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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璃却没心情与他开玩笑,“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若是毒死了,静姨非得要了我的命不可。”
凤倾玥又是一声低笑,垂下眼的瞬间却不动声色的看了秋明月一眼。她已经由宇文溪拉着手慢慢坐起,并没有看自己,而是死死的瞪着凤倾璃,似乎是怒极,然而又痛极。只是顾及着周围众人不好发作,只得道了一句。
“回去吧,我累了。”
于是也就匆匆回去了,宇文溪是唯一的女子,自然由她扶着秋明月。还好方才平安侯来的时候就料到或许有人受伤,便让人去回去驾勒辆马车而来。正好凤倾璃和秋明月同坐。至于凤倾玥,他也受了伤。其实那马车很大,坐三个人足足有余,但是毕竟秋明月是有夫之妇,当得避嫌。
荣亲王本来想让人再雇一辆马车,凤倾玥却含笑道:“阿璃和弟妹都伤得不轻,须得尽快回去好好疗伤。方才大皇子已将我体内毒素逼出大半,我尚可支撑到回府,皇叔不必担忧。”
他说罢便从容的跨上了马背,一身红黑鲜血,染尽了白袍。他分明脸色苍白,却偏偏笑得云淡风轻,温润如水。仿佛方才那毒在他身上也不过尔尔,甚至在他脸上都找不出一丝一毫疼痛的痕迹。
醒来后就未曾看过他一眼的秋明月却在被送上马车的一瞬抬头看了那个马背上一身狼藉的白袍少年,眼神刹那的复杂如流光碧影闪过,似万千里有海水波浪层层涌起,又似沙漠风暴怒卷。也只是一瞬间,便归于平静。然而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忘不了方才燕居一掌将她打飞,忘不了那个一直从容含笑的白衣少年刹那间血色尽失的脸;忘不了他那一刻失了时间与惯性的迅疾步伐;忘不了自己一口鲜血喷在他脸上却映得他精致越发白得透明的下巴。如巍巍雪山,洁净而晶莹的雪水。更忘不了,他那一瞬间眼神交错缠绕的愤怒后悔和疼痛;亦忘不了在他怀里昏迷的瞬间看见他眼中如昆山玉雪破碎的温柔和迷离…
她如今已不是那个懵懵懂懂不止情为何物的小女孩儿,自然在那片刻之间已经察觉到凤倾玥对她那一番心思。只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恍惚中,她和他似乎并没有见过几次。她又忘了,自己当初不是也对他一见倾心?只是太过理智而清醒,生生将那丝情缘掐灭。
秋明月闭了闭眼睛,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褐色的小瓷瓶,倒出两颗药丸,一颗给了凤倾璃,另一颗给了自己。
“我没配置可以解毒的药丸,不然可以让溪溪给他。”
她神色平静,便是连眼神语气也是淡得如同水一般。
凤倾璃看着她,眼底划过一丝复杂,却没说话。
秋明月干脆靠在他肩膀上,“为什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会被燕居劫走?她与我说了什么?”
凤倾璃抿唇,见她面色虽然苍白,眼神却是清明如水的。她受伤不轻,燕居那一掌,他看的分明。若非当时有平安侯缠着,卸去了燕居几分力道,只怕她就不止吐一口血那么简单。柏云看着只是中毒,实际上他接住她之时便也一同承受了几分掌力。只是他一直忍着,再加上之前她喷在他脸上的血,掩盖了他自己吐出的鲜血。
“你先睡一会儿吧,刚刚伤得那么重,莫要再说话了。”
秋明月抬头看了他一眼,一瞬间心里有股冲动,想将所有事情都告之于他。然而话到嘴边,燕居那阴冷的威胁警告又响彻脑海。她闭上眼,死死的将那些话咽了下去。
都忍了两年了,何苦在意这一时?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母亲还有弟弟。曾经有依靠凤倾璃的想法也只是在她脑海里一晃而过。这想法在知道他的身世之时便真的荡然无存了。
他如今自己都腹背受敌,自己如何还能连累他?
燕居不是那么简单的,她知道,两年来除了那一年每个夜晚苦苦练功,剩下的日子,便不曾见过那女人几次。她知道,自己只是燕居手上众多棋子当中的一个而已。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呢?只不过,或者她给予自己的任务最重而已。
呵呵…
或者她该庆幸,庆幸自己一颗棋子也能有如此价值。
只是她一直不明白,燕居为何独独选了自己?一颗棋子而已,非要自己留着清白,为什么?既让她嫁人,却又必须保留处子之身。
这看似荒谬与矛盾的要求,但是在那个女人口中说出来,却是异常森冷的警告。
燕居不是一个人,她身后有大军,有许多看不见的阴暗势力。再加之她本人也武功高强,当世少有人敌。如果自己将这所有的一切告之凤倾璃,那么也就等于告诉他,自己与他所谓的相识相知相爱通通都只是一场处心积虑的大阴谋。那个时候,他该如何承受这样的打击?
而且母亲和弟弟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受到性命威胁。她丝毫不怀疑以燕居毫无人性的残忍跟冷血,能对自己的家人有半分的怜悯和同情。
这也是当初她想让两个弟弟学武的原因。
退一万步说,即便凤倾璃能够理解她的苦衷,那必然要分出心思来保护她和她的家人。那么,本就处境艰难的他,如何面对深宫里那些人的刀枪剑影?这个本就身世凄苦幼年经历惨痛的少年,她如何能让他再面临四面楚歌的境地?
所以,不能说,不能说…
她只有不断的强大再强大,强大到再不被威胁,强大到,可以成为他真正的左膀右臂。
“她知道容烨的玉隐在我身上,知道我曾将藏宝图给你,她想要利用我得到这两样东西。”既然有些事情不能说,便捡其他的吧。
“她知道你的身世。”
凤倾璃眼睫颤了颤,伸手抱住她。
“别说话了,这些事都不要紧。”
秋明月心中一颤,眼底便有泪水酝酿而出。她低着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子靖,若有一天,你发现…发现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若我是个坏女…”
他突然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秋明月眼睫轻颤,心里有些酸涩。他心里是怀疑的吧,只是仍旧选择相信她。
唇上的力道轻轻柔柔,却深深的种进她心里。
许久,凤倾璃放开她,两人苍白的脸色都因方才那一番情动而染上了几分红晕。
“萱萱,你是我的妻,永远都是。”
这话他不止说过一次,只是从没有此刻听在她耳里觉得那般沉重。
她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凤倾璃看着她的睡眼,目光静默而凝定,仿佛有些恍惚和迷茫。而后那迷茫破碎,又化为看着怀中女子的温柔情谊。他嘴角微微上扬,也睡了过去。
秋明月这一睡就睡了一整天,浑浑噩噩之中似乎有好多人在耳边吵吵杂杂,吵得她连睡梦中都不得安宁,直到第二天晚上她才幽幽醒了过来。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身边的凤倾璃,却发现自己腰间一直手臂紧紧的抱着自己。抬头,便对上了一双温柔的眼睛。
“醒了。”
“如今我们俩都受了伤,你躺在这里,怎么疗伤?”
“如何不能?”
凤倾璃倒是毫不在意,“咱们俩都受了伤,你也不用日日守着给我喂药了。现在啊,你也得跟我一起喝。”
秋明月失笑,却牵动内伤,轻轻蹙了蹙眉头。凤倾璃立即变了脸色,“萱萱,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他说着就要唤人来,秋明月赶紧制止他。
“没事。”
她摇摇头,“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方才昏迷的时候,我老是听到耳边好多人说话,如今倒是安静了。”
凤倾璃淡淡道:“我们回来后,第一个来桐君阁的是祖母。”
秋明月有些讶异,“祖母?”
“嗯。”
凤倾璃面上没多大表情,眼神却微微柔和了几分。
“昨天下午皇祖母也来了一趟,祖母便回去了。”
“昨天下午?”秋明月更是惊愕,“我睡了这么久?哎,你不是也伤得不轻,怎么比我先醒过来?”
“你忘了我自幼习武?况且昨天父王输给我的内力不少,再加上你给的那些药,虽然没有痊愈,却也好了个七七八八了。倒是你,只怕得养一阵子了。”
“养就养吧。”
秋明月看着帐顶,想着这一受伤到是免去了很多麻烦。比如她不用进宫接受各种审问,比如不用再操心其他…
她眼神猛然一眯,想起一件事来。
“子靖,郑馨怡可能没死。”
“嗯?”
凤倾璃正把玩着她的头发,闻言抬起头来。
“郑馨怡?”
秋明月点点头,有些费解道:“我也不确定,之前我就觉得郑馨怡死得有些太快了。那天听燕居夫人的口气,好像她在其中动过什么手脚。对了,你的人有没有见过郑馨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