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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在想,大人初初上任之时,我曾在城内遇见过土匪抢劫之事。”江染雪素有急智,闻言,灵机一动,半真半假地说道。“可大人你看,如今兴宁县在你的治下,虽不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却也是百姓安定团结。”
远处不知何人放起了焰火,茄儿紫,玫瑰红,明黄,烟波绿,橄榄青,天水蓝,纷纷在夜空在绽放,五彩缤纷,璀璨夺目。装扮出一个火树银花的世界。
范思卫虽然对她的说辞不以为然。但对这样半真半假的奉承,还是相当享受的。“本人为官十余载,求的,不过就是百姓富强,国家昌盛而已。今夙愿一日不达,一日不能心安呀。”
“范大人高风亮节,当是百官典范。”这句话,江染雪带了七分发自肺腑的诚意。跟随范思卫这么久,她见识到的,的确是一个清廉正直的好官。是以,她的态度也从最初的无奈和抗拒,到现在的甘之如饴。
所以,时间的确是一个可以改变人心的利器。
“江先生,你跟随我的时日虽然不长。可我却觉得咱们异常投缘。你该知道,我是眼里揉不下沙子的人,所以,今天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范思卫停住脚步,转身怔怔地望着江染雪,黑眸中有些暗色若隐若现。
“范大人但讲无妨!”闻言,江染雪心中微微一沉。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说道。
“前几日我去了州府,回来之时听闻江先生曾无故弄了一个老乞丐进了监狱。却又于前日私下里将他放了。范某想知道,江先生这一进一出,究竟意欲何为?”夜色沉重,却比不过范思卫眼中的郁色深浓……
☆、矿难(2) 。
“范大人信不信我?”江染雪抬眸一笑,黑眸深沉如水。
夜色中,范思卫负手而立,一脸清明:“我一向,只相信事实……”
事实……事实就是她徇私枉法,为一己之私罔纵了一个杀人凶手。为九娘的性命置另外一人的承诺于不顾……
“那,大人把染雪下到牢狱里吧。”低头垂眸,江染雪神情平淡如水,没有一丝涟漪。”
县令身边的大红人,因为滥用职权而锒铛入狱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整个衙门。原以为突然沦为阶下囚,虽不至于被人痛打落水狗,也必定会门庭冷落。
谁知事情完全出乎江染雪的意料之外。第二日清晨,便有李虎,老张头等人前来探望于她。
被打了整整十大板,虽不会伤筋动骨,却也让江染雪痛得难受。彼时,她正趴在木板硬□□,嘴里虽不呻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伤得不轻。那强忍的神情,却更让人为之心痛。“难为你们了,居然能在这个时候来看我。””
“江先生,你这是……怎么说的啊……”平日里打犯人毫不留情的李虎,此刻见了她的模样。不由得别过头去,不忍相看。“好好的,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江先生的人品,我冷眼看了这么久,是完全信得过的。”老张头望着她长长叹息一声,方才叹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要我们去同范大人讲讲?”
江染雪摇摇头,心中蓦地一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却在翻身的同时,牵扯得伤口隐隐作痛。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强颜笑道:“张头儿的好意,染雪心领了。只是,现在范大人还在气头上,你们去了也无用。只怕还会连累你们挨骂。染雪自己一个人受罚无所谓,连累了大家,就罪过了。”
“那江先生好好将息着吧。”老张头递过一个小瓶子,说道。“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止痛,止血的效果很快,对跌打损伤也有奇效。你待会敷在伤口上,以免伤口化脓。”
江染雪接过药瓶,点头笑道:“说起来真是惭愧。染雪又再一次承了张头儿的人情。昨晚若不是你叫底下的衙役手下留情。染雪此刻怕早已皮开肉绽了……。”
“若非江先生平时为人处事令人信服。老张头就是想做这个人情,只怕也是不能的。”老张头吸了一口手中的旱烟,爽朗一笑。
“你不知道,昨儿奉命打你的那两名衙役。今个儿都不好意思来见你了。他们托我向先生你道歉,说是上命难违,希望先生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张头儿说笑了。这些,是染雪咎由自取罢了……”江染雪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犹记得前日宋俊夫问她打算拿朱庆年怎么办时,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没想到,她没有看到朱庆年的报应。自己的报应,却来得这么快……
☆、矿难(3)
送走了李虎和老张头,江染雪掂了掂手中精致的白瓷小药瓶。不由得一阵苦笑。伤在了那样隐私的地方,又是在这里公众的场合。要她怎么上药?!难不成要当着狱卒的面……不行,打死她都不要。
就这样隐忍了一晚,到第二日伤口因为天气炎热,感染化脓,似乎更加严重了。而范思卫,却一点消气的迹象也没有。李虎哪里知道她不肯上药,只一心念着等范大人消了气,把江染雪放出来便万事大吉。”
至于这几日的牢狱之灾么,就权当修养好了。于是他顿顿大鱼大肉的伺候着。却不知江染雪根本没有半分食欲,一点也吃不下去……
到了第二日下午,江染雪只觉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全身上下似乎没有一处舒坦的地方。到处都酸痛无比。就连喉咙,也觉得火烧火燎的,干痒难耐。
江染雪觉得喉咙就像要冒烟了一般。此时此刻只渴望有一杯清凉之水来熄灭她喉头的火气。
奈何平日里如幽灵一般出没的狱卒,此刻却没了一点踪迹。任凭江染雪把本就嘶哑的喉咙叫得几乎快要破了。也吼不出半个人影来……”
正当江染雪快要绝望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江染雪心中一喜,立刻开口说道。“水……我要水……”这样强烈的渴求,听在来人耳里,却成了微弱的呻吟。
幸好来人耳尖,闻言后立刻加快了脚步走到她的身边:“江先生,你要喝水么?”
江染雪点点头,迷迷糊糊中睁眼,看清了来人之后,感激的笑道:“谢谢你,仵作大叔。若不是你,我就是渴死在这里也没有人知道。这些该死的狱卒,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这会子范大人正在召集衙役们训话呢。”仵作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江染雪接过来,仰头咕隆咕隆一饮而尽。“嗳,小心点,别呛着了。”
“谢谢仵作大叔。”江染雪贪婪的舔了舔嘴唇,抬头对他绽出一抹粲然的笑颜。
“哎,江先生。不是我说你,你这是何苦呢?!”将杯子放回原位,仵作叹了一口气,道。“想当初你跟在范大人身边,不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范大人对你,也可谓言听计从。你何苦为了一个老乞丐,同范大人闹翻了脸……”
江染雪伏在硬帮帮的木头□□,原是无精打采的。闻言,她黑眸蓦地一亮。深不见底的眸子中,有异色一闪即逝。唇角,却是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仵作大叔,我自问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平白无故的要害我啊?”
“江先生,你病糊涂了罢。我哪里有害你啊?”仵作身子微微一颤,神情惊惶诧异。
“我虽病着,却并不糊涂。”江染雪整个人顿时精神焕发,哪里像是有病之人。“给范大人告状的匿名信,是你写的吧?!”
“什么告状?什么匿名信?”仵作一头雾水,沉声道。“我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你大概是病得不轻!我这就去叫范大人给你请大夫去!”
☆、矿难(4)
看着仵作渐行渐远的身影,江染雪眸中的精光,又瞬间沉寂下来。唇角,却勾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当晚,江染雪没有等来郎中。反而等来了仵作被捕的消息。当范思卫亲自押着仵作走进牢房时,江染雪正在半睡半醒之中。
“江先生,你看我把谁给带来了。”范思卫负手而立,站在阴暗的灯影下,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许是伤口感染得太过厉害,此刻江染雪已是有些神智不清。她费力地想要睁开双眼,却又颓然地闭上。那一睁一合间,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是范大人啊,你怎么来了?””
“江先生果真是料事如神。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范思卫侧开身子,对身后的衙役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人给带进来。”顿了顿,他又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衙役们说道:“去,赶紧去把江先生扶到外面的软榻上坐下。”
江染雪摆摆手,制止了衙役们的行动。只是扶住两名衙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