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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杨程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眉心,一脸疲惫。“这件事,一定要找一个得力的衙役去查才行。我看,就……”
“我想,这趟差事多半是不用去了。”门开处,田七匆忙地走了进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沉声道。
☆、好个妖孽般的男子(1)
“为何?”江染雪心中一沉,急急的问道。
“我方才接到报案,在建乐城五十里处的九峰山上,有一行路的中年人,郎中打扮。遭到山上土匪的抢劫。其人财物尽失,人也在反抗中身亡。娘的,这帮子土匪也忒狠了一点。杀人劫货,一个都不放过。”
田七骂骂咧咧地说道:“根据报案之人的描述,和那人随身携带的行李来看,此人很可能就是‘和安堂’的张郎中……””
被土匪杀死的中年男子,经过衙役们的查证之后,发现果然就是“和安堂”的张郎中。到此时,江染雪更加坚定了自己最初的想法:钱肆意之死,绝非意外。而是一起有策划有预谋的谋杀。
秋风微拂,碧空中万里无云,寒霜染红了枫叶,将知府花园的一隅,渲染得格外的亮丽耀眼。园子里,各色的菊花于灿烂的阳光下傲然绽放。
各种名菊也不乏其中:芳溪秋雨、青心白、醉杨妃、玉楼春、独立寒秋、绿牡丹、十丈珠帘、蟹爪、金超、黄微、新玉孔雀、太真含笑、雪罩红梅。”
一朵朵,千娇百媚;一簇簇,争妍斗艳。纷纷迎着秋风,披着寒霜,喷芳吐香。
由园子里各色各态的菊花来看,不难发现园子的主人是个爱菊之人。可此刻这满园绚丽的秋色,却无法感染屋子里沉闷的气氛。
知府杨程远,也提不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赏菊心情了。
“由仵作的尸检结果来看,当日这张郎中根本没有反抗。而是被一刀毙命。凶手杀人手段干净利落又凶残,似乎并不打算给其活路。”见众人皆望着自己,纳兰硕柯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分析道。
“可是,据我所知。九峰山虽偶有土匪出没。却通常只劫财货,不伤人命。而且,这九峰山土匪,是一帮子劫富济贫,以侠义人士自称之辈。一般对张郎中这种落单的旅人,并不骚扰。只专劫大富大贵之家。是以,这次的命案,我觉得来得十分蹊跷。”
九峰山的土匪由来已久,官府也曾经屡派官兵去围剿。奈何九峰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土匪们通常采用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游击战。
是以,连续几次围剿无果的情况下,官府也死了收复这帮土匪的心思。幸而这帮土匪,通常情况下只求财,不伤人。
所以,长年累月下来,九峰山土匪的存在。已经成了建乐城的一个怪圈。官民皆知,却皆不去揭破。
那些富贵人家,只能自认倒霉。每次要出行,要么宁愿饶了老远的路,避开九峰山。要么,就请了大队护卫或是镖局保护。
“物反常即为妖!”茶香怡人,江染雪却提不起半分心思来品尝。“倘若真如纳兰师爷所言,只怕这场土匪杀人事件,同钱大人的枉死,脱不了干系!”
“江师爷的意思是,这起命案。并非土匪所为。而是另有他人?!”吴成杰长长地吸了一口手中的水烟,吐出烟雾缭绕的烟圈,这才挑眉问道。
☆、好个妖孽般的男子(2)
“只怕十之八九,脱不了干系。”江染雪点头,神情严肃。
“那凶手会是何人?”吴成杰继续问道。
江染雪不言语,抬眸去看纳兰硕柯。纳兰硕柯见状,知她存了考量之心,同时还在为昨日的事情懊恼。于是微微一笑,道:“谁最怕这张郎中说出事情真相,谁就有可能是杀人凶手!”
“你是说钱姨娘紫雁?”吴成杰惊。得将手中的水烟袋一抖,诧异地问道。“难道这钱姨娘是假话。她肚子里的骨肉不是钱大人的?!”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钱姨娘肚中骨血并非钱大。人的,所以,她才会想赶尽杀绝,断了后患。”江染雪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缓缓说道:“但,这事也未必就是钱姨娘做的。也有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杨程远在一旁听了许久,终于开口问道。
江染雪并不说话,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半响,。方才不疾不徐地说道。“也有可能,钱姨娘肚中,的确是钱家的骨肉。可是,有人不待见。要毁掉这个证据!”
“你是说钱夫人?”闻言,吴成杰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一个不注意,茶杯便倾倒在了桌上。“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江。染雪挑眉反问道。“吴师爷,我来问你。如果这紫雁肚里的孩子真是钱大人的遗骨。这受损失最大的是谁?”
“孩子长大之后,自然会继承钱家所有的财产。”纳兰硕柯闻言,眸子一亮,接着说道:
“而钱夫人谢茹月并非孩子的亲生母亲。这中间,还隔了紫雁这个生母。所以,孩子自然不会跟钱夫人太过亲近。如此一来,她虽是孩子的嫡母,却也同样会视孩子为肉中刺,眼中钉!”
“没错。”江染雪点头说道:“自古以来,为了利益钱财,连血脉相连的亲父子,亲兄弟尚可以反目。更何况,从某种角度而言,钱夫人与紫雁和她肚子的孩子,本就是站在利益的对立方!”
“可是,如今唯一的线索已断,既然两人都有杀人嫌疑,我们该从何查起?”屋子里的气氛,凝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吴师爷不停地抽着水烟,大口大口地吐着眼圈。
那缭绕的烟雾,氤氲了他的面容,连声音,也有几分模糊起来。
“这案子一件接一件,案情错综复杂。不管是不是连环案,我们都必须要从头查起。”纳兰硕柯站起身来,走到门边推开紧闭的雕花木门。一阵清新中带了几分花香的怡人空气随风而来。
几人精神一振,均是来了精神。“不过,我们可以这样想,假设这两间案子确有关联的话。那么,当初杀害钱大人的,谁最有动机呢?”
江染雪心中暗自赞同。一件案子最终追根究底,皆逃不过“动机”二字。果然,下一秒,她便听杨程远说道:“论到杀害前肆意的动机,我私以为,钱姨娘的动机,恐怕是大于钱夫人的动机的。”
☆、好个妖孽般的男子(3) 。
“不错。”吴成杰点头附议道。“从表面上的情况分析,钱夫人并没有加害钱大人的理由。但钱姨娘则不一样。昨日钱夫人怀疑得不是没有道理,倘若她腹中骨肉不是钱大人的,你们说,为了杀人灭口。她会不会连杀俩人呢?!”
江染雪仔细回忆着昨日的种种情形,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却又怎么也抓不住。正在此时,吴师爷又继续说道:“那日接到钱府报案,你们皆不在府衙。于是我便越俎代庖,带了衙役前去查看。无意中,我发现一件事情。当时也没有在意,现在想来,指不定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何事?”纳兰硕柯挑眉问道。
“钱府中,有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厨子,叫赵忠远的。不知二位还记得否?”顿了顿,吴成杰开口说道。
江染雪眸光一亮,方才在脑海中若隐若现的东西。明显的浮现出来。她点头笑道:“我记起来了。当日我也觉得怪异。吴师爷可是想说,这赵忠远的口音很特别,隐隐中,总觉得很熟悉似的?!””
“江师爷真是观察细微。”吴成杰点头赞道。“不错,我当时也和你有同样的感觉。后来仔细一想,咱们之所以会觉得赵忠远的口音很熟悉,那是他的口音同一个人很像。”
见众人皆是一脸好奇,吴成杰又微微一笑,道:“难道你们不觉得,这赵忠远的口音,同钱姨娘的口音很像么?只不过,钱姨娘出来久了,家乡口音淡了几分。而赵忠远,明显刚由家乡出来,是以,乡音很重。”
众人闻言,眼前皆是一亮。杨程远站起身来,对纳兰硕柯和江染雪说道:“这件事就交给两位了,请两位师爷务必尽心,尽快破案。否则,这连续两桩命案,容易造成民心不稳。”
“是,大人。”两人站起身来,对望一眼。又迅速地撇开目光。纷纷朝杨程远欠身答道。
碧空湛蓝得没有一丝瑕疵,秋风轻拂,带来一丝甜蜜的花香。让江染雪顿时觉得满身的疲惫一扫而空,精神为之一振。
身旁的人儿仿佛也觉察到了她的变化,于是体恤的问道:“昨晚睡得可好?身子好些了吗?”
纳兰硕柯的声音,温柔而关切。江染雪却仿佛闻所未闻,只径直朝前走去:“纳兰兄,此案杨大人虽然交代了让你我二人共同查办。可你毕竟才是刑名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