一瞪他:“你别吓我!我又不是第一次喝酒,你以为我这个容易喝醉!我告诉你,就算你跟我比,你也是比不过我的,不信的话,咱们来比比?”
听得她的话,他展颜一笑:“好,那我们就比比吧!”
说着,他也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然后举起杯来,对谢静然笑道:“我们来干杯吧!”
见他突然变得这般豁达,谢静然心里颇有几分疑惑,但美酒当前,我也没有再想太多,便也举起酒杯,与他碰杯之后,便是一干而尽。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谢静然只感到在唇齿之间,仍是留着无限的芬芳,但是她的头,却仿佛渐渐的沉了起来,晕晕乎乎的,连她眼前看着的一切,也似乎颠倒了起来。
最怪异的是她眼前的端木夜歌,仿佛坐立不稳一般,在凳子上摇摇晃晃,就跟个不倒翁似的。
她不由伸出手去,拉住端木夜歌的袖子,说道:“你不要晃,晃得我眼睛都花了!来,咱们再来喝酒,你不要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看到谢静然这样,端木夜歌不由苦笑一声,说:“谢静然,你醉了,不要再喝了!”
谢静然一瞪眼:“谁说我醉了?是你自己怕我了,所以才这样说的吧,来,我们再喝!”
说着,她不管他,便径直往自己的酒杯里倒上了一杯酒。
他见她这样,也不好再出声来劝阻她,只好也摆出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模样,为自己也倒满了一杯酒。
她一边喝着杯中的青酒,一边也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不由抬起头来望着他。
他被她望得奇怪,不由疑惑道:“谢静然,你这样望着我,是在干什么?”
谢静然对他一笑,口齿不清地说道:“我问你……刚才,你是不是很难过?我看你都哭了!”
他皱眉说道:“谢静然,你在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像你所说的那样!我唯一一次落泪,就是在我父皇死的时候,嘿,那时我可没有伤心,你别误会了!”
他的声音也是有点口舌不清的意味,看样子,便知道他现在也是有些醉了。
谢静然嘿然一笑:“要是你真的没伤心的话,那么为什么我却看到你的眼圈都红了?其实跟我说又没什么,毕竟你也说了,我们两个是朋友,不是么?既然是朋友,那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听着谢静然的话,他抬起头来看她,眼中有着一抹惊奇:“你真当我是你的朋友么?”
嘿,我现在当然会当你是朋友,不暂时当你的朋友,我又怎么能满足我的好奇心?
谢静然慌忙点头:“当然是了!没想到你这么不信任我,真是让我伤心啊!唉,其实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你就向我说出来吧,毕竟,伤心事有着一个朋友来共同承担,总是比自己一个人吞进肚子里来忍受要好得多吧?”
他不由一笑:“你的理由还真多,可惜,我那时真的没有伤心,你多心了。”
这厮还真是死不肯松口啊,那个时候,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他肯定因为皇后的死而勾起了什么心事,现在居然还来骗她!
哼,不得知他的往事,她誓死不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喝醉酒,以至于视线有些模糊,抑或是他喝醉了酒,所以勾起了什么伤心往事,反正她总觉得,他虽然还笑着,笑容中却有着一种莫名的落寞,让人看得心里,也是不由荒芜一片。
所以,对于他的那些事情,她真的很想弄清楚。
他不说,就以为她没有办法了么?
她笑了笑,将酒杯放下,好整以暇地说:“唉,既然没事,那就最好了!其实说实话,我之前还以为,你是跟皇后有着什么不共戴天之仇,见她真的死掉了,便禁不住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所以激动得掉眼泪呢!可是不想,还是我想象力太丰富了,唉!”
谢静然唉声叹气地将这句话说完,貌似是在暗叹自己的想象力终究太丰富,以至于瞎想了这些事情,可是不想,听了她的这席话,端木夜歌却是脸色大变,惊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刚说到这里,他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慌忙闭上了嘴,可是已经晚了,那句话虽然只说了半句,可是谢静然已经将意思全部都听出来了。
看见谢静然淡淡笑着看着他的模样,他不由叹了口气,说:“谢静然,这种事情,你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为什么?”谢静然疑惑看着他,忽然展眉一笑,“难道你是怕你将这些事情说出来给我听,你以后当上了楚国皇帝之后,会很介意我知道你的秘密,所以,忍不住要杀我灭口,为了保护我,才不肯告诉我?”
谢静然挑着眉看着他,神色间却有着一丝淡淡的不屑,让端木夜歌看眼神一黯。
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叹了口气,说:“为何我每次设好什么圈套,都对你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谢静然笑靥如花:“那你就乖乖地说出来啊!”
听了她的话,端木夜歌反而沉入了沉默之中,只是静静地端起放在桌上的酒杯,轻轻抿着酒,却并不说话。
看到他这样,她心里不由有些着急,他该不会又突然改变主意,不再说了吧?
要是他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八卦,她岂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了解了?
唉,算了,不是她的,无论怎么努力,终究还不会是她的,所以,她就勉为其难,压抑一下好奇的心理吧。
心里郁闷,她也不由端起酒杯喝起酒来。
可是刚刚才喝了一口酒,她便只听见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她是我的杀母仇人。”
这句话,让谢静然原先失落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她不由朝他望去,疑惑道:“她?她是谁?”
端木夜歌仿佛没有听到谢静然的话一般,只是径自说道:“我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只不过是我父皇酒醉后临幸,所以便晋升为六品才人,尽管我母亲姿容秀丽,宫中没有妃嫔可以匹及,但是因为我母亲出身卑微,所以我父皇在那一夜之后,也再没有记起我的母亲。”
原来如此,难怪他能长得这般的出尘脱俗,不沾染一丝的世俗烟火,又有着这般令人怜惜与倾慕的出众气质,只因为他母亲本就是这样的一个大美人。
不过她倒是感到奇怪,他为什么不称呼他的母亲为“母妃”,这本该是每个皇子称呼自己母亲的方式啊。
唉,现在看到他终于肯开金口的份上,她就不要向他求证这些问题了,还是乖乖地听他将吧。
于是她便将这些问题压抑了下去,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他的身上。
他继续喃喃说着:“谁知道那一晚之后,我母亲却怀孕了,也正是从那时起,我父皇,才开始认识到我母亲这样一个人存在。”
他的痛苦,谢静然都知道,原本他的母亲,本该是一个被楚帝宠幸一夕之后,就被丢到他脑后的女子,纵然有着绝世姿容又如何,没有显赫的家世,在这个皇宫之中,只有被泯灭的时候。
可是不想,这个女子却那般幸运,竟然怀了龙种,这下,不被楚帝注意都难了。
更何况——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母亲悲剧一生的开始,假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