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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让你动了气?”
“嗯。”阮筠婷点头;缓步走在前头。
君兰舟落后阮筠婷半个身子;低头看着她长发披垂的背影;“可是因为小戴大人?”
阮筠婷眼角余光看他一眼·继续向前走:“才刚戴大人和夫人请我用饭;告知我之浅准备与琼华公主发展关系的消息。若不出意外;琼华公主会是之浅的正妻。
君兰舟脚步一顿;面色阴冷;左脸上的疤痕抽动了两下;原本俊俏的脸显得很是狰狞;咬牙切齿的说:“是么。”
“嗯。”阮筠婷没有留神君兰舟的反应;只觉得憋闷在心里的话终于找到一个人可以说了;“我并非在意琼华公主是不是嫁给之浅为妻;不是她·总还有别人。我在意的是他们家人对我的态度;天差地别;让人心寒。心里的感觉说不出·胃里好似压了一块大石头;午膳吃的那些东西都咽到肋骨的缝隙里了;动一动都疼。”
“你那么在乎他们?”君兰舟紧走两步与她并肩。
阮筠婷一愣;摇了摇头:“好像;谈不上。”
“那么你有什么好介怀的?他们家现在不正推行土地新政么;怕这件事与戴明此举脱不了干系。”
“是;兰舟果然聪明;一猜就中。”
君兰舟不无嘲讽的道·“男人么·为了功名前程;总有取舍·这并不能证明他心里没有你。而且你如此介怀…···你很在意他?”
“不是吃醋;也不是生气。我甚至理解他们家的做法·可想起当初他们对我的种种殷勤如今被瞬间推翻;让我觉得对这个世界有些失望。这世上;终究还是没有什么真诚可言;觉得堵得慌。”
“哎;婷儿;你又开始钻牛角尖。”君兰舟耐心的劝说:“我早说过;这世上的人;你不要将他们想成那么好;你只当人性本恶;背叛利用当它是家常便饭;那么今日这么点小事就伤害不到你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戴家人做的事你都能理解;为何还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委屈自己?更何况;戴明迎娶琼华公主;也并不能代表他不在乎你。也许他也是有苦衷的。”
君兰舟的话;的确让阮筠婷舒心不少;可最后一句让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他道:“所谓劝和不劝分;你倒是做的到位。”
君兰舟挑眉:“难不成我带着你走你会跟我走
“你……”
“婷儿。如今已你我之力;什么都改变不了;就只能在接受现实的基础上想办法让自己过的好。你总不会要争个鱼死网破吧?那当真不值得。”
君兰舟是很现实的人;不会意气用事让阮筠婷陷入危险中;虽然他的那一句“带她走”是发自内心的。可是;带走她容易;如何让她平安一生却是难题。他不会舀她的安危冒险。
阮筠婷幽幽叹道:“我何尝不知道不值得?可情绪所致;并非我能控制的。”
两人已经来到集市;君兰舟左右瞧瞧;见有卖冰糖葫芦的;便笑着道:“你等会儿。”
阮筠婷笑着点头;看着君兰舟挤进人群;不多时就高举着一串糖葫芦出来。一身红衣的人;举着红彤彤的糖葫芦;红色的山楂外琥珀色的糖衣反射阳光;那样子格外有趣。
“那;先吃了它。”君兰舟将糖葫芦递给阮筠婷。
阮筠婷接过;左右看了看。
君兰舟立即明白她的顾虑;拉她进了茶馆要了个包间点了壶碧螺春;“这下吃吧;没人瞧你。”大家闺秀讲究多;她刚才是怕被熟人看到了回头又有的嚼。
阮筠婷其实并不爱吃甜食;不过今日胃不舒服;吃点山楂能帮助消化;便小口吃了起来。也不知为何;吃过了冰糖葫芦;她心情好了许多;胃也没有那么疼了。
见她表情有所缓和;君兰舟给她斟茶:“吃了茶咱们就回会同馆;你和婵娟回府吧;记得那药要吃上几贴。”
“嗯;兰舟;今日多谢你。”
“做什么这样客气。不过你心情好些了吗?”
“虽然并不开心;可也不那么憋闷了。你说的对;我将人想成人性本恶;这事情就没有那么难接受了。”
“这就对了。”君兰舟笑着道:“我小的时候讨饭吃;许是好多大妈大婶瞧我长的讨喜;总会多怜悯我一些;其他叫花子没我讨饭多;就抢我的还打我;我那时候整日里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在垃圾堆和野狗抢吃的是常有的事。”
“兰舟……”阮筠婷心疼的蹙眉。
“日子实在难熬;我一度认为我活不下来;对人也感觉到失望。那时候;真的是没有一个人对我好。不过有个老乞丐看我哭;就骂了我;说‘人都是坏的;哪里有无缘无故会对你好的?要想人对你好;就要用东西换;。我自小没人管;也没人会对我说如此有哲理的话;便信了;没想到将人想成坏人之后;偶然见到好人;就会觉得特别欣喜;特别幸福;对于那些阴暗的事情;当作寻常事来看;也习惯了。”君兰舟拍拍阮筠婷的肩膀;“虽然那段经历不怎么光彩;可也未必是祸。”
“那是你豁达;若换做我;怕早就死了。”
“你何必妄自菲薄?不过幸好不是你。”君兰舟的话发自内心;说完之后才意识到有些露骨的暧昧;咳嗽了一声起身道:“回吧。”
阮筠婷觉得耳朵根子发热;点头跟在后头;回会同馆的路上;两人没再说话。
和婵娟回到徐府;阮筠婷用过了药小睡了一会;果真觉得好多了。晚膳时间快到;婵娟提着食盒回来;急匆匆到阮筠婷身边低声道:“姑娘;才刚归云阁的人捎信儿来了。”
阮筠婷一愣;坐直了身子:“什么事?”
“陶掌柜说小戴大人喝的酩酊大醉;这会子正在包厢里又哭又笑;还吵着要见您。陶掌柜知道他是姑娘的未婚夫;所以就先来请示您;您是不是过瞧瞧?”
阮筠婷闻言;靠回圈椅上;撑着下巴蹙眉。
红豆不知今日戴家发生了什么事;有些焦急的劝道:“戴大人许遇到什么事了;姑娘还是瞧瞧;这也能体现姑娘对戴大人的关心啊。”
阮筠婷看了看焦急的红豆;又抿唇想了想;才叹息道:“好吧;还是看看。”戴明对她毕竟不错;若是不;未免不近人情。
随便用了晚膳;阮筠婷就带着红豆和婵娟出了门。马车赶的急;他们要在戌时之前回府。
到了归云阁;陶掌柜引着三人径直了靠近后院的客房。在门前行礼退下。
阮筠婷推开屋门;一盏绢灯光线柔和;戴明趴在桌上;手执白瓷酒壶;正侧着脸往口中倒酒。
不等阮筠婷说话;红豆已冲了过;抢走酒壶:“小戴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第360章 打你怎地
戴明正如因琼浆;谁知手上一空;他眼神立即变的迷蒙锕脸贴着桌面看红豆:“你;你是谁啊。”
红豆放下酒壶;双手扶戴明:“小戴大人;奴婢是红豆啊。”
戴明一把挥开红豆的手;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似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原地转了一圈;才看到站在门前的阮筠婷。
“婷;婷儿。”戴明打了个酒嗝儿;满身酒气跌跌撞撞的到了阮筠婷跟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婷儿;婷儿······”
阮筠婷蹙眉躲避;但醉酒的戴明有股子蛮力;双臂如铁钳似的禁锢着她;她全然无法挣脱。
婵娟跟着阮筠婷了戴家;知道自家姑娘的委屈;现下只当戴明是负心汉;忙帮阮筠婷推拒戴明;“戴公子;你放开我们家姑娘;放开!”
“你是谁;走开!”戴明死活不松手;死死抱着阮筠婷。
红豆在一旁看着;半晌才咬着下唇;将包间的门关严了。
“之浅;你先放开。”阮筠婷被他身上的酒气熏的喘不过气;挣扎又睁不开;只能侧过脸屏息躲着他;双手推拒在他胸口。
戴明将下巴放在她肩膀;竟然低泣一声;牙齿咬的咯吱直响;“想不到;我戴明;竟然也;也有卖身的一天;我竟然;卖身了!”
阮筠婷身子一僵;“之浅?”
“我;我不喜欢那个公主啊;可是为了土地新政;为了百姓;我;我…···婷儿;你要是知道了;是不是就;就不理我了;我后悔了;早知如此真不该;真不该说什么放你走;不该说的;不该说的…
“之浅;你醉了;你先放开手。”阮筠婷挣扎的鬓松钗迟;奋力将脸扭向另一边。
“不;我不放。”戴明的脸埋在阮筠婷肩头;弓着身子说:“我是不是错了;我不该娶娶那个公主。”
红豆在一旁听了半晌;不可置信的拉着婵娟:“你听清了吗;小戴大人说;公主?娶公主?”
婵娟点头;狠狠瞪着戴明:“是西武国的琼华公主。
“那公主自来与咱们姑娘不和啊;将来岂不是······”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