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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安却不以意,还犹自兴奋着,又耍了个剑花,“等儿臣学得满身的能耐,看谁敢再来欺负您……”
看他那个霸道的样子,初音失笑道:“你不是说皇娘是仙女吗?怎么用得着你来保护呢……”
回答不出的梓安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将身子扭了几道弯儿,在她身边蹭啊蹭的,似是不满皇娘不在意的语气,又似是在讨赏一样。
被磨得没法的初音只得硬抻出了自己的衣袖,安抚了几声,就让樱桃带着他去梳洗,并再三保证会有好吃的点心,在宣安殿里横行的大殿下这才做罢,乖乖地回了侧殿。
由碧桃扶着回了前殿,就见着了一位诰命装束的夫人携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静立在当中。
行过礼赐了绣墩又上了茶,将闲杂人遣了去出,初音奈着性子跟太保夫人聊了几句,就打发人带她去给保圣夫人请安,独留下太保府的嫡女。
诰命夫人乐氏虽不解皇后娘娘的用意,可也不敢问什么,只能恭恭敬敬地告了退。
待殿中只剩她们二人,初音缓步下阶,牵了她凉凉的手,两人对坐到了八仙桌边,开口问道:“叫什么名字?”
“民女名叫李沐妍……”
沐妍……常沐美好,岂是一个雅字了得!!!
指节挑起那尖尖的下颌,四目相对……读着她瞳仁中的那个自己,初音微扬着唇角……垂首并非胆怯,静语并非无措,好一个钟灵婉秀的佳人。
初音突然有种感觉:这就是与三哥契合的命定人。
“你可知我是谁?”
柔泽的眼眸愣了愣,才小心翼翼地回:“您是皇后娘娘……”
初音摇头,“我是林叙的妹妹……”
“……”苍白的脸,哆嗦的唇,可是一双明眸却在坚持着找答案。
“林叙是我的三哥,林叔言。”下面的话初音没有说,以李沐妍的聪慧,怕是很快就能将事情串连起来,也就无需她再多解释了。
果然……过了不到半刻钟,沐妍从震惊中缓过了神,知道现在不是乱的时候,既然皇后娘娘只是这般私下交谈,定是已经有了主张,于是开口说道:“娘娘宣民女进宫,应该不止因为这些,民女愿闻端详。”
初音忽然很好奇,三哥嘴里的女丈夫,是如何表达情意的,于是问道:“他在你心中,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沐妍闻听晕满了双颊,一双手不住地揉着衣角,眼底也蕴上了淡淡的娇羞。
这与刚刚截然相反的小女儿情态,看在初音眼里,真是美极了,于是更加温柔地说:“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对我三哥是何种欣赏,倾慕还是心仪……”
“娘娘……”沐妍娇嗔,心说这两个词不都是心怀爱慕吗?
“回答我……”虽然能体会得出这个女子定是用尽了心思,从那些日常用度,和这一副被猜中心事的情为难中都能解读,可初音还要想到一个明确的答复,毕竟……事关重大。
沐妍稍抬眼角,看到皇后娘娘定定的望着自己,没由来地……心安逸了下来。
唇抿了几抿,才喃喃地说道:“可以慰忧,可以解愁……”说完立马深埋了螓首。
初音满意地点头微笑,有了这个嫂嫂,三哥也许会平和很多吧……
第 24 章
晚秋的午后,天空澄明得宛若一池静水,在骄阳的照耀中,泛着点点跳动的波光。
同沐明媚的还有几株开得正艳的菊花,外层是浅浅的嫩绿,越靠近芯蕊渐呈碧翠,花冠圆润色泽晶莹,在强炽中,绿中透黄,光彩夺目。这就是有着牡丹雍容芍药娇美的花中魁首……名菊绿牡丹。
蒋贵嫔坐在凉亭里,痴痴得看着芳容潋滟的菊花,这本该是植在栖鸾殿的,就因为那个女人的一句话,如今想看一眼,还要走半天的路……一想到这儿心中的恨意一涌再涌。
这几株名花本是南川进贡的,蒋贵嫔早就盯上了,想栽到自己的宫里,那天她使尽了浑身的解数,将皇上给伺候得舒舒服服,浓情绻缱之时,风情万种地要了,不想,却被软软地驳了,只因……贵妃也喜欢。
开始她不依,哭哭泣泣地想逼皇帝松口,心想那贵妃只是平平之貌,凭什么占了那么高的份位,就算真是皇上认定的仙子,也定是不可能常沐圣恩,结果蒋贵嫔发现自己错了……皇上破天荒一番训斥,竟不等天明就拂袖而去。
后来就算也没真的称了那个冷桐的意,却下旨将花植到了两安花园中,表面上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可这样的结果,让蒋贵嫔像是吃了一计闷拳,心里堵得紧。
这时她才意识到……鸳鸯殿的那个女人,并不会如她想的那样,只是流星般划过,就会暗淡了去。
“娘娘,这花很美,却也不是能日日相伴的,偶尔瞧一眼倒也新鲜。”秦嬷嬷见主子眼睛烁烁放光,也知道她一直的心思,可毕竟皇上的意思,也只有劝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心里还是不舒服。被一个女官夺去了恩宠就够窝囊了,那人竟然成了比自己品高的贵妃,而且还有皇上亲赐的美名,这就让蒋贵嫔再也做不到平和面对。
“娘娘,在这皇宫里,母以子贵才是女人的至尊法宝,您有了三皇子,还怕她一个没娘家撑腰的女人吗?”秦嬷嬷四下观瞧,见随侍都退得远远的,才压低了声音说道。
蒋贵嫔冷冷一哼,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儿,“她不是正怀着呢嘛……”
“咱东兆自来是立嫡立长,而那位又没有高贵的血统,就算是诞下皇子能高过咱们三皇子去?您放宽心吧,有事也等这胎生下来再说。”
蒋贵嫔想想也是,冷桐的父亲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官员,默默无闻,若不是沾了皇上鬼迷心窍的光,怕是以那副容貌,连侍寝的机会都没有。
经了秦嬷嬷的开解,她的心也敞亮了许多,遂吩咐了声回宫,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往回走。
等还差一个弯就能出了这园子时,迎面来了几个人,待看清了来人,蒋贵嫔一双桃花眸中闪过些许厌恶,不过很快就被化解掉了。
两宫随侍都问过了安,蒋贵嫔才在老嬷嬷的搀扶下,娇滴滴地微福了身子,“恕妾身有孕在身,不能施以大礼……”
冷桐高高在上地瞅着眼前这个拿着腔调的女人,就是不喊起,直到身侧的娘亲扯袖提醒,才算是浅嗯了声。
垂首的蒋贵嫔,敛起的眼皮下,蕴着几乎遮挡不住的忿然,恨不得能扑上去撕了那张得意的脸。
老道的秦嬷嬷意识到了主子的情绪,不露痕迹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硬是将已经忘记起身的人儿给架了起来,并在耳边轻语:小心身子……
不用看她的表情,冷桐也能猜到此时蒋贵嫔心里想的是什么,于是唇边浮起一丝哂意,喝退了下人,然后盯向还矗在那儿的秦嬷嬷,“怎么?我令不动你?”
就这一眼看着秦嬷嬷头皮直麻,心说这哪里是仙子,分明就是嗜血的魔女,虽然极不放心自己的主子,生怕她会做啥不合时宜的事儿,可没有办法,只能默默地退下。
“娘娘……”王氏不安地唤了声,实在不明白女儿到底要干什么。
冷桐侧脸,隐去了眸中寒芒,浅浅一笑,“娘亲,我饿了,您先回宫去煮碗粥吧……”
王氏犹豫了半天,才在女儿保证似的微笑颔首中,张罗吃食去了。
待周遭清静了,冷桐再也做不来假意欢颜,沉下了一张略显丰腴的脸,“蒋氏……”
蒋贵嫔一皱眉,这称呼……
“失了绿牡丹在恨吗?”话说得很轻,听上去更像是自言自语。
蒋贵嫔不由地望进了那双深沉的眸中,只一瞬,她就明白了,冷桐要的绝不仅仅是几株花这么简单,她要打倒自己……
这个认知让她很快找回了冷静,全然放下了先前的愤愤,只是轻轻一笑,“贵妃娘娘这是说得哪里的话,这花儿……种在两安花园里,能多些人来赏,也不妄它绽放一回了……”那意思就是:你也别刺激我,我没弄到手,你不也没得着不是吗?五十就别笑一百了。
冷桐细细研究她脸上武装起来的从容,极慢地踱了两步,“举头三尺有神明,蒋氏……今天你失了所爱的花儿,明天就可能失去你捧在手里的珍宝……”说着故意停顿了下来,欣赏着那张粉逸的脸慢慢苍白,唇边勾起一丝笑意,“业有三报……不论迟早。”
话落,也没再理已经失神的人,擦肩前行。
站在明媚中,冷桐微扬着脸,任灼灼的烫亲吻着面颊,嘴角弯弯,主子说得对,报仇……有比取命更有效的法子。去踩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