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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送了我那么大一份贺礼,我当然要来谢谢你!”郁子宁淡淡地笑了一下,走过来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楚月润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有些慌乱地垂下头去,“雨柔一直没回来,她……她已经死了,对不对?”
“是啊,她被抓住之后一句话也没说就服毒自尽了!”郁子宁实话实说,“她对你很忠心!”
一颗眼泪从她眼眸之中滚落下来,哒地一声落在了腿上,倏忽隐没不见了,肩膀也微微地抖动着,“是我害死了她!”
郁子宁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你害死的只有雨柔吗?”
“不是,还有你的贴身侍婢。我让雨柔装作是江贵妃的人,收买了珍珠,在你的茶水里下毒,没想到却害死了小玉。对不起!”
她眼泛泪光,声音怯怯地说道,那模样就如同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正在向父母坦白自己的错误。
只是她的道歉让郁子宁愈发愤怒了起来,“你想杀的人是我,想道歉也该先为这件事情道歉吧?”
“是,很抱歉!”她顺从地道歉。
郁子宁听了却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在柳婉枼否认杀了小玉之后,她也曾经想过那个下毒的人是谁。
那时候窦心琼还没有入宫,不是柳婉枼,就只能是江玉珠和楚月润其中的一个。虽然她一直认为江玉珠是那种有勇无谋、有口无心的人,可是终究还是被楚月润那怯弱的模样给蒙骗过去,认定是江玉珠做的!
好在她还没有来得及跟江玉珠算账!
“那么巫蛊那次,也是你的作为吧?”
“是我做的,然后栽赃给了柳淑妃!”楚月润老老实实地回答。
食精石
郁子宁扫了她一眼,“我会昏迷,是因为那对耳环吗?”
她并不相信自己中了巫蛊之术,仔细回想一下,自从戴了楚月润送给她的耳环之后,她就时不时地晕倒。最重要的一点,所有太医和民间大夫给用尽了所有方法,都没能让她醒来,那对耳环碎了之后,她却很快就醒来了!
虽然听起来有些牵强和不可思议,可是当时她跟楚月润唯一的联系,也只有那对耳环了。她只是百思不得其解,那耳环之中到底藏了怎样的机关,能瞒过她的眼睛,恐怕不是一般二般的机关!
“嗯!”楚月润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又震落了两颗泪珠,“那对耳环不是珍珠,而是一种跟珍珠外形十分相像的石头,叫做食精石!”
“食精石?”原来是对耳环本身就是机关!
“是,那是一种鬼灵之石,一旦佩戴在身上,精力就会在不知不觉间被它吸走。最可怕的是,它会认主,只会吸取第一个佩戴之人的精力。只要它的根茎不断,就会一直吸下去,直到那个人耗尽精力而亡!”
“就算不佩戴也会吸取吗?”
“是,一旦它认了主,就算不佩戴在身上,只放在身边也会吸取主人的精力。”
郁子宁闻言心里竟然有了些许后怕,如果当时不是侍卫搜宫的时候碰巧弄坏了那对耳环,她或许早就死了!
“真亏你能找到这样害人于无形的东西来!”
“姐姐你也是福大命大,吉人天相!”她擦了一下眼泪,微微地舒了一口气,听起来像是在庆幸,好像那个处心积虑要置郁子宁于死地的人不是她一样!
若是换做别人,郁子宁早就冷笑以对,告诉她不要假惺惺了,可是这些言行放在楚月润身上,却偏偏显得那样自然,让她笑不出来,也说不出那样的话!
看了看那个兀自垂泪不止,楚楚可怜的女子,她最初的愤怒已经消散了大半,被浓浓的悲哀所取代,“刺杀皇姑母嫁祸给我的人,应该也是你吧?”
最大的BOSS
“是,小容慌慌张张地来找我,说柳淑妃要对姑奶奶下手,嫁祸给姐姐。我觉得那是一个不错的机会,虽然未必能算计到姐姐,可是最坏也能除去柳淑妃。所以我就将计就计,让雨柔假扮成你的样子去行刺了姑奶奶……”
她的眼泪一双一串地落下来,整个人都笼罩在悲伤里。
郁子宁定定地看着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她。直到现在依然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娇柔怯弱的外表下,藏着那样深沉的心机和毒辣的心肠。
“姐姐你不知道吧?”她哭了半晌,抬眼看着郁子宁,泪痕未干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笑容,“窦贤妃在你药膏里下毒的时候,我让雨柔在江贵妃、窦贤妃宫里都放了毒药,我自己也放了一瓶……”
郁子宁微微一怔,随即轻笑出声,“原来贤妃不是那个技高一筹的人,你才是!”
她记得那时候,从江玉珠寝房搜出三瓶毒药,想必是窦心琼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小玉的事,塞了两瓶毒药过去,想要将两件事情一股脑嫁祸给江玉珠。
柳婉枼一心要揭穿窦心琼,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楚月润给钻了空子。也是,谁能想到会有人嫁祸自己呢?
比起那三个明着暗着针对她的女人,楚月润要高明得多。假装亲近她,用柔弱和善的外表做伪装,让她放下了所有警惕,而后直击她的要害。
昏迷那次也好,银双被刺杀那次也好,若不是她运气好,真的就栽在这个女人手里,甚至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她就像置身于一个游戏之中,历尽千辛万苦,以为自己终于干掉了那个最危险的BOSS,最没有想到,最大的BOSS就以朋友的身份潜伏在她身边。
“为什么要做这些事?为了得到皇上的恩宠?还是为了这个皇后的宝座?”
楚月润微微地摇了一下头,“我知道皇上不会喜欢我,我也知道我不是做皇后的料!”
郁子宁有些惊讶,“那你又是为了什么?”
我罪有应得!
“入宫之前,娘亲告诉我,宫里的女人都是敌人,我不算计别人的话,迟早会被别人算计的。”
郁子宁蹙了一下眉头,“就因为你娘亲的这些话,你就要去害人吗?”
“谁知道呢?也许我骨子里就是一个坏透了的人。”楚月润拭去眼角最后一颗泪珠,对她微笑起来,“姐姐,你说我死后会下地狱吗?”
“你说什么?”郁子宁愣了一下,却见有一缕血迹自她嘴角缓缓地流了下来,她吃了一惊,一把抓过她的手腕,试探着她的脉搏,脸色就变了,“你服毒了吗?”
“是啊,我罪有应得!”楚月润浅浅地笑着,“如果下辈子还能遇见姐姐,但愿我们不是嫁给同一个男人的,也不是在宫里的,那样我们或许真的可以做好姐妹呢……”
话音未落,她猛地吐出几口鲜血,整个人朝椅子一侧歪倒下去。
郁子宁急忙扶住她,朝门外喊道:“缨儿,巧蕙,小喜……”
“娘娘,怎么了?”三人应声疾奔进来。
“快去……”郁子宁刚要吩咐什么,却觉抓着她手腕的手蓦地松开了,她扭过头来一看,就见楚月润面呈死灰,伸手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已经没气了!
好快的毒药,她甚至都没看见楚月润什么时候又是怎么服下的毒药!
看着蜷缩在椅子里那具瘦小的尸体,郁子宁心头涌起了酸楚之意。
这个女人杀了小玉,做了许多坏事,可以说死有余辜。可是到最后她都是含泪悲伤,没有露出穷凶极恶的模样,也让人无法萌生恨意。
或许这个她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吧?有两种极端性格,一种娇柔怯弱,一种深沉狠毒。
不管哪个是真正的她,她也终究是一个被宫廷生活狠狠蹂躏了的可怜女人!
郁子宁轻轻地吐出一口气,伸手给她合上双眼,站起来,转身往外走去,“缨儿,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送她出宫,找个地方安葬了吧!”
缨儿眼神闪了闪,“是!”
十个八个?
百里川听说楚月润死了,并没有过多惊讶。他对那个女人没有感情,况且那是一个早就该死的女人!
郁子宁的心情却兀自沉重着,柳婉枼也好,窦心琼也好,楚月润也好,都不过二十岁。在现代,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哪里会有这样的心计和手段?
“是不是不管多么单纯多么善良的女孩子,一旦入了宫,就会改变呢?”她枕着百里川的胳膊,眼神飘忽地问道,像是在问他,更像是再问自己。
百里川看了她一眼,收拢手臂,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你放心,你是不会变的,我也不会让你变成她们那样的!”
“如果我要变,你能阻止得了我吗?”郁子宁脸埋在他胸口,声音被挤压变形,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只要没有别的女人跟你争跟你抢跟你斗,你就不会变了,不是吗?”
郁子宁愣了一下,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