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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郎君,您稍候稍候,堇伶人里面有客……郎君!”脚步声迫近,显然是没拦住。
戚媛对堇笑了笑,一转身掀开衣柜跳了进去。
在衣柜合上的瞬间,她看见堇张口将药丸吞服下去。
脚步声踏进室内,响起堇的声音,“这位郎君好面生。”语调已无异常,看来已经缓过神来了。
来人带着微重的喘息,似在扫视周围,停顿了一阵,忽然张口,“人呢?”
“郎君来不是听婢子弹曲的,是找人?”堇的嗓音愈发的软糯正常了。
但戚媛却绷紧了身子,脑子有些不听使唤的轰轰作响,想不明白本该出现在这的怜眸却为何换成了李沁,不是说李沁还没听到消息,而是怜眸先至么?
她离开这几天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这么急着找来,可是想她了?
遭了!香炉里下了药!
她一急,头不经意的顶上衣柜的盖子。
此时屋里静的掉根针都听的见,若没有堇的声音便只剩呼吸声,她制造出的动静虽小,却不可能逃过李沁的耳朵,精准的瞄上衣柜,抬步就要过去。
堇的一张琴将李沁拦住,动作突兀且坚持。
“那是内室。”珠帘些微摇晃,在烛火里光影浮动,将堇对面立着的男子容貌投照的浮光点点,如梦似幻。
这个人一身明蓝,流星追月般掠进屋子,只一眼,他就明白了。
那首《遇见》是为他而唱。
堇心头微酸,口里发苦,却固守的牢牢守在珠帘前。
“让开!”李沁也早就发现堇的装扮,竟与自己这般相似,且容貌上不得不说有几分神似,猛然一见,他心头狂跳,不知是窃喜还是暴怒,此时这种情绪还在体内横冲直撞,就快压抑不住。
他要见她,必须见到,别说是一个小小伶人拦着,就算天王老子在这也拦他不住。
堇自然也看的出,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她不想见你。”
迎来男子狠厉的如箭矢一样的眸光,他挺直胸口,咬牙道:“若想见你也不会听见动静就走人。”
“她走了?”李沁的目光越过他,仿佛要穿个洞般钉在衣柜上。
堇点头,道:“她走了。”
李沁收回视线,略沉下眼帘,沉声道:“果然是不想见么?那可怎么办?你走的洒脱我却放不开,这辈子就算上天入地下黄泉,你也休想甩开我!”说完,一把将怔住的堇推开,堇只是个普通人,这一下竟站不稳的砸到门框上。
咬牙闷哼的同时,李沁大步越过他,撩袖子掀开柜门。
空旷的柜子里抬起一张精致的犹如刻意雕琢的小脸,蓦然的相对,她的神色怔了一下,随即静止在那,一双漆黑的眼,锁紧他,贪婪的深深望着,一瞬不瞬。
“你……瘦了。”
凝视的片刻后,李沁出言,嗓音沉碎的像破了一片片的瓷,刮的人心疼。
戚媛的泪顺着眼角滑落。
他没质问她去了哪里,更没提不告而别,不曾发脾气,潋滟的眸子此时紧紧流动的全是小心翼翼呵护的光芒,像受了伤的小兽,痛苦、可怜、隐忍怒火,生怕声音略高一点就将她吓跑了,那份舍不得的哀求,犹如一把刀子插进她心里,搅动的痛不自已。
一双手温暖的捧住她的脸,男子的额头轻轻靠过来,在她含泪的眉间轻落一吻,随即将自己的额头碰上她的。
‘李沁,若是我惹你生气了,又说不出道歉的话,我就用额头碰你的额头,在我的家乡,这是表示原谅对方的意思,若你原谅我,就回抱我。’
她再忍不住痛哭流涕。
这个傻子,不是他错,是她啊!
见她只是哭,哭声细碎的从紧咬的唇瓣溢出,却并没有伸手回抱他,李沁的心疼到无以复加。
一把抱住她,按着她的头在肩头,哑着嗓子控诉,“为什么不抱我?很难么?”
戚媛的泪水凶猛而至,片刻打湿他肩上的衣料,却颤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没关系,我抱你,只要你乖乖的别在逃走。”他语调低哑的厉害,沉在她耳畔,犹如刀绞,“追着你跑不辛苦,可寻不见你的日子,我却生不如死,阿媛,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么,天地昏暗,脑海里只有你的影子,或笑或嗔或怒或泪流,一遍遍的想,又发现你我在一起的岁月太短,根本不够我想的,若再寻不见你,就怕要忘了,原来我那么怕忘了你,所以下次再想离开,记得带上我,刀山火海,我陪你。”
李沁李沁李沁!啊……!
戚媛撕心裂肺的悲嚎,手臂却更如灌了铅般怎么也抬不起来。
到底错过了什么?她似乎有些明白,若时光能倒流,在纱园的那晚,她希望他转身就走,如此,今时今日他就不会为了她这样一个不懂爱的女人伤心。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阿媛,应一声我,我这难受。”她的手被他按在胸口,掌心下是心脏有力的跳动,一下一下,真实的犹如在撞击她的心。
痛,从未有过的痛,痛到快要承受不起,心蹙紧,紧致的只存在李沁一个人。
是不是有什么弄错了?稍纵即逝,有种感觉自心底掠过,她茫然抬头,却是什么也没抓到。
这一抬头,泪眼朦胧的视线里,却正见怜眸阴狠的眸子沉着冷色紧紧的看着她,看着李沁抱着她的手臂,那动作箍的越紧,她的眸光越阴翳。
怜眸什么时候进来的?她与李沁都沉浸在这份疼痛的相逢里,竟都没有察觉进来人。
戚媛扫视,堇不在屋里。
她脑中警铃一震,迎着怜眸阴冷的眸子缓缓扬起一道挑衅的弧度,抬手,慢慢圈住李沁的腰身,只觉得李沁身子一僵,随即将她拥的更紧,紧的都要透不过气。
而怜眸,阴冷的眸子倏时飞腾起怒火,火焰狂掀,誓要把戚媛燃烧殆尽才肯罢休。
既来了,就别走了。戚媛呼扇掉睫毛上的泪珠,哑着嗓子喃喃出声,“怜眸在呢。”
闻言李沁这才动了动,却并没有松开她,只是侧目看了眼。
怜眸却是是大隐隐于市的高手,转瞬间已然是柔顺的模样,向着两人微微施礼,并不言语,可那微微闪动着担心的眸光却让人看着心暖。
心暖?戚媛心下更冷,这样一个人竟然跟在李沁身边十多年,幸好她是爱上了李沁,若不是如此,真难想象背后她会怎么对待吴夫人。
暗暗后怕的戚媛从柜子里站起来,在李沁的坚持下,被抱出来。
三人面对面立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空气中流动着安静而诡异的气氛。
戚媛向外喊了声,有小侍立时进来,似乎是对李沁与怜眸有所警惕,靠近戚媛低声道:“堇伶人有熟客来,去了前面,他留下话,说坊门已关,夫人可邀朋友留在此处。”
心下记了堇的人情,她点头,吩咐备一桌席面。
“坐。”她做东道主,请李沁、怜眸坐下。
第117章 夜第一回
诡异的气氛,诡异的人。
李沁显然不悦戚媛一副主人的模样,本坐在她对面,却举杯站起来绕到戚媛旁边挨着坐,于是,对面空了一条食案,另一条只有怜眸自己。
他的靠近,鼻端立时浮动幽幽的冷梅暖香,贪婪的像蛇一样紧紧缠上了她的心,不舍推开,沉默着接受了他给的温暖。
悄悄对自己说,就一晚上,当做她重生后渡过的第一个除夕的礼物,上天给她的一丝慰藉,让她这个孤儿,一颗飘零与异世的黑暗灵魂也能踏实安稳的歇一下,时间不需要太久,一晚就已满足。
整顿好情绪,她抬眸举杯,“除夕年夜饭,能与怜眸一起用,真是荣幸。”语气平淡,声调平静,可那隐藏在话里针锋相对的尖锐却一点不饶人辂。
李沁微怔,眉心蹙动,却很快不动声色的低下眼帘给戚媛布菜。
怜眸眉宇黑气蒸腾,似压抑的有些痛苦,看了眼李沁温柔呵护的动作,嘴角渗出一丝苦涩冰冷的愠色,朝着戚媛举杯,柔声道:“哪里话,是少夫人抬爱了。”
戚媛余光里瞥了眼李沁,心头暖涩漾动,说不出口的苦痛与甜矛盾的纠缠在一起,竟让她差点跌落了杯子,幸好怜眸在眼前,时刻提醒她不是深情百转的时候纣。
但李沁给予的信任还是深深打动了她。
说他小心眼,有时候却是大度能容太多事,也许,成熟的男人,知道如何深藏一些事,如何让一个女人没有负担的靠过去。
这个男人,确实值得好女人依靠,也只有好女人才配与他扶持一生。
戚媛只用唇沾了沾酒水,便放下。
怜眸也不是那什么也不懂的深闺女子,袖子挡住,侧过身,竟是将酒倾进临近的一碟菜中。
戚媛目光如炬,扫过,暗暗冷笑,如此警惕才好呢,就怕什么都不懂。
这样的小伎俩自也逃不过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