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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些懊恼,上次的离开已经给他造成了阴影,今日她再来这么一出,只怕他以后更加患得患失。
好像,她真的玩得大了些。
沈青萱再次蹙了蹙眉,触及凤倾璃微白和已经退去怒火只剩下惊恐的双目,心里咯噔一声。
寂静的大殿被他忽然的怒气惊得更是鸦雀无声,人人面色骇然而惊惧。
沉默多时的凤倾璃总算爆发了,他怒吼一声,身前上好的红木桌子轰然裂开,杯碗瓷瓶齐刷刷碎裂,美酒佳肴刹那间落了一地。
“休想!”
“女帝说得也有道理,是朕考虑不周。你和璃儿好歹曾是夫妻,璃儿若是再娶正妃,的确不太合适。那就——”
孝仁帝沉吟半晌,忽然低低的开口了。
“这样啊…”
他这辈子就是死也不会写什么和离书或者休书。
和离书?怎么可以,怎么可能?
他死死的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却惊恐的发现她面上竟然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样子。不,不会的,两个月前他离开的时候她们还如胶似漆,她答应回来,他们再也不分开,她不会那么绝情的。
想着,貌似今天这个玩笑继续下去也不错。只是不曾想,她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诛心之言。
凤倾璃一直静静的坐着,知道她会耍小性子,他随她。只要她回到他身边,她就算发脾气打他骂他甚至捅他两刀都可以。刚才她来的时候,他本来就打算宣布选秀结束,直接拉着她离开。没想到她一来就讽刺那些秀女,他心中还在高兴,难得见她为他吃醋。
“这选妃嘛,恐怕太子只能选侧妃了。”
她轻轻的笑了笑,那笑容漫不经心又带点梦的迷茫。
“朕方才已经说过了,朕和贵国太子好歹夫妻一场,当日朕离开,太子并未交付休书,这是天下皆知的事。不过今时今日朕身份在此,自然不能向太子讨要休书。朕丢不起这个人,大梁也丢不起。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好聚好散,太子就写下一封和离书,待朕回国后昭告天下。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只是在此之前…”
沈青萱垂下眼睫,再开口已面无表情。
凤倾瑶也拉住她,想要阻止她。然而此刻大殿本就寂静得落针可闻,宇文溪那声音虽然是刻意压抑,但是仍旧掩不住怒气勃发,纵然这里人有过千,她的话却仍旧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溪溪。”
宇文溪低声怒道:“你还有心情喝酒,你看看那个女人说的什么话?她去年就那么走了,把璃哥哥折磨得个半死不活的,好不容易回来了,竟然要和离书?她的心被狗吞了还是狼刁了?”
他一伸手拦住身边想要起身的女儿,道:“别出声,你不是想看戏吗?”
还有什么比眼下这出戏最好的消遣方式呢?
平安侯脸上带着了然的笑,又同情的瞥了眼脸色有些白的凤倾璃,眼底趣味儿却更浓厚了几分。这小子,一人去大梁那么久,把这京都一切事情都丢给他,不知道他最讨厌麻烦吗?害得他都一两个月都没好好休息过了。嗯,就该好好惩罚惩罚。他累了那么就,自然要找点乐子消遣消遣。
孝仁帝眉间沉郁之色忽然消退了,面上没什么表情。
沈青萱微微蹙眉,好像…玩得过了些?
所有人都在刹那间瞪大了眼睛,凤倾璃手中酒杯铿然碎裂,酒水从指缝间划过,灼烧的疼痛延伸至心口。
石破天惊,莫过如是。
她刻意的顿了顿,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才幽幽道:“一封和离书。”
沈青萱也微笑,“一封…”
皇后又淡淡笑着,“什么东西能劳动女帝亲自来讨?”
孝仁帝皱了皱眉,神色有些阴霾。
所有人又望向凤倾璃,只见他紧抿着唇,死死的瞪着沈青萱。
“朕来向贵国太子讨要一样东西。”
沈青萱似斟酌了会儿,终于开口了。
宇文溪一脸的不解。
“啊?”
“有人要有苦头吃了。”
平安侯举杯喝酒,姿态风流而潇洒,笑得高深莫测又趣味十足。
宇文溪奇怪的看着他,“爹,你笑什么?”
皇后微微挑眉,难得的目露疑惑。下方所有人都面带疑惑,唯有平安侯似了悟的笑了笑。
“讨债?”
这次凤倾璃抬起了头,目光深邃的看着她。
“讨债。”
她面上再次扬起笑容,轻轻吐出两个字。
罢了,就当小小的报复好了。
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一派镇定。思索着,到底要不要继续这个乌龙?然而话已经放出口,她此刻要是说那只是个玩笑,到时候成为玩笑的只会是她自己。
只是,他为何不在?是离开了,还是躲着她?
心里一紧,凤倾璃逼她这个时候回来,是不是也有这个原因?
还有二十天。
他说过,他的生辰是三月二十六。
三月初六。
今天他没有在,为什么?
看到皇后,沈青萱就不由得想起华家的诅咒,想起诅咒,她就又不可避免的想到凤倾玥。
沈青萱瞥了她一眼,她仍旧雍容华贵,面色淡然如水,仿佛去年在肖太后寿宴上的下毒刺杀从未发生。她给孝仁帝下毒,乃谋逆之罪,是要诛灭九族的。然而就因为凤倾玥和凤倾璃,孝仁帝生生的吃了这个哑巴亏,到现在都不敢公布她的罪行。
这时候皇后开口了,“女帝方才说此次来大昭两个目的,那么第二个呢?”
孝仁帝面色仍旧很难看,下方的朝臣面色也不好看。这个大梁的女帝一来就先声夺人,不动声色的侮辱秀女,随后她身边的丫鬟三言两语就逼得陛下不得不将齐妃打入冷宫。这种事,到底还是皇宫丑闻,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孝仁帝面子上自然抹不开。
侍卫立即粗鲁的抓起窦云姿,眼见她还要怒骂,直接用布堵住了她的嘴,很快就将她拖了出去。
“是。”
孝仁帝面色冷沉,“还愣着做什么,拖下去。”
“皇上,臣妾知错,求皇上网开一面,臣妾知错…”
她哭得梨花带雨妆容尽失,看向沈青萱的眼神藏着阴狠和恶毒。
“不,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
他一句话落下,窦云姿面色惨白,想要求情的阳宁侯立即闭上了嘴巴。直到有侍卫进来拖走窦云姿,她才开始大声哭嚎。
孝仁帝面色一沉,“齐妃妄言,有失体统,剥夺封号,打入冷宫,不得踏出冷宫半步,求情者一律斩。”
窦云姿已经吓得跌坐在了地上,“我…”
沈青萱慵懒的坐着,并没有阻止。
本来一个丫鬟而已,胆敢指责宫妃已是逾越,然而对方是大梁女帝的贴身心腹,据说在大梁,这个丫鬟的地位比丞相都要高。况且人家口口声声以礼教说事,字字珠玑,并没有错。齐妃方才确实有失方寸。
满朝文武哗然变色。
站在沈青萱身后的红萼忽然历喝,“我国陛下面前,也容得你自持身份?不过一个妾妃而已,竟敢在陛下面前自称本宫?你算个什么东西?大昭是名闻各国的礼仪之邦,难道这就是贵国所谓的礼节?”
“放肆!”
“本宫…”
窦云姿脸色惨白如雪,慌忙就要解释。
“那这么说起来。”沈青萱不急不慢道:“朕好像就是齐妃娘娘口中出格的,不安于室之第一人喽?”
窦云姿脸色骤变,孝仁帝也对她投以冰冷厌弃的目光。
可是某人却对她的敌意视若无睹,“不过娘娘刚才的话朕不太明白,劳烦娘娘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出格的事?作为女子,除了抱着女戒女则学习以外,是不是做其他的事都是悖论妄德的?”
沈青萱这话可谓戳痛了她的伤疤,让她顿时脸色阴云密布。
窦云姿脸色变了变,眼底闪过阴霾。这一年来孝仁帝身子大不如前,就连宠幸妃嫔都有些力不从心,因而嫌少进后宫。也就只有皇后可以偶尔见见孝仁帝,她们这些后宫妃子,没有得到皇后的诏令,是不能随便探病的。女人如花,那是需要男人的宠爱滋润的。窦云姿只比沈青萱大一岁多,不到十八岁的年纪,入得后宫成为宠妃,还没得意几天就连连受挫。这一年来,她在后宫受尽了嘲笑和讥讽,早没了当日的风光,过得那叫一个凄惨。
沈青萱目光里笑意更浓了,“原来是齐妃娘娘,许久未见,娘娘似乎更丰腴了些,想来这一年来过得不错。”
窦云姿?
“哦?是吗?”沈青萱挑眉看向说话的女子,坐在皇后下方,一身浅蓝色的宫装,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头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脸上薄施粉黛,笑容优雅而完美,带着习惯性的挑衅。
“女帝陛下也曾为大昭女子,如何不知大昭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