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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弟!”百里川从愣怔之中清醒过来,飞奔而至,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云弟,我不怪你,你不要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眼泪便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百里云的视线已经模糊了,所有的声音都渐渐地远去,他知道他的这一生即将完结。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对面前的这两个人送出了一个微笑……
如果有来生,他希望,依然做兄弟,但是一定要把这个女人抢过来!
我在这里郑重地原谅你!
看着他断绝了生命的气息,郁子宁终于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原来他知道,他知道他的皇兄会通过他的考验,他执意那么做,只求一死!
所以他才会故意说要杀了她,却只是给她解开了穴道而已。他是想死在自己皇兄的手上,赎取他犯下的所有罪过!
这个男人,他阴狠,他城府深沉,他野心无垠,他伤害过百里川,伤害过银双,伤害过穆娅,她原以为她是恨他的。可是现在,她心中了无恨意,有的只是浓浓的悲伤。
他的一生短短二十年,还没有品尝过人生的欢乐,便在伤痛、罪孽、矛盾和悲哀之中结束了!
百里云,我在这里郑重地原谅你,接受你的爱。不知道你但愿的是什么,不过如果有来生,我会给你一个机会!
她擦去眼泪,握住刀柄,用力地将那柄钢刀从他身体之中拔了出来。尚自温热的血珠飞溅开来,落在了她雪白的脸颊上。
一股咸腥的气味直直地钻入鼻孔,引得她胃里一阵翻腾,哇地一声就吐了出来。
“子宁,你怎么了?”百里川见状,赶忙收敛了悲伤的情绪,过来帮她轻轻地捶着背。
郁子宁张张嘴,想告诉他没事,可是又一阵恶心的感觉袭来,让她大吐不止。
“快,快抬走!”百里川急忙吩咐人把百里云的尸体抬走了。
郁子宁直吐得胃里空空,胆汁涌出来,才停住了,虚脱地倒在百里川的怀里,一动也不想动!
“子宁,你没事吧?”百里川心疼地抚着她蜡黄的脸,“要不要叫太医来给你看看?”
“太医?”郁子宁愣怔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急忙按住自己的脉搏,试探了一下,神色便异样起来。
又试探了半晌,眼中便有了喜色,“皇上,我们有孩子了!”
“啊?”百里川愣了片刻,狂喜不止,“子宁,你有身孕了吗?”
郁子宁重重点头,“嗯!”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百里川情不自禁,在她脸上连连亲了好几口……
你们好大的胆子!
经过那样一个悲喜交加的夜晚,郁子宁大病了一场。
她怕伤到孩子,也不肯服药,恢复得很慢,一连在床上躺了几天,才好转了起来。
这天是大年三十,百里川以大战刚结束,不宜铺张浪费为由,取消了年夜宴,让朝臣各回各家过自己的年去。
因为百里云的死,他心情一直很沉痛。而且还记挂着郁子宁的身体,也无心宴饮作乐。早早地下了朝,便赶到微澜宫来!
进得门来,却见郁子宁正在跟穗儿、巧蕙和小喜坐在一起择菜呢,顿时沉了脸,“巧蕙,小喜,你们好大的胆子!”
巧蕙和小喜吓了一跳,赶忙跪了下来,“请皇上恕罪!”
“子宁宠着你们,你们就越来越不知道分寸了是不是?主子有孕在身,还生着病,你们竟然让她做这些粗活,你们该当何罪?”
郁子宁见他疾言厉色地教训着两个丫头,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干嘛对她们凶?是我自己要做的好不好?”
“伺候不好主子,就是奴婢的罪过!”百里川哼了一声,便走过来将她抱起来,“走,我送你回房去休息!”
郁子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我身体已经好了,睡了好几天也休息够了,我现在正在准备年夜饭,你就不要捣乱了!”
“年夜饭?”
“是啊,缨儿和清越去了清越谷,慈瀚宫就剩下皇姑母一个人了。我要准备一桌年夜饭,请她过来跟我一起吃,当然,还有穗儿和小榛子!”
穗儿嘻嘻一笑,“皇上,你放心,我们不会让娘娘累到的,更不会累到小皇子的!”
“比起我,你是不是更该担心一下你自己啊?”郁子宁白了她一眼,这丫头怀孕六个多月了,肚子已经高高地隆了起来,却还每天蹦蹦跳跳的,没有一点当妈的样子!
穗儿不以为然,“我的孩子贱命好养活,娘娘肚子里的可是龙种,当然要加倍小心了!”
“那你也要多少小心一点,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小榛子可是要哭的!”
客人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很快择好了菜。便由郁子宁主厨,穗儿、巧蕙、小喜当助手,做起菜来。
百里川本想交给御膳厨房去做,却被郁子宁驳了回来。他见劝阻不住,又实在担心郁子宁,便在旁边打下手!
他从小到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厨房都没进过,哪里知道怎么做饭?帮了好几次倒忙之后,便被郁子宁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
几个人在厨房忙活了一两个时辰,做了满满一桌子菜。郁子宁和百里川亲自去慈瀚宫,将银双请了来。
没有年夜宴,郁子宁又遣走了许多宫人,这可谓是皇宫之中最冷清的一个年了。不过微澜宫之中却是其乐融融的!
郁子宁、百里川、银双、小榛子、穗儿,加上巧蕙和小喜,坐了满满一桌子,有说有笑地吃着饭!
饭过半,酒微酣,银双看着那边甜甜蜜蜜的两对人,心情分外落寞了起来。她刚刚过了二十九岁的生日,人生已经过了半数,却还没有个着落,难道她真的要孤独终老吗?
百里川将她的神情尽数看在眼里,悄悄地对小榛子使了一个眼色。小榛子点了点头,便起身出了门!
“你让小榛子干什么去了?”他的小动作没能逃过郁子宁的眼睛。
百里川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小榛子去了约莫有两刻钟的样子,便回转了来,附在百里川耳边低语了几句。
百里川点了点头,便笑着看向银双,“皇姑母,其实我今天请了一位客人来,你不介意一起吃个饭吧?”
“哼,这宫里的规矩早就被你们两个搞得一团乱了,我已经懒得管了!”银双瞟了他和郁子宁一眼,“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
百里川微微一笑,便对着门外喊道:“进来吧!”
一个人应声进门而来,身材高挑,眉目分明。
“东一?!”郁子宁惊呼出声,银双更是惊讶不已,手中的筷子滑落,啪地一下掉在了桌上……
独处的机会
施东一浑身风尘仆仆的,显然是刚刚赶回来,微笑地扫了众人一眼,“看来我回来得还不算太晚,正赶上吃饭!”
郁子宁惊讶尚未退去,“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是我把他召回来的!”百里川微笑地说道。
郁子宁知道他是为了银双特地把施东一叫回来的,看样他已经不介意施东一做他的皇姑父了,不由微笑起来。
巧蕙和小喜识趣地起了身,将座位空了出来,让施东一落了座。
因为施东一的加入,穗儿收敛了不少,没了她的叽叽喳喳,饭桌上显得冷清了不少。
一时间找不到活跃气氛的话题,百里川便询问起西疆的情况,施东一一一作答。饶是有郁子宁偶尔插上一两句,气氛还是越来越沉闷了。
从施东一进门开始,银双便一直低头坐在那儿,沉默不言。双颊泛着红,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什么!
这样也办法让两个人说上话啊,郁子宁心中暗暗着急。一咬牙,索性捂着肚子叫了起来。
“子宁,你怎么了?”百里川急忙问道。
“不知道吃什么吃不对劲了,肚子有点疼!”她一边说,一边偷偷地对他递了一个眼色。
百里川微微一愣,随即会意,“我扶你回房去休息一下吧!”
“韵儿,你没事吧?”施东一关切地问道。
“没事没事,你继续吃,我休息一下就好了!”郁子宁急急地说着,便跟百里川一起出了门,巧蕙和小喜也赶忙跟了出去。
穗儿不知道郁子宁是装的,担心不已,站起身来,“姑奶奶,我去看看娘娘!”
小榛子是多么机灵的人,自然懂得百里川和郁子宁的用意,也赶忙起来了,“微臣去叫太医!”
眨眼间,屋里只剩下了银双和施东一两个人。
施东一很想去看看郁子宁,可是知道宫里的规矩大,不能随便走动,只好表情有些尴尬地坐在那儿。
银双的尴尬比他更甚,有心离开,又实在舍不得有这样独处的机会。踌躇了半晌,终究还是没动。
这个就当做谢礼吧!
偷偷地往对面扫了一眼,却见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