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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悠闲自模样,神似浇自己心爱花朵。
萌紫玥怔了怔,嘴角扯开一抹极其炫目笑容,心内却自嘲,看来,既没死,也没穿,还苟延残喘地活着,真不知是喜还是悲!她叹了一口气,张开了嘴,享受被人灌溉乐趣。她又累又饿,又渴厉害,玉蝉姑娘这水来正及时。
“夫人,她醒了。”
玉蝉明知萌紫玥醒过来了,却不吭声,依然责浇水。倒是一旁秋桂有些看不下眼了,出声提醒沈氏。
沈氏高坐上首,头上戴着卧兔儿,插着凤头钗,耳朵上坠着明晃晃耳坠,裘衣轻暖,一派雍容。如果不看她那张山雨欲来风满楼脸,倒不失为一个温婉端庄贵妇人。
闻言,她欠身瞅了瞅地上萌紫玥,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耐,“好像活着,倘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本夫人可要唯你们是问啊。”
她和候爷今儿也去了张大将军府,因有要事耽搁了,是以回来晚些。结果一回府,便得知发生了这样大事,心里震怒可想而知了。
玉蝉住了手,把水瓢重重扔水桶里,溅起老高水花,冲着一动不动,犹如死人萌紫玥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地道:“夫人,这种人命硬着呢,一时半会是死不了。您是没瞧见她把遮暮居折腾成什么样儿了?啧啧,陶妈妈和夏语她们……这一辈子可都完了!”
她绘声绘色地把当时情况复述了一遍,说是活灵活现,令人身临其境。
沈氏垂着眼皮,不置可否地听着,翘起兰花指,拿着茶盖轻撇茶水上浮沫,茶盖和杯沿磨擦,发现刺耳声音,一下,一下,又一下……
玉蝉窥到主子神色未明,心里有些打鼓,便道:“夫人,奴婢句句属实,当时还有朱妈妈场,不信,您可……”
她抬眼屋中睃巡一圈,却未发现朱妈妈身影,极为讶异,“朱妈妈呢?上哪儿去了?”
朱妈妈捂着被包扎妥手指,正五心不定,忐忑不安地躲外屋。她怎么也没料到事情会变这样棘手。
原来啊,她大儿子也候府里当差,管得是采买活计,油水还不少,可就一样不好——好色。你说你好色也就罢了,要嫖要玩你上外头去啊,窖子里多是姑娘供你取乐,能把你那根铁杵磨成绣花针。
可这家伙就爱吃两口窝边草,专爱祸害府里势单力薄丫头。有朱妈妈帮衬着,许多见不得人丑事,拧巴拧巴就过去了,并没有闹大。
但老话说好,夜路走多了总要遇到鬼,有次,他园子角落里,正摁着一个小丫鬟操干起劲,就被无意中路过此地冯氏撞破了……
自那以后,朱妈妈就一直人曹营心汉,为冯氏所用到现。
如今,自己和冯氏事情不但被三姨娘发现了,就连萌紫玥都知道了。而且,原以为可以将萌紫玥悄悄弄死,偏紧要关头,丁虎却回来了,那两个抬麻抬男子刚要反抗,就被丁虎杀死了。
所幸她们三人防着事情败露,先跑一步,不然就会被丁虎一锅端了。
再说朱妈妈听到屋内叫自己,心里“喀噔”一下,磨磨蹭蹭进了屋,把那伤手袖袖子里,缩着身子,一双略黄眼珠子心虚地左瞟右瞟,游移不定。心里却打定主意——若是萌紫玥揭发她,她便倒打一耙,反咬萌紫玥想逃跑,那两个被丁虎杀死男子就是她同伙。
这样一想,她心底有底气了,见到沈氏,满脸赔着笑:“老奴,夫人有何吩咐。”
沈氏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道:“你今日看着好似不大精神?”
朱妈妈飞瞟了萌紫玥方向一眼,见她依旧被捆缚着手脚,侧身躺地上,仿佛死了一般,但一双洞若观火眸子却定定望着自己,灿若明珠,她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手指上伤口痛了。
她支支吾吾,声如蚊蚋:“多谢夫人关心,不过……不过是切菜伤到了。”
沈氏嗯了一声,便揭过不提,只是道:“听说是你先去遮暮居,把你知道说来听听。”
朱妈妈见萌紫玥并揭露她,心下略安,依着玉蝉话,添了点油,加了些醋,把事情补充完毕。
末了,她一拍大腿,俨然是痛心疾首模样:“老奴去晚,乍一看到那场景,哦哟!差点就昏过去,您说说,这人也太歹毒了,若不是看她还对大公子有用份上,就该当场杖毙,以儆效尤,省得留下个祸害。”
“咣!”一声,沈氏听完,怒不可遏,将茶盏重重掼光可鉴人桌面上,起身指着地上萌紫玥,恼怒地道:“萌紫玥,你可知罪?”
萌紫玥冷睇了朱妈妈一眼,干脆阖上美眸——她反正死猪不怕开水浇,顶多是风寒加重,外加受些皮肉之苦,小命总还。
沈氏见萌紫玥对她视若无睹,气血攻心,怒骂道:“小贱人,莫装死,本夫人还有前账未同你算,你居然又闯下如此大祸……是笃定我不会拿你怎么样吗?本夫人有是手段搓磨你!”
“夫人,不如把她泡冷水里吧?”有人踊跃提议,是玉蝉。
沈氏还未点头,帘子突然被高高掀起,元夔带着一名留着白须,背着药箱老大夫走了进来。他面沉如水,眼神阴鸷骇人,不待丫鬟仆妇行礼,便用力挥了挥手,将人都谴了出去。
那名老大夫姓许,医术清湛,相当于府中专用大夫,这些年,一直是他为元朝暮调理身体,沈氏再熟悉不过了。当下就错愕地道:“候爷,暮儿不是还张府吗?为何请许大夫来此?”
元夔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外屋听传唤地丁虎回禀道:“夫人,她本就被属下打了一掌,看样子,好似感染了风寒,刚刚又对她用了冷水,属下恐她小命不保,届时大公子……”
沈氏眼神闪了闪,心虚地撇开脸,不吱声了。
元夔几步走到萌紫玥身前,端详了她几眼。见她依旧闭着眼睛,紧蹙着秀气眉尖,一头乌云般青丝**地,一半散乱地覆盖脸上和身上,一半像光亮可人黑色锦缎般滑淌地。呈青白色小脸,刚刚被水清洗过,黑发对比下,白出奇,似剥壳鸡蛋,精致五官呈现出一种透明质感。
偏偏那张唇型绝美小嘴却红诡异,并非娇艳欲滴红色,而是紫红色中渗出一点嫣红,魅惑摄人。令还有些青涩她看起来仿若千年狐妖、万年精魅,格外妖媚诱人!
元夔一时看得痴迷,目光收不回来,下意识地顺着她尖尖下巴,白嫩纤细颈子,延续到她曲线动人酥胸上,那高耸山丘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
他喉头情不自禁上下滑动,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吞口水声音,凶猛地**不期而至,下身已是一柱擎天了。
“候爷?”沈氏见丈夫一动不动,心下狐疑:“她有何不妥吗?”
元夔面无表情转过头,眼中**已消失殆,“无事,许大夫,你来替她诊治诊治。”又道:“给她松绑吧。”
沈氏不乐意了,撇着嘴道:“候爷,她性子凶悍无比,你看暮儿遮暮居,找不出一个囫囵人了!若是给她松了绑,岂非纵虎归山?”
许大夫走上前来,望着被绑住手脚,奄奄一息少女,老眼中有着惊痛和深深地愧疚,心中喟然长叹,真真是造孽啊!这女孩子弱不禁风,老实可怜,哪有可能伤人?若不是她血液能解大公子毒,这少女说不得还爹娘身边,正享受着天伦之乐。
他略一沉吟,放下肩上箱子,打开,拿出一把闪着寒光匕首,以大夫专业口吻道:“候爷,夫人,还是先替她松绑吧,再耽误下去,老朽也救不活她了。”
话落,他动作无比俐落地一挥,寒光一闪,唰!萌紫玥手上,脚上粗麻绳应声而断。
沈氏急了,忙道:“那她不会真死了吧……”没人理她。
麻绳一解,萌紫玥动了动自己早已僵硬麻木身体顿时感觉浑身犹若万蚁噬骨般难受,整个人痛苦无以复加。她拧紧眉头,死死咬住嘴唇忍耐着,都把嘴唇咬出血了。
管早已筋疲力竭,管觉得生不如死,每一秒都像受酷刑般煎熬,她依旧苦苦捱着、撑着……
……
华灯初上,夜未央。晚归元朝暮心事重重回到府中。
他俊美脸上罩着寒霜,显得异常冷峻,袍袖一甩,挥退前来禀报事情管家,平日温润语气里多了一丝不耐:“有事回头再禀,门外马车里有两位姑娘,找人请进府中,速速带她们去拜见夫人。”
管家顿了顿,欲言又止,带着几个小厮站门口,闻言面面相觑。
元朝暮原本想去找父亲,但一路匆匆行来,每个下人见到他,都是一副有事要禀模样。他心下疑惑,奈何这会子心里有事,无暇顾及许多。
问过仆人,花厅找到父亲,却发现母亲也。
叙完礼,元夔善于察言观色,见他神色不对,不禁皱眉问道:“暮儿,发生何事?”
元朝暮对沈氏一拱手:“娘,福昌公主赐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