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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岂不是要忙着一团。”
☆、帝大怒(11)
永兰越是淡然,江染雪越是惊惶。可又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于是只得由着她去,而她则一步也不离的陪在永兰的身边。如此过了一日,永兰的表现一直异常的镇定和安静。
直到第二日早起之后,江染雪起了床便匆匆的去看永兰。房门外,整夜伺候她的丫鬟向江染雪摇了摇头,示意没事。江染雪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推门进去一看,果见永兰正静静的坐在梳妆台旁边,安静地用梳子梳着自己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见她进来,永兰转身朝她莞尔一笑。道:“起来了么,等先等我。等我梳洗好了,咱们去吃早饭去。”
“兰姐姐……”江染雪暗自叹息一声,敛了笑容正要说话。却被永兰猛地打断。
“染雪,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转身,静静地对视上江染雪那灼灼的目光,永兰清亮的眸子里,一片坦然。“你放心,我真的没事!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你说得没错,我和他……我们之间的缘分早已走到了尽头,他如今肯放了我和孩子,我求之不得。”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会做什么傻事。可是你放心,如今我早已不是兴宁县的那个傻姑娘了。我不只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我的亲骨肉。十月怀胎,我怎么会忍心不让他出来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呢!”说罢,永兰低头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脸上散发出一种温柔而慈爱的母性的光辉……
永兰的一番话,条理清晰,字字句句毫不做作。江染雪闻言,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这才落了地。伸手抱了抱永兰,她心中异常的安慰。“兰姐姐,你能想得明白,那是再好不过了。这个世界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了,相信我,只要你不放弃,以后你同孩子,会有一个幸福的明天的!”
“我当然信你!”笑着拍了拍她的背,永兰一字一句的说道。
两人吃罢早饭,江染雪和永兰迤逦地走出了花厅。闲着无事,江染雪便缠着永兰陪她散步。其实心里则打着如意算盘,想让永兰趁着怀孕之时多运动运动,以利于十月怀胎之后的分娩。
“兰姐姐,不如我们去剪几枝腊梅放在房里吧。闻着花香,心情也会愉悦一点不是!这样更有利于孩子的生长呢。倘若是个女孩子,咱就让她从小便知道爱美。”
“不好。”永兰想了想,摇头笑道。“虽说姑娘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可我还是想要一个男孩子。等他长大了,好让他保护我。”
“也行,那咱就生个小男子汉吧。”两人沿着曲径通幽的花园小径朝后院走去。园子的一隅,两个园丁正背对着他们窃窃私语。那不大不小的声音随风而来,刚好能传到江染雪两人的耳朵里。“你听说了没有?京城出大事了!”园丁甲如是说道。
“哧,能出什么大事。你要知道,这可是天子脚下。”园丁乙明显的不以为然。
☆、帝大怒(12)
“你还不知道吧?左相府被抄了!”园丁甲用一副井底之蛙的眼神看着园丁乙,冷笑道:“同时被抄的,还有左相的数十个亲信门生,以及他的女婿翰林侍读周建斌!”
“啧啧,此话当真?”园丁乙倒吸了一口冷气,大惊失色。
园丁甲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千真万确!皇榜都下来了,今个儿早朝由咱们右相大人亲自带人抄的家。趁着右相上朝的空当,杀了这帮子狗官一个措手不及。楞是让他们神都没回过来!””
歇了口气,园丁甲继续说道:“啧啧,你是没瞧见啦,那帮子狗官家眷们惊慌失措,鸡飞狗跳的模样,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呐!”
“活该,这帮子□□污吏,谁让他们坑了我们老百姓的血汗钱,还丧尽天良的!”园丁乙愤愤不平的说道。“这种人就该拖到西市上去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才对!”
“谁说不是呢,真是苍天有眼啦!”园丁甲长吁了一口气,叹道:“只可惜了那周侍读,才跟那司徒芊芊成亲多久啊,就受到了如此待遇。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啦!””
闻言,园丁乙顿时义愤填膺。“活该,谁让他攀龙附凤的!依我看,这种人就应该受到点惩罚。你没看那夏姑娘么,听说就是那周建斌的下堂妻。这就是他当陈世美的现世报呐!”
“咳咳……”江染雪越听越心惊,可见他们越说越离谱,永兰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她连忙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的话语。
两个园丁见状,飞快的对视了一眼。惊惶地朝两人遥遥行了个礼,这才慌忙的夺路而去。江染雪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永兰,却见她脸色沉郁,狠命的咬着唇,半响不说话,可黑亮的眸子里,却早已是水光氤氲……
“兰姐姐……”一时间,江染雪心中诸多感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于是拉了拉永兰的衣袖,叹道。
一声柔软的呼唤,将永兰从呆滞中惊醒了过来。反身抱住江染雪,永兰几乎泣不成声。“染雪,原来……原来他不是狠心要抛下我们母……子。他只是知道了自己……没有好下场。所以才如此的。我,我竟然不知道,心中还恨他恨得要死。染雪,我,我真是糊涂啊……”
“兰姐姐……别哭了,小心伤了身子,对孩子不好。”感觉到自己的肩胛处已经被永兰的泪水打湿了一片,江染雪心中思绪复杂,似有千言万语,可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当初周建斌的那番行径,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因为担心着永兰,她也无暇去细细的思考这些事情。却没想到,周建斌薄情寡义的表象下,掩盖的是如此的情深意重!
他到底,还是爱着永兰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否则,又怎会做出如此行径!只是,有些事,似乎醒悟得太晚了一点。再回首已是百年身,他和永兰因缘交错,却再也没有了缘分……
☆、帝大怒(13) 。
咬了咬唇,江染雪决定为苦命的永兰做点什么。好容易费心哄住了永兰,把她安抚着睡下了。又找了丫鬟守着她,江染雪这才转身,大步朝纳兰硕柯的书房走去……
听见脚步声,纳兰硕柯从厚厚的公文案牍中抬起头来。瞧见一脸忧心忡忡的接下来,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抿唇一笑,纳兰硕柯的眼眸中闪烁着黑亮的光芒。“嗯,不早不晚,来得刚刚好。”
闻言,江染雪挑了挑眉,似若有所思。“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我是半仙你不知道么?掐指一算,就算出来了。”唇角勾出一抹清欠的弧度,纳兰硕柯笑着调侃道。
江染雪白了他一眼,敛了唇角的笑容,正色道:“说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指的是什么?”纳兰硕柯盈盈含笑的望着她,扬唇说道:“是司徒剑势力的倒塌,还是周建斌也牵扯到了其中?”
燕回帝三十四年腊月中旬,历经两朝的朝庭□□,左相司徒剑继月余前被都察院左都御史杨明康上书弹劾之后,再次被右幅都御使□□弹劾。
□□洋洋洒洒上万言书,列举了他的结党营私,贪污受贿,操纵朝中官员宰白鸭,草芥人命,纵容门生,勾结朋党私营煤矿……等十大罪名。
此奏一出,倾朝哗然。以左都御史杨明康为首的御史言官们纷纷上书附和。一时间,弹劾司徒剑极其门生党羽的奏折如雪片般飞向燕回帝的御案上。燕回帝勃然大怒,下令右相纳兰硕柯彻查此事。
一时间,左相一派皆是惶然失措。而右相纳兰硕柯,更是雷厉风行的将司徒剑极其党羽的罪名彻查得清清楚楚。为朝庭挖出了大大小小数十名的□□污吏,国之蛀虫。对他的此举,朝野上下纷纷拍掌称赞,喝彩不已!
燕回帝三十四年腊月二十八日,当全国百姓正忙碌着准备除夕之夜的盛典之时。经过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连续四天三夜的会审。左相司徒剑的罪名终于被坐实,司徒剑被三司判以极刑。
其家财皆备没收,司徒家中男子皆被流徙三千里,女子皆发配为奴为ji。抄家当日,有关官员从司徒剑家中抄出的金银珠宝,玉器古玩,名人字画墨宝以及房产共计白银两百万俩。
一时间,全民哗然!司徒剑的罪行成了京中百姓茶余饭后唾弃责骂的谈资。而腊月二十八日司徒剑在西市被处以剐刑,京中百姓皆纷纷拍手称快,前往观刑。不仅如此,燕回帝还令百官前往观刑,大有杀鸡儆猴的意味!
与此同时,司徒剑党羽极其亲信也被三司宣判罪行。令人回味的是,司徒剑唯一的女婿周建斌却在这次左相党的劫难中逃过一劫。三司并没有宣判他的罪行,也没有放他出狱。这样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