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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伤再次迸裂,疼得胤祚脸都扭曲成了一团。匆忙赶来的太医们立刻蜂拥而上,将伤口处理干净,重新包扎了一番,试图劝胤祚安心静养,不过全都被盛怒中的胤祚赶出了阁去。
“孽子,你这个孽子!”待得太医们退下之后,胤祚怒视着跪伏在地上的弘历,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一掌将弘历拍死。就在胤祚即将说出对弘历的处罚之际,司礼太监高年英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咽了口唾沫,低着头道:“启禀圣上,十三爷、十四爷还有邬思道、邬先生在外头递了牌子,说是有要事一定要觐见圣上,奴才不敢怠慢,请圣上示下。”
老邬?他来干嘛?原本正在狂怒中的胤祚立时静了下来,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宣罢。”
“臣等见过圣上。”刚离开没多久的老十三、老十四哥俩个走进了房中,满脸子的尴尬之色,可一见到胤祚身上的血痕,立时大吃一惊,紧赶着问道:“圣上,您这是……”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胤祚不愿多谈受伤之事,转头看向拄着双拐,勉力要跪下的邬思道说道:“邬先生,朕说过,先生见朕不必见礼的,先生这么急着见朕可有何事?”
胤祚的话虽是如此说,可邬思道还是坚持着跪了下去,恭敬地磕了个头,一脸子平静地看着胤祚道:“圣上,臣此来是要向圣上讨个情的。”
讨个情?胤祚眉头一皱,已然明白老邬拉上老十三、老十四来见自个儿是为了何事了——明摆着就是为了替弘历求情来的,老邬向来对弘历有好感,这一条胤祚是知道的,可老十三、老十四跟弘历却没什么特别的来往,此时竟然也出面来保弘历,就令胤祚有些子不解了,默默地想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拒绝。看了眼邬思道,胤祚叹了口气,没有多问,转向了老十三、老十四,沉着声道:“你们俩也是来求情的不成?”
老十三、老十四哥俩个一脸子尴尬地对视了一眼,末了还是老十三开口道:“圣上,臣弟当初欠了邬先生一个人情,没奈何,只能来了。”老十四虽然没开口,可头却点了点,表示自己也是如此。
人情?呵呵,貌似老子也欠了老邬一个人情没还,这老邬啊,算得太深了吧,奶奶的,兄弟几个全让他给算计了,敢情他早就知道弘历这个臭小子会出事?唉,咱何尝想处置弘历啊,他可是咱的亲骨肉啊,若是可能,咱何尝不想父子和睦,兄弟相亲的,只是就弘历那个性子,不管怎个处罚,只怕他都不会死心,就算圈起来怕也不牢靠。胤祚沉默了许久,有些抱歉地看着邬思道说道:“邬先生,朕当初得先生助益甚多,一直未能报答一、二,朕很是内疚,若是别的事,朕都可应承,除了为那个孽子求情之外。”
眼瞅着胤祚一口便将话给堵死了,邬思道却并不着急,慢条斯理地说道:“圣上,臣不敢以私情而废大义,臣此来实是为大阿哥所来,兄弟且能容,况乎儿孙,臣以为大阿哥虽是有罪,然其罪并不未过于四爷,八爷,这二位爷圣上都能饶过,就不能容下大阿哥乎,再者臣以为圣上所担心之事并非不可解,臣有一策可供圣上参考。”邬思道话音一落,从怀中取出一份折子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罢了,罢了,这个老邬实在是算计得太深了些。胤祚看完了弘扬转呈上来的奏章,心中暗自苦笑,没奈何只好开口道:“也罢,就依邬先生所言好了,朕乏了,尔等都退下罢。”
远卓十年六月初一,帝发明诏:雍亲王允缜犯谋逆大罪,着削去王爵,出籍,举家圈禁于盛京;大阿哥弘历犯谋逆大罪,着削去贝勒爵位,念其自毁双目以示忏悔,着圈禁京师,其余所有参与谋逆之人一律处斩立决;河南举子唐国鸣于破获此谋逆大案居功甚伟,着晋伯爵,荫二子,入上书房行走。
远卓十一年十月初三,大清对英国之远东殖民地身毒发动攻击,兵分两路,一路由勇亲王允禵指挥大小战舰一百五十余艘,两栖部队万余人自广东出发,另一路由西藏军区司令陈淼亲率一个军、一万余众于次年六月从乃堆拉山口出击,由陆路奔袭身毒腹地。海陆两军于远卓十二年八月胜利会师,全歼英格兰远东部队五千余人,完成了印度攻略。
远卓十三年七月初一,大清发布“亚洲宣言”,宣布:“亚洲是亚洲人的亚洲”任何欧洲国家的舰队、武装力量不得进入亚洲,否则就是对大清的宣战,在大清强大的军事、经济实力面前,欧洲各国先后表示屈服,所有西方国家在京师签订了“亚洲和平条约”以及“友好通商条约”,各国先后撤出了亚洲所余不多的殖民地,至远卓十五年止,整个亚洲成了大清的固有势力范围。
远卓十八年十月初七,京津铁路全面贯通,标志着铁路正式成为大清最便利的路上运输工具正式踏上了历史的舞台,随后,几乎是以每年五百公里的速度开始了各铁路支线的延伸,为大清已经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商品经济注入了强大的助动力,商品经济的时代终于到来了,而此时大清年财政收入年年翻番之后已经突破了百亿元的大关,全大清的总产值几乎是全世界总产值的百分之六十,大清帝国成为世界第一强国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远卓十八年十一月,操劳了大半生的胤祚终于病倒了,当初未曾得到充分休养而落下了病根的枪伤终于将胤祚的精力消耗殆尽,病势来得极凶,连着昏迷了三日的胤祚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弘扬叫到了身边,留下了这样一段对话:
“扬儿,你也算是经过了夺嫡的苦了罢,朕问你,若是你的子孙再来上这么一回,你该如何面对?”
“儿臣不明,请皇阿玛训示。”
“呵呵,只要皇权存在一天,这夺嫡的事儿就永远不可能停止,这就是身为皇族的悲哀,不过并不是不可解,尔须知若是能立一宪法,以宪法治国当能根除此弊端,只是皇权则几将不存,朕原本打算亲自完成此事的,怎奈天不作美,朕没时间了,不过朕倒是指望你能完成此事,朕平日里教你的那些道理就是为了此事作准备,想来你心里头该是有数的罢,至于愿不愿意行此事,朕可是管不着了,可朕很是担心子孙们若是过于念权,不但夺嫡不止,只怕还会有灭族之险,该如何做,你自己去考虑好了,朕累了,累了,是该休息的时候了。”胤祚的声音越来越弱,渐渐地细不可闻,一阵风吹过,一代帝王悄悄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