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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圣上不查此案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正如刺案发生之际,圣上想查此案事一个道理。”邬思道冷笑了一声道。
…‘人…“哦?”胤祚点了下头,却没有继续追问,这里头的道理他自个儿也差不多猜到了,只是不太确定罢了。
…‘书…邬思道看了胤祚一眼,接着道:“此案涉及诸位阿哥,不单王爷、八爷、十四爷,即便是四爷都脱不了关系。”
…‘屋…“嗯?老四,他怎么会……”胤祚一听老四也牵涉其中,不禁有些子迷糊了。
“怎么不会!献俘的人是十四爷,押送的两位押运官一个是王爷的奴才,另一个是八爷的心腹,至于四爷嘛,呵呵,四爷一向信佛,不单跟中原佛门关系深厚,即便是西藏的喇嘛也不是没有联系,丹增既是喇嘛,四爷就脱不开关系。”林轩毅呵呵一笑,接口道。
葛尔丹跟策妄阿拉布坦是死敌,身为葛尔丹贴身护卫又是国师的丹增贼秃投靠策妄阿拉布坦的可能性不高,唔,丹增贼秃曾潜入过京师,还到咱府上逛荡过一回,显然他不是专程来找咱的,一准是进京跟啥人联络的,嘿,这个人十有八九可能就是老四那货,只是不清楚他们俩究竟在私底下整出了啥子协议,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随着丹增贼秃的死,这一切都过去了,谜底揭不揭开都无甚要紧之处。胤祚摇了下头,将那些杂念都甩到了脑后,看着邬思道问道:“此案查与不查又有何说法?”
邬思道拈了一下胡须,轻笑一声道:“王爷其实心里头早猜到了一些,此案若是跟王爷无涉,圣上自然是不会去查的,理由很简单:献俘是十四爷的主意,若是要查处十四爷,嘿,这一头风声刚起,将兵在外的十四爷不就有了一个清君侧的口实,他一起兵,八爷立刻就能动手逼宫,携百官之威势,诏命天下勤王,天下不乱也得乱了。若不查十四爷,转而去查八爷,嘿,八爷立马就可叫起撞天屈,九爷、十爷一发动,百官轰然而起,圣上立马又是左右为难,朝局一乱,十四爷也一样会起兵,真到那时,圣上就是想善终都难了。至于前头圣上下令活捉丹增,想彻查此案,其实都是因着王爷,圣上担心王爷在其中也做了手脚,不过,一者王爷救驾有功,二者,丹增已死,圣上就算想查,也无从着手,再者,圣上想必已经清楚此事其实跟王爷无关,既然跟王爷无关,圣上自然就不会去查了。这道理说穿了其实一文不值,但有一条已经是肯定的了,那就是圣上时日无多了,经不起大乱的折腾,现如今圣上想的是终天命,至于将来的事情,圣上已经全部交给王爷去处理了。”
处理?嘿,那帮子兄弟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老爷子自个儿都玩不转,倒将这么个难题踢给咱了,唉,老爷子自己好名声,想当个慈父,咱只好当暴君了,奶奶的,晦气!胤祚心里头没来由地一阵烦恼,倒不是为邬思道的那番话,实际上邬思道所说的东西,胤祚也想明白了个大概,只是不如邬思道看得那么透彻罢了,只是想起自个儿来自的那个时空老四上位后苦干得要死不活,最后落得个暴君的名声,一想到暴君这顶大帽子可能,而且是极其可能将要扣到自己的头上,胤祚哪还有啥好心情,皱着眉头不吭气儿。
尽管胤祚不开口,可邬、林二人都是顶儿尖儿的智者,胤祚的心思自然是瞒不过二人的,说实话,若是胤祚上了位,那帮子阿哥不处理是肯定不行的,可真到了要处理的时候,烦难是一回事,承担骂名却又是另一回事了——即便胤祚上了位,阿哥们肯定不会就此作罢,每个阿哥手中都有着不小的势力,门下的奴才一大把,要想快刀斩乱麻不是不可能,毕竟这个时代皇上的话就是金口玉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如此一来,胤祚悬着的那顶暴君的大帽子可就当真要扣下来了,若是徐徐图之,一来胤祚有没有那个耐性是一回事,二来就算徐徐图之,终究不免要沾上兄弟们的血,这骂名还是不见得能逃得过去的。
邬、林二人虽都清楚胤祚在想些什么,可他二人都不想在这上头多说些什么,一者是他二人都打着功成身退的主意,并不想入朝为官;二者,毕竟胤祚现如今还没真儿个上位,还不到考虑那些后续事情的时候,眼下最要紧地是调动王府的所有力量准备继位,而不是想着上了位该如何的事儿。林轩毅瞥了眼沉默不语的胤祚,笑了一下道:“王爷,厉河以为玉露老弟所言极是,若是某料得不差,圣上不久之后定会下诏免去所有阿哥的差使,嗯,只怕一干朝中重臣也在劫难逃,此举说穿了是在为王爷上位作准备,以免朝中重臣站错了队,将来没个下场。圣上此举虽是善行,可王爷若是不能抢先利用现如今手中的权柄做些安排,真到了圣上大行的时候,不免会有手忙脚乱之嫌。玉露老弟说得很对,是该点灯了,免得天黑路滑,有个闪失却是不好。”
林轩毅说得虽隐晦,胤祚却是听得明白的,那话里头可有着两重的意思——若是康熙老爷子钦定了胤祚为继位人,自然会做出一系列的安排,保证胤祚能顺利上位,但是阿哥们都不是吃素的,一旦狗急跳墙也不见得不可能,若是胤祚光靠着老爷子的安排,不见得就能平稳上台,一旦乱起,再要收拾那可就难了,再者,就算康熙老爷子钦定了胤祚,也不可能不防着胤祚,自古以来拭父上台的可是不少,老爷子现如今想要善终,别说其他阿哥,就连胤祚也必须防着。至于第二层意思那就是说,假若康熙老爷子钦定的人选不是胤祚,而是别的阿哥的话,那么该玄武门之变也是没辙的事情,尽管从目前的情况上来看,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不防。
“嗯。”胤祚点了下头道:“不错,是该点灯了,本王打算再换一拨王府校尉,通知李柯将王牌调回来,是该用到他们的时候了,传令下去,让‘鸿鹄’、‘暗箭’进入戒备状态,密切监视阿哥们的一举一动,给‘箭头’传信,监视老十四的举动,如有不轨,当场击毙!让‘鸿鹄’加紧对丰台大营、西山健锐营、九门提督衙门进行渗透,随时待命。明日一早,本王亲自到吏部走一趟,调何麟、卓凡、林赫,阿木达进京任职,通知刘双城调乔叶、尧宁进丰台大营……”胤祚一口气连下了一串的命令,书房内负责记录的墨香手忙脚乱地赶紧都记了下来,末了又给胤祚过了目,签了字,这才让人传达下去。随着一道道命令的传达,毅亲王府所属的暗势力全都动了起来,一派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紧张气氛。
天黑了要点灯,这原本就是常识,不但胤祚清楚,阿哥们心里头也都是有数的,大家伙都不是傻子,今儿个发生了如此的巨案却最终不了了之,这里头说没有蹊跷,谁又能信?老八一伙子兄弟出了宫也没多在外头逗留,紧赶着也回廉郡王府里头商议开了。
“八哥,今儿个的事情有些怪,那马是老十让人下的药,可那个刺客是如何冒出来的,呵,好厉害的身手,可惜了,要不是陈天远那个老东西出手,老六一准跟着皇阿玛一道玩蛋,说来也怪,皇阿玛竟然不打算查此等大案,实在有些莫名其妙。”老九胤禟抽了下脸,抖动了一下肥胖的脸颊,疑惑地说道。
“是啊,八哥,还真他妈的怪了,嘿,咱原本打算让老十四出回丑的,谁知道哪冒出了个贼秃,奶奶的,扔个长枪都没劲,嘿,白便宜了老六那个狗东西。”老十咧着大嘴嘻嘻哈哈地笑道。
“嗯,是有点怪,按说这等大案一发,别说那帮子押运官兵的,就是在午门外值守的善扑营都脱不得关系,没掉上千脑袋这事儿都不能算玩,再者,那个刺客极有可能不是老十四就是老六派的,嘿,老四恐怕也脱不开嫌疑的,可皇阿玛竟然如此轻易地就放过去了,还真是有些蹊跷。”老八皱着眉头,摇了一下手中的折扇,有些子不确定地道。
“这没什么。”温瑞和轻轻地摇了下头道:“圣上不查并不是不能查,而是不敢查,这一查下去,圣上想要善终都不可得了,嗯,圣上要不行了,王爷该做好动手的准备了,丰台大营是一定要拿在手中的,九门提督衙门也不能放过,至于十四爷那头还得多下些功夫才是,总得让十四爷师出有名,又不能让十四爷动得太舒坦了,至少不能让十四爷回京参上一腿。”
“嗯,本王心中有数,老十四那头的工作可以缓一些,丰台大营是我等事成与否的关键,断不能掉以轻心,至于九门提督额鲁特,唔,老九,那老小子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