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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胤禵在背后环住我。“怎么哭了?告诉我,有事不许瞒我。”他的话并未让我安心,我更加忍不住泪水。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他,他也会像我这样伤心吧?可是,我真的不能也不敢再在这里生活。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把我扳过去面对着他:“是不是因为太子?你放心,我会让他后悔的。”我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敢说。望着他,我只是流泪。
紧紧把我抱住,他一迭声说:“不要哭,不要哭,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啊,你说话啊。”
我说什么?我说我害怕你的父亲,你的哥哥?说了又能怎么样?毕竟你还不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啊。
“求求你,你一定要对我家里人好一点,好不好?”哽咽着,我只能这样了。胤禵是明摆着不会有事的,他可以活到乾隆年间。可是沈家呢?
“好好好,你这小丫头,怎么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哭得唏哩哗啦的?你的亲人还不就是我的亲人?”他最近怎么老爱说这“好好好”?我破泣而笑。
搂住他的颈子,就让我趁着有爱赶快爱吧。
蜜月过完了。
这一个月,我们都在郊外的庄子上,浑忘日月,只有两情缱绻。
恋恋不舍回了家。
生活还是一样的蜂蜜拌糖--甜上加甜。
早上醒来,胤禵已经不在。
白素侍候我起床,正在吃早点,有人来了。
是完颜琴霜。
无奈之下,我福身请安。
“福晋吉祥。”这奴婢二字,从此休要提起,这就是嫁十四的好处之一,再不必对没什么地位的某些女人低声下气。譬如现在这个。
“妹妹不必多礼,现下这家中,只得我们姐妹二人,自是要多多亲近才是。以前姐姐不懂事,跟着蓉嫔娘娘胡闹,妹妹不要见怪才是。”她倒是开门见山哦。好吧,我不见怪。
“不知道姐姐前来,有何贵干?”我才不跟你客气。你喜欢装你就装好了。
“琴霜听闻妹妹久负才名,想来和妹妹闲聊解解闷。”
“可惜我一点都不闷,妹妹我还有事儿呢。姐姐不如早点休息?”偏不给你面子又怎么样。
现在我是一点腌脏气都不想受。
“不知道妹妹有什么事,姐姐我可否效劳?”你还有没有一点自尊心啊?
“大概不可以,因为我要洗澡啊。”还不走。
“那妹妹你尽管自便,听说妹妹这里颇多新奇之物,琴霜倒要赏玩赏玩。”唉,那你呆着吧。
就这样,十四不在家的时候,原版林妹妹就老搁我这儿呆着。
又过年了。
这一回,我可以坐着了。可惜,我还是很困。我开始怀念春晚。
十四越发的成熟了。婚姻果然让人成长。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都做些什么?”躺在他的臂弯里,我迷迷糊糊地不想答话。“宝贝,我听说那个女人天天来找你,她有没有欺侮你?”烦啊。扬首吻住他的唇。不要说话了。我想睡了。“皇阿玛要南巡,我和老十三随扈。你在家里要乖乖地。”什么?他要出门?我一下子清醒过来。
“不要啊,你不在家我怎么办?一个人好无聊啊。而且要是有人欺侮我怎么办?”我最近是越来越爱娇了。整个一恋爱中的女人。
“不会的,我给你留下几个侍卫,你也不要随便出门。这府里的人都知道你才是正牌福晋,谁敢欺侮你,看我回来不收拾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皇子又怎么样。
“那我能不能出去玩啊?”期盼地看着他。“不准说不。”
“你要是闷了,就去找八嫂玩,我已经跟八哥说过了,她会好好招呼你的。”
“不要,我才不要跟女人玩。没劲透了,都只会讲是非。”而且还会讲我的。
“不会的,八嫂脾气和你差不多,你们会合得来的。”咦,这话有毛病哦。
“你是不是暗恋过八福晋?”不然怎么会喜欢我咧。
“你怎么会这么想?”他好像很紧张。手臂紧了一紧。
“我喘不过气来了,松点啊。不然的话你怎么知道我们脾气差不多,说,你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像你八嫂?”心里好像酸酸的。我居然开始吃醋了。
他给我一个让人迷醉的吻。“小傻瓜,是八哥说你们脾性相同。八嫂打小在宫里长大,我可没少受她欺侮,怎么敢喜欢她。”
“哦,那你娶我是因为可以欺侮我咯?”
“正是如此。”他欺身上来。
又是一个甜蜜的夜晚。
天刚刚亮,我就醒来了。
望着胤禵,我的手划过他高高的额头,浓黑的眉,挺直的鼻梁。他真的好帅啊。我发现自己已经深深陷入他的柔情里。
他今天就要走了。
默默起身,给他整理行装。
我慢慢地叠着衣服,眼泪止不住又流了下来。
“傻丫头,我不过略去几月就回来了,你要是这样,让我怎么能放心呀。”靠在他胸前,我紧紧地抱着他,想把自己揉进他身上去。
替他一件一件地穿衣,一颗一颗扣扣子。他实在忍不住了。
“颖,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哭。想我的时候只能笑,知道吗?别人欺负你你就打他。一切在我呢。我会给你写信的。要是你实在闷,你就去找五哥,阿哥里他读的书最多,你跟他一定谈得来。但是你不要再迷迷糊糊的了,你傻气起来的样子会生事的。”五哥这两个字简直就是咬着后槽牙说的。他在吃醋吗?这才是飞醋呢。
“你以为人人像你一样笨,会喜欢我吗?”这才叫萝卜青菜,各有一爱。
“我才不笨,我是这世上最聪明的男人,因为我娶了个会打架,会写诗的福晋啊。”
“你怎么知道我会打架?”不是老四说的吧。
“那几个丫头在我面前不会说假话的。”那几个?哦。
撒开手,不理他了,那么残忍。
“所有伤害过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他。但是你要相信,我不是残忍的人。”他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他的味道还在身侧枕上。一个人的夜晚,真的好难熬。
振作,我要快快乐乐的,等十四回来。
每天,我都在大街上闲晃。老北京比起现代小了不少,没几天,大街就逛完了。现在,我专钻小胡同。
逛得累了,随便走进一间酒楼。
嗬,人还不少。
四顾一下,窗边一桌只得一男一女。男的约莫二十多,女孩不过十二三岁,穿着贵气。
我走过去。“不好意思,我可以搭个座吗?”
男子冷哼一声,女孩抢先开了口:“坐嘛,我们只有两个人。”
呀,好熟悉的声音。“你是云南的?”我激动地开口。
“哎呀,哥,见着老乡了。”女孩子也很高兴,拉拉兄长衣襟。
“你是云南那点的?”男子看我一眼,淡淡开口。
“我是昆明的,不过老家在威楚。”
女孩跑到另一桌去,拖来一个黑漆漆的大汉。“乌诺大哥,你们老乡在这点。”
果然是楚雄的,开口就打彝话。我连忙:“我不是彝族。”
乌诺憨憨一笑,说起别扭的汉话:“我是鄂加的。”
“哦,双柏的。你们的大锣笙很好看呢。”我有个同学就是那里的。
乌诺转头说了几句彝话。一个须发俱白的老头近前来:“真是难得,在京师在遇上了家乡人。不知道小姐贵亲何在,可否引见?”倒是一口官话,只是隐隐仍有滇音。
我仍是少女打扮,他自是不想与我多话。“我是一个人在北京。”
“姐姐,你叫那样名字,我叫沐雪,三点水那个沐。”女孩满脸稚气,清秀可人。
姓沐。“你们是沐王府的?”此言一出,另桌好几个人手往腰间伸去。我一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沐雪兄长四处望了望,倒也没有什么人注意我们。
“姐姐,你莫去外头说嘎。”沐雪拉着我的手亲热得很。
我点点头:“不会不会,我晓得。我叫张颖婕。”
沐雪兄长站起:“走了,小雪,莫挨她罗嗦了。”女孩依依不舍地拉着我不放。挑挑眉毛,我说:“妹妹,我住在甜水井胡同沈宅,得闲来玩。”
他们反清复明,一定是不想太多人知道来历的,只是这里鱼龙混杂,刚刚说的话虽然声音不高,可难保有心人听到。
得去找人打听一下沐王府在满人眼中的立场去。可别连累了我。
找谁呢?老八?这人不太可靠,而且不熟。找老四去。从上回打过架,我还蛮喜欢他的,因为他没有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