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江染雪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
九娘又红了眼笑道:“好了,这是大喜事呢。从今儿起,我也有儿子咯!”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下午九娘便去了族长处,把收养江染雪为养子的事情给族里报备了一番。
今日众人见她正式过继到九娘名下。族中同九娘交好的七姑八婆们,早已是备下了一些小礼物,或针线绣品或小点心前来恭贺。一时间,原本寂静的院子竟然人潮涌动……
好在江染雪早有心理准备,一番应对甚是得体。众人见她眉目俊朗,唇红齿白,正是一副翩翩美少年之态。又闻得她识文断字,即将子从父职,担任“捉刀先生”一职。于是更对她另眼相看,青睐有加。
送走了闲杂人等,九娘又翻箱倒柜的找出亡夫江景书遗留的笔墨纸砚,江染雪见了,果然爱不释手。又临时抱佛脚的临摹了一番毛笔字,为第二天的“开业”做准备。
幸而她毛笔字的根基深厚,前世的技巧到了这一世也未丢弃。一笔字写得清丽中透着刚劲,舒展中透洒脱。九娘见了连连夸好,对她的信心,不知不觉间又增添了几分。
☆、自力更生(7)
四月,虽早已过了草长莺飞,繁花似锦的阳春时节。可大街上,那一地残败的落红和纷飞的柳絮,却依旧向世人昭示着春光的美好。
江染雪百无聊赖地坐她的地摊前,看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不由得有些郁闷。
如果不是出师不利的打击让江染雪提不起半点兴致,相信她会很乐意偷得浮生半日闲,来享受这舒适惬意的春光……
可此时,看着一旁宋俊夫的摊子前门庭若市,应接不暇的样子。再看看自己的小摊前,门可罗雀的凄凉。
江染雪不由得在心中腹诽。为什么同是身为“捉刀先生”,那个满口“之乎者也”的宋老夫子,生意就好得出奇。而自己前世枉为法律系高材生,居然沦落到无人问津的地步?!
想想真是浪费了前世法律界同仁们送她的“女鬼才”称号。要是她前世的那些死对头们,看见她如今落魄到这种田地。会不会笑掉大牙呢?
不,不会。以他们的心性,只会在她虎落平阳之时,再狠狠地在她的伤口上踩上一脚。让她永世不得翻身才对!
其实,这原也无可厚非。这世间,本就是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古今皆是!
在这三千红尘,万丈软红中,很少有人会像九娘那般古道热肠。对一个素未平生的人,不计回报的付出那么多……
想到九娘,江染雪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早上临走之前,她还在九娘面前信誓旦旦的夸下海口。没想到此时,守到日落西山,肚子饿得前心贴后背。她居然连一笔生意也没有做成。
反观她的邻居宋老夫子,一身半旧灰色绸衣,长须飘飘,看起来干净利落,风骨不俗。尽管身边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可他仍是不疾不徐,气度从容……
对于“捉刀”这个古老的营生,江染雪以前只在电视剧里看过。知道多数的捉刀人,都是一些落魄的穷书生,在街边摆摊挂牌,通过帮人代写家书和状子,借以糊口。可眼前这个宋先生,虽谈不上有多富贵,却也绝对与落魄二字扯不上边。
为什么别人就能混得风生水起,而她自己就没有这样的美差呢?一边在心中分析盘算着,江染雪一边暗自发誓,一定要想方设法改变目前这种困境才行……
秀眉微蹙,咬着笔头。江染雪黑白分明的眼珠滴溜溜的四转,长而翘的睫毛扑闪扑闪的,似振翅欲飞的蝴蝶。衬得她那双漆黑如玉的眸子灵气逼人。目光徘徊间,一个窈窕婀娜的身影进入了她的眼帘……
街对面的茶楼上,出来一个身着紫红色薄锦石榴裙,长挑身材,瓜子脸,模样出脱得齐整清丽的女子。此刻,她正怀抱琵琶,神色犹豫地望着江染雪这边。眉宇间,似十分挣扎。
女子怪异的眼神让江染雪有些纳闷,莫非是自己有何不妥么?还是她一不小心间露出了马脚?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江染雪满意的扯了扯唇角。
☆、自力更生(8) 。
虽然身上洗得有些发白的半旧蓝色长衫,尽管经过九娘的剪裁,穿在自己单薄的身上,仍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可却并无半分的不妥。如此说来,问题不是出在自己身上?!
江染雪正低头沉思着,大街上突然出现了一阵躁动。片刻后,她听见一个清丽的声音愤怒的说道:“朱少爷,光天化日的,请你自重!”
“瞧见没有,小娘子生气了。”江染雪抬眼望去,不知何时,琵琶女身边站了一个手拿折扇,看上去痞里痞气的锦衣男子,带了几个家丁。正挡住了女子的去路,对着她调戏道。“啧,啧。原来小娘子生气的模样,也是如此漂亮。看这杏目怒睁,粉面含羞的样子。真真是千娇百媚,秀色可餐啊!少爷我,真是爱惨了这个调调了……””
这是演的哪出戏?江染雪正纳闷间,一旁看热闹的人已经小声的议论起来:“作孽啊,又开始了。这次这位永兰姑娘,怕是逃不过去了。”
“是啊。这朱大少,垂涎兰姑娘的美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尚有周哥儿护着她。这周哥儿一走,兰姑娘怕不是要羊入虎口!”路人甲摇头叹息着。”
“哎,这个朱少爷,隔三差五的就要上演这种调戏良家妇女的戏码。一点也不知道收敛,反而越来越变本加厉了!”路人乙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江染雪凑上前去,听了片刻,终于知道了一个大概。原来,这朱庆年乃是兴宁县的一霸。仗着家中有几个臭钱,平时没少做掳掠的坏事。
而永兰,本是一个在酒楼卖唱的歌姬。凭着手中一把琵琶,艳名远播。引得不少登徒子的垂涎。
其中当然也包括这朱家大少。奈何以前永兰身边总跟了个姓周的年轻男子。让他无法下手,只得悻悻作罢。
谁想前些日子,周哥儿不知为何离开了这里。这朱庆年看永兰落了单,自然又贼心不死,打起了她的主意。这不,今天永兰刚一出茶楼,便遇见了朱庆年这个混世魔王,引来了这场事端……
这边江染雪听得入神,那边朱庆年与永兰的对峙也已到了白热化。
只见那朱庆年一边说着,一边欺上身去。用手中的扇柄微微抬起永兰的下巴,邪肆的笑道。“小娘子,不如你别弹这劳子琵琶了。跟了我家去做我的三姨太,从今以后,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金银珠宝,用之不竭!”
“你……”永兰怀抱着琵琶遮遮闪闪地躲避着朱庆年的调戏。
清丽的脸上,双颊泛红,粉唇微咬,一双漂亮的杏眼中,写满了愤怒,羞辱和无奈。“无耻!”
“什么?你敢骂爷无耻!”朱庆年闻言,神色顷刻间大变。他大跨一步欺身上前搂住女子的芊芊细腰,一双狠戾的三角眼中,有凶狠和阴骘一闪而过。“爷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无耻!”
“你放开我!”永兰拼命的挣扎着,漆黑漂亮的眸子里,有雾气迅速氤氲,似滴欲滴。那模样,楚楚可怜极了。
☆、自力更生(9)
可路上的行人,却都不曾看见一般。见了两人,都自动自觉的离得远远的,绕道而走。“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放开你的脏手!下流,无耻……救命啊!”
“青天白日的,就敢在县衙外强抢民女,这还有没有王法了?!”离此处不足五米远,就是县府大衙,这朱大少居然敢如此嚣张,究竟凭借了什么?江染雪满心不解,于是扭头低声向身旁的一个中年男子问道。
“王法?什么是王法?!”中年男子抿着唇,挑眉冷笑道。“所谓的王法,只是有钱人的游戏。你还不知道么?这兴宁县的前任县令和朱庆年的父亲,是八拜之交。朱庆年仗着这层关系,做了多少坏事!可你看看,这满大街有谁敢说个不字的?!””
江染雪闻言,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不怪这世间雪中送炭的人少。只是强权之下,谁不知明哲保身,苟且偷生?!
就连她自己,不也同样如此么……低垂了眼睫,江染雪哪双如极品黑翟石般璀璨的眸子,突然黯淡了光芒。眼眸深处,有浓重的暗色,一闪而过……”
“大叔、大哥们,救救我啊!”挣扎撕扯间,两人已来到了江染雪的摊子前。那永兰双眸含泪,一脸狼狈地向众人哀求着。“你们难道就没有女儿、妹子吗?你们的心,难道都是铁打的么?”
一群路人都死死的闭着唇,气愤得双手紧握成拳,露出青白交加的经脉。可是却只能敢怒而不敢言,眼睁睁的看着永兰在自己的面前被朱庆年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