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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有些玩世不恭,说着风凉话的嫌疑。
“你……你……”那人被他一句话堵在那里,脸涨得通红,半饷才愤愤不平道,“众人皆知,凤栖国四大家族都是世袭贵族,门阀势力猖獗,若不是陛下念着他们祖辈劳苦功高,早就着手处置!寒门士族苦读诗书数年载,敌不过含着金勺舀出生的贵族子弟。如今朝廷动荡,边关告急,这里还大摆盛宴,为贵族小姐挑选良婿。”
“可怜你士族子弟还殷勤前来参加盛宴,只为鲤鱼跃龙门好成良婿。”那小公子不咸不淡地应着,他抬起眼眸,嘴角勾勒出薄凉清冷的笑意,“更是可悲。”
“你是何人!”那人被逼急,愤然站起,一时间宴会上的其他人纷纷停止交谈,或好奇或诧异地看向了他们。
那位小公子不急不缓地放下筷子,微微一笑:“书童。”
他缓缓站起身,嘴角轻扬,柔中带着凌然的傲气:“倾儿,替公子墨痕,多谢诸位前来参加盛宴。”
那日盛宴,高贵贵人云集,唯有一个小小书童,唇红齿白,面容秀美,傲骨风清,风姿卓越。
“那时,被他所惑的读书人,开始遥想起公子墨痕的风姿。”
我的睫毛轻颤,隐约猜想,那不是什么所谓的书童,而是倾颜公主。
…当年,墨家、白家、祈家以及皇族尹家,各自占据朝中势力,不分上下。珏云皇帝身边无子,有意立尹公子为帝。时逢墨痕公子出世,他声名远扬,年纪轻轻便位列公子。
“听起来,当时的读书人并不十分赞誉他。”我淡淡地说道。
“那是因为,公子墨痕自小在皇宫长大。”
我微微一笑:“皇宫贵族子弟,能得公子之名,轻而易举。”
说完这句话时,我恍惚间好像看到倾儿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语意淡淡:“时无英雄竖子成名,是在所难免之事。”
“没错。四大公子,墨痕公子、白羽公子、徐公子及慕容公子,四人之中,就有三人是贵族子弟。”
“唯独公子慕容岚,考取状元,被委以重任。”我淡淡接口道。
“墨痕公子真正做到无官无爵,孑然一身,却饱受士族敬仰,是在他广纳贤士,礼贤下士之后。”
“招贤纳士、网罗人才,凤栖国珏云皇帝毫不疑心?”我突兀的一句话,让他微微愣了愣。
他看了我半饷,说道:“尹公子一直以皇子之尊参与朝政,时人心中早已将他认定为下一位帝王。他们二人交好,无人疑心。你……为何会这么想?”
“既然墨痕公子从来没有追名逐利过,为什么,现在的舆论却赞誉墨痕公子不贪恋权位?”这是我最深的疑问,照理说来,墨痕是辅助帝王最佳的人选,但他现在为何与权利没有一丝纠缠。
“你可知,尹公子?”
我的睫毛轻颤,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心下微震。
是啊,我竟然没有注意到。他刚才提到“珏云皇帝身边无子,有意立尹公子为帝”,但现在凤栖国的帝王不是别人,正是珏云皇帝的儿子,尹公子,是谁?
“他是珏云皇帝的哥哥唯一的血脉。他也姓尹,但他不是珏云皇帝的儿子。”
我心下微微颤动。
“你刚才问,舆论对墨痕公子的评价为何会出现改变。那是因为,出现了两个人。”
“谁?”
“清霖殿下,倾祤殿下。”
在听到“清霖”二字的瞬间,有尖锐的疼痛,刺扎在我的心上。徒然生出的那种无力感,游走于全身。
我嘴角噙着的笑意微淡,我半阖上眼,淡淡说道:“如今的凤栖国帝王。”
我仍想问下去,忽而身边传来若有若无熟悉的清香,一支金步摇摇曳出金色的光芒,秀美的黑色长发拂过了我的肩头,一只手从我身后将一方手绢放到我面前,柔柔笑语在耳畔响起:“公子吩咐的手绢,诩儿已经带来了。”
我循声望去,将那一丝稍纵即逝的讶异掩盖住,我的眸光清明含笑,倒映出了一张格外熟悉的脸。
她微微一笑,说道:“公子好糊涂呀,都不告诉诩儿你在哪,诩儿可是找了你半天呢。”
这里人多嘴杂,不适宜多说话。但我已经确认,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假扮成我的疏影。
“兄台艳福不浅。”那男子笑着揶揄道。
我笑而不语,捡起疏影递给我的手绢,看到了上面写着的几个字:“小心。”
这两个字,明显不是疏影的笔墨,推算下来,只有可能是一个人的,那就是小公子。
我的手微微一颤,不着痕迹地环顾四周。但座上的**都是我所不熟悉的,没有小公子的身影。
我心下狐疑,茫然不解。不知道小公子是来到了岳州而不现身,还是他还在扬州只是托人带了这方手绢过来?
他的“小心”二字,是告诫我岳州暗涛汹涌,叫我明哲保身,不要干涉其中,还是指段王府招婿,各方人马都会触出动,要我小心留意?
☆、第八十五章 出现的利箭
无论如何,我此刻的身份是疏影。能做到的,就是看清目前的形势,不轻举妄动。
“多谢各位前来段王府。”柔中带着英气的女子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望去,果然看见水欣从从容容地站立在前方,“请诸位暂作歇息,盛宴明日才会召开。”
“这么大排场竟然不是盛宴,段王府明日邀请的客人,看来身价不低。”身边的男子低声笑着,饮尽了最后一滴酒。
我正诧异水欣的出现,没有留心他话中的意思。
他拂袖站起,朗朗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先行告退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
疏影俯身,状似为我倒酒,轻声问道:“诩儿,怎么了?”
我摇摇头,看向了场中。
我只是,听着他的声音,想到一个人。
他一身玄衣,英姿焕发,眸光熠熠,嘴角噙着温柔如水的笑意,远远唤道:“倾儿。”
然而,他的面容,永远模糊不清,看不清,分不明。
我的手抚摸着玉制的筷子,温润的玉在掌心散发着暖意,我浅浅笑道:“段王府真是奢侈。”
“你没留意到,这是特意给你准备的吗?”疏影低声笑道。
我微微一笑,将纷乱的思绪遮掩在云淡风轻的笑意之下。
这里是段王府,这里的桌椅,都属于段王府,这里的碗盆,也属于段王府。
但每一次抚摸过这些陌生的冰冷的器具,都有一丝暖意温暖着我冰冷的指尖,似曾相识。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破风而来,钉在了仍然站立在大厅前方的水欣身旁,箭上,有一块红色的布料,如鲜血般诡异妖娆。
她柔美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惊异,冷声问道:“谁!”
随着她的这句话,本来静坐着的几个人猛然站起,从大厅中央掠过,向门外飞出去。
他们身手之快,在座的宾客都来不及看清他们的脸。
只听有人若有所思地低声说道:“段王爷悄无声息地将人安插在我们中间,真是厉害。”
我的睫毛轻颤,嘴角缓缓勾勒出一丝笑意。我的声音不大不小,状似与疏影在呢喃低语:“近日听闻将军府有事变,为何来到了岳州反而听不到风声呢?”
“公子有所不知,”疏影俯身在我的耳侧低喃,声音也恰恰好好,叫人听得分明,“三大府的事情,岳州人一向讳莫如深,没有段王爷的吩咐,没人敢透露半句。”
“这位公子刚才说的是什么事?”有人好奇问道。
我但笑不语,只是低头轻抿了一口酒。
“是啊,公子可否透露一二?”
我这才不急不缓地开口:“只是听闻,将军府半夜遭人围攻。”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引起了坐在附近的几个人的议论。
将军府的事情,他们不是不知道,而是不确信,又不敢议论。现在有人主动提起,大家纷纷你一言我一语,主动透露自己听闻的消息。
这样的消息逐渐扩散,不久就惊动了正与王府中人低声协商事情的水欣。
水欣看向了我们,在瞥及我身后的疏影时,她的眸光微闪,秀美轻皱,似乎是在不解,为何我和疏影会主动挑起这件事情。
她的身子动了动,似乎是想向我们走来,忽然又顿住了,看向了门口。
大厅里的议论声也戛然而止。
从门口缓缓走入一人,他身后跟随着汐筠,那人,从服饰与气势来看,正是段王爷。段王爷气度雍容,虽然已经四十上下,依稀仍可见年轻时的风采。
他走入大厅时,整个大厅浮躁的气息就全部被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