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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想想你们的家人。”冯正语气毫无波动的喊道,提醒他们的同时,何尝不是在提醒自己。
秦兵都露出复杂的面色,冯正幽幽一叹:“为了我的家人,我必须拖下你们。”
“副将,后方来军战力极强,千夫长已经要抵挡不住了。”
冯正嘴里泛苦,若不是常州总兵将所有兵力调出,将军怎么会冒险抽兵攻打常州?如今造势说有八万人,可实际上不过是四万步兵而已,刚才的攻城战更是损失了不少人,根本就动摇不了常州总兵带来的粮草充足的八万人马,更何况军魂还在。他却不能表露,举起长枪,他大喊道:“挡不住也要挡,只有拿下王珏炎,我们才有活下去的可能。”说着,他驾马从中央冲向最前面,大呵道:“王珏炎可敢与我一战?!”
一瞬间,秦军便凝聚起气势。
王珏炎骄傲的抬起下巴,没了顾忌和失去生命的威胁,他笑的畅快淋漓,高昂的声音如同不经雕琢的白玉,虽然有一丝沙哑,却更添魅惑,“有何不敢。”
冯正挑起长枪,“那好,和我一战!”
王珏炎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我不。”
冯正心中一慌,但稍纵即逝,他朗声吸引过所有人的目光,“想不到堂堂王家人竟然是个胆小鬼,竟然不敢应战!”
对于冯正的激将法,王珏炎只是报以轻笑,若是以前的王珏炎即便是知道其中有鬼,也会应战,因为他是王家人,有着自骨子里就有的骄傲。
但现在……王珏炎长满胡茬的下巴让他充满了男人味,阳光在他身上打下一层镀金,那憔悴不堪的黑眼圈也变得格外有神。铠甲金黄凛凛,披风一抖,威风堂堂,“当初我要应战,你们却避而不战,如今想激我迎战,得以喘息,做梦!”他高扬起利刃,指着身后的城墙,激动的喊道:“我兄弟正在那城里看着我呢!他们的血就沾在我的身上,就算被扣上怯战的骂名又如何?有什么比杀兄之仇更大?”
场面一片寂静,半响齐声的喝彩声捅破天!
“能跟将军做兄弟,死也值啊!”
“杀啊!杀死这帮人,倒在城墙里的兄弟在天之灵看着咱们呢!他们没能出来杀敌,咱们就帮他杀!”
“杀啊!”
冯正见场面激动,已经无力回天,只好无力的闭上双眼。不愧是王家人,虽然早着时日听说这人骁勇好斗,但今日一见,已经蜕变,知晓收买人心,王家军魂之名,怕是推不掉了。
不过可惜还是嫩了些,若是王老元帅在定然会招揽,以减少伤亡,还能防止哀兵必胜。
再睁开眼时,冯正目光平淡,比不过王老元帅,难道还胜不了一个王小将军?他可不是张贺那样靠着其他手段爬上来的,他是一点一点靠军功上来的人,虽然被匆忙从营长提为了副将,但还是有真本事的。
“众将士听令。”冯正沉声道:“杀!”
一场血腥的恶战就这样爆发了,杀声震天,因为士兵都搀和到了一起,根本无法用重型武器,只是两方*厮杀,却惨烈异常。
万刀之下有的被砍的血肉横飞,却没有人退缩。
有的右手断了,就用不熟练的左手死命的砍。双手断了,就用牙咬狠狠下满嘴的血腥。头被砍飞了,就用那双黑黝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敌人,用生命许下最恶毒的诅咒。
这便是战争,没有英雄枭雄之分,没有对错是非之辩。有的只是,鹫啄人肠挂树食,败马号鸣向天悲。如山白骨无人收,新鬼诉冤旧鬼哭。
可是谁都不能退下,他们都有亲人、爱人,防线被攻破,那么他们所看重之人就会流落铁骑之下。
即便是有哀兵的绝望与奋不顾身,这场战争也没有持续太久,他们太疲惫了。比起只被淬炼了一两天的洛阳纨绔子弟兵,常州士兵可是操练依旧,并且上过战场。
那场战争持续了一夜,杀的昏天黑地。
那一夜大雨倾盆,天悲鸣,雷闪不断,持续了很久的干旱终于结束。
许多后找到的士兵已经双眼无神,没了意识,却还在不断的挥舞着战刀长枪,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放在心中的决心。
☆、第六十八章 妖精报恩?
“元帅,洛阳来报,守下了。”
“知道了。”王老元帅负手而立,束起的头发夹杂着白丝,背脊挺的直直的。半响,他回身,摆了摆手,“坐吧,别拘着。”
说话的人一脸复杂,在见王老元帅转身之后,立刻变成了一丝欣喜。他依言坐下,心有余悸的说道:“小将军真是厉害,那种情况下都能守下,不愧是王家人。”
王老元帅拿起一把长剑,轻轻擦拭,沉声说道:“不是他有本事,是有人相助。”
中年人眉头一挑,惊讶的说道:“何人这么厉害?这可是咱们都没料到的事啊!”这倒不是装的,当袁军传来消息,说计划败露的时候,他先是不敢置信,随后便深思起因何泄露。
王老元帅垂眸,长剑反射着寒光,正好照出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一代新人换旧人,心思也是迥异不同,不过只要不危害到魏国,一切都好说。”
中年人拳头紧攥,心中起伏不定,“是啊,一晃我都老了。”
王老元帅瞥了眼中年人,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威严不可侵犯,“你不老,还是年轻人的心思。”
中年人心中一紧,难道被发现了什么?刚想说什么,就见王老元帅回首继续专注的擦拭着长剑,“你年纪也不小了,还不认回你那儿子?”
提起儿子,中年人既欢喜,又无奈,随即他就警惕,王老元帅为何突然提起孩儿?
“他自小就入了军营,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他孩子都两个了,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县丞。你何不认回他,也好过过儿孙满堂的好日子。”
中年人立刻起身,谦卑的鞠躬:“我这条命,我儿子那条命,都是元帅救得,我虽年纪颇大,但并非不能管理家室,如何能离开元帅,不去报恩?”
王老元帅眼中闪过失望之色,转瞬即逝,到底是跟过自己一场,但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也给过退路,那么将来之事就怨不得旁人了。王老元帅不咸不淡的说道:“那你便继续管家吧,对了,前些时日商府嫡次子满月,杂事繁多我忘记了,你去备一份礼,送去吧。”
中年人,或者说是元帅府管家吃了一惊,若是元帅府有事给了商家帖子,那是给面子。若是商府有事,给了元帅府帖子,那是狂妄自大。如今元帅竟然要给一个小小的嫡次子满月礼送礼物?那代表什么呢?
王老元帅坐在桃木椅上,手指抚着那剑,苦笑:若是让她知晓了,定然又会说自己妇人之仁。
他人都道:元帅与妖后水火不容,谁知他迷恋她甚深?
他放不下王家,可魏皇敢将整个魏国交她手中,情愿背上庸帝之名。
想想,他输得不冤。
若说已经年老的王老元帅还有什么念想,恐怕就是集齐她所铸的四把兵刃了吧!
她送给自己百兵之君的剑,送给魏皇百兵之王的刀,送给她的儿子魏王百兵之贼的枪,可剩下的那把,百兵之祖的棍,究竟去哪了?
……
合欢树的姿态优美,合欢叶纤细似羽,叶形雅致,却树冠开阔,绿荫清幽,撑开一片阴凉。
树下的两人十指紧扣,相依相偎,淡淡的芳香气味充斥在两人鼻尖,一股温馨的气氛油然而生。
商幼薇惊讶的看着粉红色绒花吐艳,那成簇的红花秀美别致的开放,带着幽然的清香,“你怎么做到的?”
由不得商幼薇不惊讶,虽说只有一棵合欢树,可在这刚过干旱的洛阳里寻来这开放的合欢,实在不易。
唐志泽宠溺的摸了摸商幼薇的头,语气中带着些遗憾,“我早就开始让人寻了,一切匆忙,我也没能给你个像样的仪式,便叫人找来了这合欢。”说着,他反握商幼薇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郑重的说道:“我为叶,倾为花,花不老,叶不落,一生同心,世世欢合。”
商幼薇没有唐志泽想象中那么高兴,她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像是在问唐志泽,又像是在呢喃自语:“为何?对我这么好?”
唐志泽有些气馁,但还是为自己鼓劲,至少她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了。唐志泽也曾认真的想过自己为何这么固执的就认定了商幼薇,后来想到了。他认真的说道:“因为太过执着,反倒遗忘了最初了理由,只在心底留下了最真实地想法。”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句定心咒,又像是一层蜜糖,慢慢的深入商幼薇心中,她第一次严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