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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子爷,吃饭了。”怡红,配给胤祚的宫女中最靓丽的一个,小意地走入房中。
哦,吃饭!生死事小吃饭事大,干啥都不能亏了自己。前世那些影视剧里老说什么满汉全席,广告中也老有酒店宣称自己有啥子御膳秘方之类的东西,其实那都是瞎掰。来这清代都快一年了,整日里都是些温火膳,不咸不淡地,只是样子好看,那滋味着实不咋地,刚开始那阵还饶有些兴趣,到这会儿,胤祚吃饭就仅仅是为了填饱肚子,压根儿就没有啥享受的念头,也就是偶尔偷溜出宫到外头的酒店才能过了几回瘾,解决一下口福问题,只可惜手中的钱不多,像望月楼之类的大场合就没敢去,这不,着急着搞钱了。
怡红静静地站在一旁,等胤祚用罢了饭,又递上漱口用的青盐和茶水。靠,又是青盐,这玩意儿压根儿就不管啥大用场,唉,特想念前世的牙膏和牙刷。嗯?牙膏?牙刷?哈,有门子了,这两样东西搞起来并不难,唔,要是全国上下人手一支牙刷,那可就赚翻了,哈,再加上牙膏,哇塞,美死了!一想到那美妙的“钱景”,胤祚眼中直冒精光,嘴张得老大,口水都险些流了下来。
牙刷,简单,不就是木柄上扎些猪鬃马毛之类的东西;牙膏?唔,这玩意儿稍有些麻烦,后世那些现代配方、工艺在目前根本无法使用,不过这也难不倒胤祚,作为前世的化工机械硕士,最早期的牙膏配方还是懂得的——1盎司的岩盐和鸢尾干花,2盎司的薄荷和20粒胡椒(1盎司约等于31克)研磨成粉状,再加上熟石灰、动物油脂混合均匀。若是再加些两面针、甘草等清凉草药那效果绝对不比后世的牙膏差。
哈,对了,还有香皂。刚想到牙膏,胤祚猛然想起这会儿宫廷中还仅仅使用草木灰皂来洗涤衣物,还没进化到香皂的地步。唔,先搞一把伏打电池,再搞电解食盐水制烧碱,然后混合动植物油脂,加上香料,这香皂可就诞生了。哇塞,金钱万岁!
点子有了,人手就没啥大问题了,毕竟这世道想要拜到阿哥门下当个门客的人可是多了去了。此刻,胤祚正大模大样地坐在望月楼的一间雅室中,面前跪倒着一个年近三旬、一脸精明汉子正恭敬地等待他的训话。
这汉子是胤祚侍卫刘双城的三弟刘明川,虽也算是旗人,功勋之后,因是庶出,别说没有继承权,就连以后分家产都没多大的份额;读过书,但这方面的天赋着实不咋地,二十好几了连个秀才都没混上,不过此人在经商上却颇有些手段,凭借着祖辈的人脉,再加上天生的商业头脑,在商业上倒也混得不错,虽比不上那些大皇商,但也算是京城中小有名气的商贾之一。前些日子就百般托人想要拜在胤祚的门下,只是胤祚始终没给个准话,直到派人将这哥们的底细打探清楚,知道此人尚算诚信之人,也不是个多嘴多舌的家伙,这才允了下来,这便有了望月楼一会的事儿。
“本贝子对门下就只有一个要求——忠诚,打今儿起,你想事儿就只能为本贝子所想,做的事就只能为本贝子所做,若违了本贝子的意,这后果嘛,你就自个儿去想吧。”胤祚那张小脸此刻严肃得很,面上连一丝的笑意都没有。
“是,贝子爷,奴才晓得!”
“晓得就好。”打完了巴掌就得给颗甜枣,这道理胤祚还是知道的“好生帮本贝子干,本贝子亏待不了你,你自己是不成的了,你那三个娃儿都算聪慧,等大了些,如果有些子能力,本贝子定给他们寻个好差事。”
一听到胤祚应承了三个孩子的出仕,刘明川立刻激动得不成样子——这年月除了当官,干啥都没搞头,商人就算再有钱,那也是虚的,一旦那天得罪了权贵,万贯家产转眼就得成空,以阿哥的能量要在官场中安插个把门人那简直跟玩儿似的,哪个阿哥手下不是一大把当官的门人?刘明川语带咽呜地回道:“多谢贝子爷成全,奴才定以死相报。”
“好了,起来吧,今儿个找你来,是有桩富贵给你。”胤祚笑呵呵地将牙刷、牙膏的样品递了过去。这牙刷是怡红花了大半天整出来的,也就是在一根削得光滑溜溜的木柄上穿上几排整齐的洞,扎上些猪鬃,看起来就是一把怪模怪样的小刷子;至于牙膏,那可是胤祚溜达到太医院,费了老大的劲,刷得自个儿的牙都有些疼得紧,好不容易才弄出些样品,就那么些绿色膏状物盛在一个镏金漆木盒中倒也有些子富贵气。
“主子,奴才驽钝,实在不知这两样究竟是何事物,还请主子示下。”
不懂?不懂就对了,这要是你都懂了,咱还混个啥?胤祚笑呵呵地将两种东西的用法、制造工艺详细地说了一遍,免不了将现代流水线作业、截取定价(新产品面世先走高端路线,赚取最大利润,这就叫截取定价)、广告策略、经销商制度等等大说了一通,令刘明川这么个商场老手都听得两眼直冒精光。
末了,胤祚拿出两千两银票和配方作本,占七成股份,刘明川出人,外带四千两白银占三成股份。刘明川原本不敢收胤祚的本金,愿意出全部的资金,且所有的股份都归胤祚所有——其实这原本就是个门下奴才该做的事儿,只是胤祚来自后世,对于恶霸行为并不感冒,一来是不想占人便宜,二来嘛,要想让马儿跑,那就得让马儿吃好,因此始终坚持股份三七开,可把刘明川这个老大的汉子感动得鼻涕眼泪直流,可着劲地要效死忠。
胤祚没把香皂拿出来,那是因为一来香皂的制造工艺较复杂,牵涉到众多方面,虽说胤祚现下对如何制造香皂心中已经有谱,但毕竟还没完全搞定;再者,鸡蛋总不能都放在一个筐子里,对刘明川的能力还是得看看再说;当然最主要的是阿哥搞实业的事还得看看朝廷尤其是康熙老爷子的反应,这牙膏、牙刷的也就算是块探路的砖头罢了,成不成的,也就是两千两银子,不至于到赔光老婆本的地步。
搞定了刘明川,胤祚一路哼着小曲,在刘、海两侍卫的陪同下,从百子门溜回了阿哥所,刚进屋,还没来得及歇口气,怡红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口中道:“主子,您可回来了,头前高公公都来过两次了,圣上宣您在上书房晋见。”
第六章 上书房考课
皇帝上早朝,那可是件苦差事,四更就得起身,卯时就得开朝,就那会儿天都还没大亮呢。历朝历代多少皇帝,能做到天天早朝的只有一人,那就是下一个皇帝雍正,康熙虽也算是个勤勉帝王,这会儿也只能做到三日一朝,晚年更只剩下五日一朝了。今儿个正是康熙老爷子早朝的日子,胤祚正是瞅着这个空子,一下学就溜出了宫,没曾想就这么一来二去小半天的工夫竟然被传唤了两次,这回麻烦可就大了。
得,老爷子有召,这可不是好玩的事,赶紧去。胤祚顾不得许多,立马向上书房飞奔而去。没曾想半路上迎面遇见司礼太监高英年领着几个小太监正急急忙忙地赶着路,高公公一见胤祚,顿时长出了口气:“六爷,您可算是来了,您要是再不来,圣上那儿可就不好交待了。”
“有劳高公公了。”胤祚手一抹,一张百两的银票悄悄地塞入高公公的手心,小意地道:“高公公,皇阿玛找儿臣可有急事?”
有清一代,鉴于前朝宦官之乱,对太监可是打压得紧,凡有太监乱议国事者,杀无赦,故此直到清朝灭亡,从未出现过宦官把持朝政的事儿,这也算是历朝历代中难得的了。虽说清朝的太监没什么权势,不过作为皇帝身边之人,消息还是较灵通的,因此有不少官员还是会给这些子阉人塞银子,求个消息啥的。眼前这高公公显然收银票都已经习惯了,一百两银票下去,脸色都没任何变化,只是淡淡地道:“圣上现下正考较五阿哥的功课呢,六爷,这就请吧。”
哦,考较功课,敢情老爷子是查作业来了,没啥大不了的,咱进度快, 《论语》 都背了半部了,经得起考验。胤祚一抹头上的虚汗,手一摆,示意高公公头前领路,向着上书房匆匆而去。
刚到门口,就看见老五胤祺正满脑门子汗水,跪倒在地,口中结结巴巴地说着些啥,看样子是被考糊了,这小子一斜眼看见胤祚,顿时松了下来——顶缸的来了。果不其然,高坐上首的康熙一看见胤祚,脸顿时板了起来:“胤祚,你可知罪?”
知罪?我靠,不是知错,这帽子可大了去了,戴不得。胤祚慌忙一头跪倒在地,开口道:“皇阿玛息怒,儿臣知错了。”
“嗯?”康熙的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