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傅娇砰砰乱跳的心在这一刻诡异的热血沸腾,身体里慢慢都是舒爽的愉悦。
水里的那个女子,死也好,被救了也好,总要让她得到教训,让她知道傅娇的男人不是她能亵渎的。
堇与诺抬了食案出船舱,在甲板上没见到戚媛的身影,两人几乎同时丢掉手里的东西,齐齐往船头跑,推开杂乱的人群,探出半个身子看下去,水里女子浮出半个头,手臂犹如想要抓住天一样的努力伸出,然后随着再一次下沉的脑袋没入浑浊不清的江水中。
堇大惊,喊道:“家主!”
诺二话不说脱了外衫就要跳下去救人,两人一起选择了不向周围的人求救,而是自救,这当口多少让脑子还清明的人心里一惊,特别是那一声家主。
脑子还清明的是柳十娘,随即咬着下唇看水面情况的傅兰也反应过来,她俩连忙去扯傅娇的袖子,傅兰道:“阿姐,给个教训就罢了,千万别真出事。”
柳十娘也道:“就是要揭穿她肚子里塞的是水货,不能真的让她没了性命,咱们不好向宋家交代。”说着向十一娘瞥了眼,压低声音道:“戚家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
戚家与宋家是什么关系?戚媛又是戚家的嫡系女儿,这里面的关系就更深了,傅娇一个回神,冷冷的喝道:“都等着吃板子么?还不下去救人!”
于是不等诺跳下去,几个精通水性的船工噗通通齐刷刷跳了下去。
端午天热,可水里的温度是越往下越森冷,那几个船工下去探向深处,可明明刚才才没顶的女人,说什么也找不见踪影,就在船上人长久等待后感到惊慌时,一船工扒了把脸露头,呲牙喊道:“有只鞋!”
堇与诺怔了怔,忙道:“是家主的,是家主的!家主!”两人向着水面喊,可除了被船工门翻腾的大圈水纹,再也看不到什么。
这下傅娇等人也呆不住了,拎着裙裾失了稳重的跑下去,十一娘还在自得,看到她们,忍不住翘起嘴角,有解恨,更有邀功的意思。
那几人则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与十一娘保持了一定距离。
船工们在水里又寻了很长时间,肺都要被憋炸了才纷纷露头,刚才去时的有恃无恐,到此时的脸色煞白,傅娇看着一阵愣神,忽然就觉得脑袋一沉,眼前浑浊的江水顿时蒙上一层黑暗。
天旋地转间,就听耳畔呼声层叠,她心里却只有一个声音,刑北不会饶了她!两个月前在刑家,她得知了戚媛的存在,做为贤妻,她曾带着六分试探两分嫉妒两分佯装大度的提议,‘不如将人接进府来,我自会待她如亲生姐妹。’
刑北却鲜见的冰冷着眼神,淡淡回她,‘做好你的分内事,她跟你没关系。’
最近的一次,半个月前,刑北将一张请柬丢到几案上,明显带着警告意味,‘她怀孕了,不易外出,这种帖子以后不要送了。’
当时她也想大闹一场,凭什么?七年夫妻,明媒正娶,她母族给了刑北多少便利和政治资本,不不,就算不计较这些,凭借夫妻感情,他也不该这样藐视她,对,他就在藐视她身为正妻的尊严,可她不敢啊,不敢在他面前流露出一点不满,这样的风流韵事就算拿回母族去说,都不过是她无理取闹的笑话罢了。
她憋屈,经不住傅兰的撺掇,就这么默许了十一娘的行为。
其实她也想知道她怀的是不是孩子?如果是,她忐忑那是谁的?刑北如此紧张,会是他的么?如果是,怎么办?
她惶恐,所以做下今日之事。
可连‘无理取闹’都不敢的她,如今却很有可能闹出了人命,刑北会怎么对她?母族会不会放弃她?会不会要她以死谢罪么?
越想越晦暗后怕的傅娇两眼一翻,没了意识。
傅兰见傅娇晕过去了,亦感到事态严重,抓着傅娇的手,慌道:“快,快上岸,回府!”
诺与堇一听气道:“我家家主是在你们船上出的事,我们宋家不会善罢甘休,你们等着罢!”
傅兰尖锐道:“你们不要睁着眼说瞎话,明明是她们戚家姊妹自己的矛盾造成的,戚十一娘失手推戚九娘下水,和我们可没有关系!”
柳十娘一愣,随即明白,再往水面看了一眼,那些船工还在搜寻,而且搜的越来越远了,她咬住唇,向一旁一个婆子使了眼色,那婆子悄无声息靠近正要张牙舞爪大叫的戚十一娘,一个刀手敲到脑后,戚十一娘闷哼一声就歪过身去。
“哎呀,十一娘晕过去了,赶紧靠岸,找医生!”
一阵人仰马翻,做主的和行凶的都晕过去了,其余人都成了手忙脚乱的不相干的,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些虚伪至极的嘴脸,堇与诺连冷笑都不屑奉送。
虽然极力阻止,船还是靠了岸,堇与诺在人前分头行事,一个磨刀霍霍的跑回宋家报信,一个继续留守在岸边,组织其他的船队,召集人手继续寻找。
傅兰哪里还敢留下,趁着送傅娇回刑家的功夫,自己也一溜烟的跑回傅家,估计经过这件事是轻易不敢蹦跶了。
柳十娘也护送着戚十一娘回了戚家,秉承着既推脱干净还要卖好给戚家的原则,她直接去了二夫人那里,将事情真实版的讲诉一遍,又去大夫人那讲了一遍改编版的,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次意外不过是戚家姐妹俩使小性的一次失手罢了。
戚家、刑家、傅家得了信,都急三火四的派了人出来帮忙,就在惠江的这条支流开始了寻找工作,连同宋家人,从落日到深夜,从清晨再到深夜,周而复始一连三日,寻找早变成了打捞工作,这是死要见尸了。
可一直都没有消息,这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幕后家主们的脸色可越来越难看,甚至有人萌动了与宋家的谁接洽,才能在戚媛死之后不断了宋家这条关系线。
而就在此时,一炉红泥茶壶架在火堆上,咕嘟嘟冒着泡,白雾窜起,将火堆对面的男子氤氲的看不清容貌。
听着沸水鸣笛,戚媛歪着头,虽然隔着雾气看不清,她还是睁大了眼睛,不时的还皱一下眉头。
当天一切都安排好了,戚十一娘推那一下虽重,却还不至于让她站不稳,她是故意揪掉项坠掉下水去,到水里演戏的挣扎一翻就打算游到霍然早就备好的船上,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一旁看热闹。
谁想她才游了一会儿,就被一人缠住腰,要不是朗朗乾坤,水中明镜清晰,她还以为遇到水怪了呢。惊吓不小,然后就看到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男人,他的头发像海藻一样飘散,水流逆涌,一张俊颜不真实的沉静在发丝的缱绻里,朦朦胧胧中浮浮沉沉,当他搂着她的腰,像鱼一样向前游去时,他侧眼看她,眉眼清艳,眼眸清澄,在面对她的惊诧,他还冷冷的牵起一侧嘴角,那笑,犹如水中乍然盛开的红莲,美艳清灵耀眼。
早就知道他长的美,不比李沁的娇媚刁钻,他是冷中带着妖娆,清艳不染尘埃,即便笑的毫无感情,却还是能摄取人的目光,惊艳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可问题是,他长的再惊艳决绝,武艺再登峰造极,她也用不着他救啊,还把她带到这么个一眼望不到人烟的地方,想想她在水里失踪三天,霍然他们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呢。
“喂,我要回去。”戚媛重复了醒来以后隔一段时间就要重复的话。
许是太累了,她上岸后就睡着了,醒来就在他身边,身处破庙中。
“姚隐。”
“什么?”她坐正身子。
男人还是那张冰冷的面孔,可语气缓和了很多,也许是被热气熏染的,此时水雾蒙蒙的少了几分刺骨刀锋的冷冽,随意道:“我叫姚隐。”
哦,原来是他的名字,戚媛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皱的更深,无力道:“我没问你名字,我是说,我必须得回去了,家里人会急坏的。”
姚隐眸间似乎有一闪而逝的诧异,道:“我救了你。”
这个问题也说了很多遍了,戚媛扶着额头哀嚎一声,不耐道:“我用不着你救。”
“那也是我救了你。”姚隐面无表情的说。
“……”
火光中,姚隐拎了茶壶下来倒在缺口的茶碗里,又往火堆里丢了几枝半湿漉的树枝,引来一阵炸响‘啪啪’,火星子迸溅出,他却视而不见。
戚媛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再坐好后,细细的打量了姚隐俊冷的五官,发现他深邃的眼窝特别迷人,睫毛卷翘浓密的像是外域的胡姬。
第130章 要你的全部
在杂草丛生压出的羊肠小路的尽头,茂密的树林将天遮掩,当风穿过,树叶摆动,几缕光线零星的洒进来,落在人的头上、肩膀上,光影浮动,像是旧相片上泛黄的痕迹,不知名的鸟飞过,投下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