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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璃沉默一会儿,道:“萱萱,如果你不想去,可以不去的。那些事已经过去很久了,用不着再…”
秋明月摇摇头,“本来我是没什么兴趣的,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了几分好奇。你师父不是认识燕居夫人么?那他多少应该知道点什么吧。”
“那老秃驴已经不入红尘许多年了,就算知道什么,也不会说的。用他的话说,就是什么因果循环之类的,总之说来说去就是那一句话,天机不可泄露。问了也没意思。前朝睿贤皇后是他心爱之人,他都能冷眼看到大倾国走到灭亡。就算今日燕居有复国的想法,难保他不会冷眼旁观或者乐意之至。”
他深吸一口气,“总之,那老秃驴在想什么,谁也看不透。其实我一直都奇怪,他当初为什么要救我?”
秋明月笑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人家救了你你不感激也就罢了,还怀疑人家,真没见过你这样当徒弟的。”随后她似想到了什么,敛眉道:“不过这个燕居夫人,倒是一个人物。”
“忠义王府随着前朝消亡多年,她还能安然无恙,自然是一个人物。”
凤倾璃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只不过不知道她现在又躲在一边打着什么主意。”
秋明月不说话了。
马车一路回到了荣亲王府。
回到桐君阁,秋明月挥退了丫鬟,将昨晚破解的棋局拿给凤倾璃看。
凤倾璃看着那棋局,眼神闪了闪。
“看出了什么?”
秋明月问他。
凤倾璃目光从棋盘上移到她脸上,“平安侯…”他忽然又笑了笑,“是个笑面狐狸。”
秋明月一愣,她没有见过平安侯,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一个人,但是从宇文溪口中听出的那些平安侯平时对她的教育方式和观念,可以想象出来,平安侯必定也是一个有大智慧之人。否者也摆不出这样的棋局。
她凤目闪了闪,轻声问。
“平安侯夫人知道你的身世,那么也就是说,平安侯也知道咯?”
凤倾璃看了她一眼,有些懒散道:“我告诉你,千万不要小看平安侯,他是只绝对的老狐狸。平时在朝中从不与人结怨,但是如果有人得罪了他,绝对会被他整得很惨,而且还让你不得不感激他没有对你赶尽杀绝。”
秋明月嘴角抽了抽,有些不信道:“有这么夸张?”
凤倾璃似笑非笑道:“要不然你以为当年才三岁的溪溪如何能救得了我?”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而后低低道:“我怀疑他八成成为荣亲王世子的时候就知道了我的身世。不然的话,那天晚上,姑姑也不会进宫。”
秋明月扬了扬眉,“也就是说,他是和你统一战线的?”
“未必。”
凤倾璃闲闲的摇头,“他是个特别精明的人,比起你祖父来也丝毫不逊色。现在朝中分为两派,一派支持大皇子,一派支持四皇子。当然,还有些拿不定主意观望的。这平安侯嘛,就是其中一个。不过他倒不是拿不定主意,就跟你祖父一样,冷眼旁观,谁也不支持。但是说不准到某个阶段,他就突然站了位置。他这个人嘛,除了对姑姑,其他事都不定性,不好猜。”
秋明月一只手托着下巴,道:“你这么说起来,这平安侯倒是一个人物。”
凤倾璃笑笑,“他将这棋局借溪溪的手给你,应该也是对你比较好奇。唔…估计他已经盯上你了。”
“啊?”
秋明月有些愕然,“盯上我干嘛?我可没对他宝贝女儿做什么。”
凤倾璃笑得有些狡黠,“正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做,偏偏让她女儿这么钦佩喜欢。别看他平日里总是对溪溪不满,实际上他自己的女儿,他哪能不了解?溪溪也就看着荒唐纨绔了些,实际上也是大智若愚,暗藏锋芒。平安侯对这个宝贝女儿可是喜爱得很,只不过故意做个严父而已。溪溪在他面前向来没大没小的,如今却对你这个认识不久的‘陌生人’这么喜欢,他定然要试探试探你究竟是何方人物才行。”
秋明月无语抚额,“这么说,我惹上一个难缠的对手了?”
凤倾璃很认真的想了想,“貌似是。”
秋明月咬牙,“那你怎么不早说?”
凤倾璃很无辜,对上秋明月冒火的凤目,他又有些心虚,声音也低了下去。
“我也想知道,你是怎么和那个老狐狸过招的。”
秋明月眼中怒火更甚,凤倾璃在她爆发之前赶紧制止她。
“你不是要我研究这个棋局么?咳,咱们一起研究吧。”
秋明月火气消了些,脸色仍旧有些不好。
凤倾璃却已经专注在看那盘棋,半晌道:“这看似一局普通的棋,实际上却博大精深,像…”
“像什么?”
秋明月挑眉,眼神颇有了几分兴趣。
凤倾璃抬头看她,吐出两个字。
“战场。”
秋明月眼神笑意更浓,“哦?”
凤倾璃笑笑,往后靠了靠,神色有几分感叹,也有几分钦佩。
“他是将整个朝堂形势摆成了一副棋。不,应该是说,将整个京城摆成了一局棋,黑白交错,环环相扣。一局棋,解开了,就是下一代的大昭江山。如果解不开,就是一局死局。血流成河,白骨皑皑,江山骷髅。”
秋明月脸上笑意淡去了几分,她最开始接触这局棋的时候,没有多想,也是在研究了好久才看出来其中的奥妙。
凤倾璃突然伸出手,拿开一颗黑色的棋子。
“这是最后一步吧。”
秋明月没有说话,看着那颗棋。当初下这颗棋的时候,她不知道这颗棋子代表的是谁。这棋盘上每一步,每一颗棋子,她都能清醒的知道它们代表的是谁。但是唯独这一颗棋,她看不透。或者,是不想看透。
她从凤倾璃手中接过那颗棋子,道:“你不觉得,平安侯是想用这局棋来试探你么?”
凤倾璃垂眸沉默半晌,眼底掠过一丝讥诮。
“试探?一个无名无分的,被冠上孽种的皇子?有什么资格?”
秋明月心底一疼,握住他的手。
“你可以什么都不要,可以什么都不求,但是不能如此贬低自己。不是为了那个人,是为了你冤死的母亲和你这许多年来血色的记忆和疼痛。”
凤倾璃一震,抬头看她。
秋明月又道:“在逆境下,我们可以委曲求全,但是不能逆来顺受,也不能自轻自贱。”她顿了顿,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我想过了,现在不适合将你这个世子之位让出去。因为一旦你让了,她们不会觉得你不慕权势,只会认为你贪心不足,想要追求更多。所以,目前为止,这个世子之位,只能是你的。”
凤倾璃黯然垂眸,苦笑一声。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忍她们那么久了。”
他叹息一声,“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他闭了闭眼,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却也决然。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由不得我退缩。便是为了你,我也不能由着她们继续猖狂下去。”
他伸出手去,温柔的抚摸着秋明月的面容轮廓。
“萱萱,等所有的事都落幕以后,咱们就离开这里,畅游天下,好不好?”
秋明月眼神亮了亮,而后又黯淡下来。她笑得淡然,轻轻点头。
“好啊。”
接下来的几天荣亲王府都没有什么事发生,只不过原本荣亲王妃打算让秋明月跟着学中馈一事却再也没有提过了。秋明月知道,上次桐君阁大清洗,荣亲王妃心中生怒,如今还能对着她做到面不改色已经不错了。不过她倒是无所谓,反正凤倾璃以后也不想接管这个王府,她对这个府中的中馈之权没什么兴趣。只要那些人不来招惹她,她倒是也可以相安无事。再说了,她什么都不管,不代表她就坐以待毙。从前她在秋府的时候可以瞒过老太君和林氏的眼睛慢慢组建自己的势力,在这王府自然也可以。只不过大概要多费一些心思而已。
不过这段时间,楚玉盈倒是来过桐君阁几次,言谈之中,与秋明月甚是亲和。只是眉宇间却隐隐有些忧伤和哀愁。秋明月隐隐也听说了,这几天凤倾翔都宿在一个得宠的姨娘房里。楚玉盈独守空房,心情甚是郁闷。秋明月自然知道是为什么。她心中打着主意,面上却疑惑的问。
“大嫂这两天气色不太好,可是没休息好?”
一说起这个,楚玉盈脸色更暗了。她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丫鬟下去。秋明月也很配合的挥退了红萼和醉文。
“大嫂有心事?”
楚玉盈张了张口,似乎有些犹豫。
秋明月眼神闪了闪,道:“大嫂,你我妯娌之间,优化不妨直言,或许我可以给你出出主意。”
楚玉盈喝着茶,眉眼笼罩着忧郁。
“弟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