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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往远处望去,每隔两步就有一滩血迹。而且在这样温度还比较底的天气中,那血迹竟然还没有凝固,所以这一切,似乎就是刚刚发生不久的事情。
但是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人已经受伤,甚至已经死掉了。
见裴子慧一直瞪着惊恐的大眼睛,半天缓水过神来的样子,裴二怕她惊到,马上过来安慰。道:“慧儿,你别害怕,站到你娘身边。”
段氏见状也从惊恐中清醒了过来,赶紧一把扯过裴子慧,搂进了自己的怀里,抚着她的两条小辫子,小声道:“慧儿,不怕,不怕啊!”
“娘,我不怕。”裴子慧仰头看着段氏。
裴二见她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安顿好裴子慧之后,随即又走到瞎婆身边蹲了下去,轻声问道:“瞎婆,我是裴二,这是发生啥事儿了?”
瞎婆先是一怔,闻听是裴二来了,就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死死抓住他的手,就呼天喊地的叫了起来。
“二啊!你快给瞎婆瞧瞧,我儿他,我儿他是不是死了。”待瞎婆直起身子说话,几人这才看清,地上所躺之人身上被砍了数刀,胳膊和腿上都是血迹伤痕,而最致命的两刀应该是在腹部上。
“好,好!瞎婆您先别急,我来看看。”裴二将瞎婆婆扶了起来,这才伸手去探那人的鼻息。
探过之后,裴子慧见裴二无声一叹,随即又摇了摇头,便知道这人是不行了。
裴二扶着瞎婆坐在了大石上,低声问道:“瞎婆,这是您的儿子吗?”
“是啊,是我的儿子兰有才。”瞎婆一边拍着大腿,一边顿着手里的拐杖,放声大哭:“二啊,你快告诉我,我的儿子是不是被人杀死的?我刚才摸着他的身上好像有血,是不是血,快告诉我?”
瞎婆扯着裴二的衣袖不肯松手,一直逼问此事。
“是,是血。”裴二踌躇一会儿终是告诉了她实情。
“老天爷呀!是哪个该天杀的杀了我的儿子啊,我盼了七年的儿子终于回来了,这还没跟我说上几句话,就,就……天呐……剩我这孤老太太还怎么活啊!”
瞎婆哭天喊地极是悲怆,让人看着也忍不住跟着落泪。
紧接着,天渐渐亮了起来,村街上的人也越围越多。
有的吓得尖叫,有的惋惜,有的说赶紧报官,而瞎婆早已没了主意,哭够了就那么傻呆呆地坐在那里,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眼睛,就那么无望地望着天空,一声不响,似乎整个人一下子都没了生气儿。
待又过了一会儿,村长终于来了。
村长问什么,瞎婆婆也不说话,就那么傻呆呆地望着天!村长无奈,只好组织几个人将兰有才的尸体抬进了院里。
ps:
感谢jansam的平安符!
第062节:关天
又过了一会儿,便到了吃早饭的时间。
各家各院的女人们都开始喊着自家的男人们回去吃早饭,于是围笼过来的村民们也都在一片唏嘘声之中渐渐散了。
在这个小小的兰家沟之内,除了正常的生老病死之外,多少年也见不到一次这样意外死亡的,所以就算人群渐渐散开,但仍能听到大家小声的议论之声,纷纷猜测着兰有才被害的各种可能性。
但是兰有才毕竟是昨天才从外面归来,七年离家未归,刚一归来就遭此惨祸,不免让人同情瞎婆婆的同时,也都猜测他恐怕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想必这仇人也是从外面而来。
这时,村长带着几人安顿好了兰有才的尸体,也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他上前安慰了瞎婆婆几句,又问她需不需要报官。见瞎婆也不说话,只是连连摇头后,又嘱咐她需要什么帮忙的尽管让人去找他后,也就转身回去了。
这样一来,在瞎婆家门前,刚刚还人声如沸,转眼间已经冷冷清清,而且已经冷清到就只有裴二家几个人守在她的身边了。
“瞎婆,您别难过,”裴二上前劝道:“您眼睛看不见,做什么都不方便,您儿子的身后事想怎么办,您和我说,我帮您张罗着办起来。”
“二呀,”她的声音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如响在山谷之中空洞而又遥远,“事到如今,就只有你这一家人不嫌我老太婆穷酸孤苦,还愿意到我面前说说话,主动帮我做做事儿!”
“您看您说的。谁人都有老的一天,何况您老这么大年纪,还贪上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样也不能眼瞅着您……”
他话还没说完,就在一愣神之际。瞎婆居然“扑通”一声就栽了下去,整个人如抽搐了一般硬挺挺地歪在了地上。
“婆婆,婆婆!”裴子慧一惊,赶紧上前去扶。
裴二和段氏见状也赶紧伸手帮忙,裴二道:“外面还冷着,若是将瞎婆送回去,也是没人照顾。不如就抬到咱们屋里去,让她暖和暖和吧,这一早晨趴在外面恐怕是冻坏了。”
“好!”段氏答应着,又唤来了裴子墨等人帮忙。于是大家七手八脚地就将瞎婆抬进了屋内。
由于段氏的屋内还有小小的裴子洋在,若是将瞎婆放在那里,怕是孩子哭闹起来瞎婆觉得烦,再者也怕瞎婆情绪激动,又什么都看不见。万一出手误伤了裴子洋,那可不好。
几个男孩子的房间自然也是不方便,于是在裴子慧的建议下,几人将瞎婆抬到了她的房间,一通人围在一起。又是摇动,又是呼喊,又是掐人中,折腾了好一会儿功夫,瞎婆终于缓声过来,“嘤嘤”地出了一口气后,眼泪就掉了下来。
“婆婆,您喝点温水吧!”裴子慧将水递到她的唇边。
瞎婆摇头,嘴里“嘤嘤”的低泣,眼中的泪就如那段了线的珠子一般,扑籁籁地落了下来,止也止不住。
大家也不知道从何劝起,只好任她的泪水肆意狂流。
“这样下去是要哭坏身子的。”裴二见她一直哭泣不止,很是担忧地说着,就欲上前去劝,却被段氏拦住了。
“让她哭吧,哭出来也许还会好受些。这么大年纪了,还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她若不哭,那闷在心里非疯了不可。”段氏叹了口气继续道:“就让她痛痛快快地哭个够吧。”
说完段氏转身出去做早饭去了。
段氏给瞎婆煮的早饭是一碗白米粥,这白米是过年的时候买的,除了过年时吃了两顿,还一直没舍得吃,粥碗里放着两个已经剥好皮的煮鸡蛋,端到了瞎婆面前,劝道:“瞎婆,你多少吃一点吧!”
“二媳妇啊!”瞎婆抹了抹泪,对段氏道:“你带着孩子们该吃饭就去吃饭,该干活就去干活,我一个人在这坐一会儿就好,不用管我。”
“嗳!”段氏答应着,将粥碗放在炕边上,说道:“瞎婆,这粥和鸡蛋我就放在这了,您什么时候想吃就喊我一声,或是自己摸过来就可以吃了,若是凉了,我再给您热一热。”
瞎婆点了点头,身子一歪就躺了下去。
由于瞎婆那院中停着兰有才的尸体,胆子不大的人自是不敢过去。
所以,裴二只好亲自过去将瞎婆那几只心爱的鹅给喂饱了,又帮她扫了扫院子。
而裴子慧也陪着瞎婆没有吃早饭,她就坐在瞎婆的身边看着她,怕她睁眼时想要说什么,或是想要喝水吃饭什么的。可是瞎婆什么都不做,只是哭。那一整天裴子慧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流了一整天的眼泪。
直到天色已暮,哭累了,终于稍稍小睡了一会儿的瞎婆这才又醒了过来。
裴子慧端过给她热好的饭菜,她居然很顺从地张嘴吃了一点,这倒是让裴子慧很是高兴。
待她将饭碗送出去再回来后,瞎婆这才对她开了口,但是那声音已是哑的。也许是哭的,也许是急的,也许是伤心过度,总之那声音听起来空空的,叫人揪心不已。
“子慧,这屋里还有别人在吗?”瞎婆魂不守舍地问她,并且竖着耳朵听着四下的动静。
“没有了,婆婆。”裴子慧握上她干枯如树枝一般苍老的手,柔声说道:“刚才见您睡着了,我娘怕弟弟哭会吵到您,所以抱着弟弟去了大哥那屋,我爹和二哥还有牧子哥他们也在厢房编苇席呢!所以这间房内就剩咱们两个人了。”
“嗯!”瞎婆点了点头,重重地握了握裴子慧的手。直捏得她隐隐有些发疼,但依旧忍着没有叫出声来。瞎婆一字一顿地说道:“子慧啊,你虽然年轻小。但是鬼心眼子最多,你帮婆婆想一想这事该怎么办?”
“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