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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间,绚烂而温暖的阳光似流金撒了进来,让人舒服慨叹。一股清冷的风儿随着阳光扑面而来。羽千夜华丽的锦衣被风猎猎拂过,翩然的姿态飘逸若仙,似欲乘风而去一般。
他负手立在窗边,凝眸远眺,声音清若幽泉:“既是连佛祖都执着一物,我等凡夫俗子岂能免俗?”
释圆大师凝神寻摸了半天,想起一句:“俗话说,新的不去,旧的不来,施主当想开些才好,莫要执迷不悟。”
“……”众人无不喷茶。
风胤颢壮着胆子道:“大师,说反了,该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释圆大师双手合什,表情既庄严又肃穆:“阿弥陀佛,小风施主,佛家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有就是无,无则是有;新即是旧,旧即是新……”
“……”众人绝倒。大师,算你狠,死的也能嚼活!吾等自弗不如,甘拜下风。
羽千夜微侧过头,轻瞥杜武,目光纯净如深不见底的清潭:“宁二小姐倒是好胆色,敢私**毁本王之物,她总要有个正当且充分的理由吧?”
宁如烟焚烧那些东西时哪有什么好理由?不过是妒恨交架,想出一口恶气罢了,横竖有姐姐和爹娘撑腰,自己眼看就是王妃了,烧一个狐猸子的东西,还用过问别人吗!
杜武也觉得这宁二小姐莫明其妙,俗话说,吃牛屎不看堆头!你惹事生非的本领再强,也要看看那人你能不能惹,惹不惹的起吧?没事跑来戳他们王爷的逆鳞干啥,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他们王爷岂是个好相与的,睚眦必报是不必说了,就怕他搞连坐。
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沉着地道:“回王爷,她焚烧前道这是皇后的懿旨,因为这些东西皆是狐猸祸水用过的,且和皇宫失窃案有关,惟恐王爷再被迷惑,她是王爷未来的王妃,有权处置这些肮脏之物和下贱物品。”
屋内众人,包括跳出红尘的释圆大师闻言,皆摇头叹息——这宁二小姐不仅没带眼睛出门,就是连脑子都忘记带了。那些东西你再怎么不喜,可它也归宝睿王府所有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私自毁坏人家的东西,难怪人家要与你算帐了!
羽千夜眼神玩味,略带浅红的指尖轻轻抚过精致的乌眉,淡然一笑,“皇宫失窃,甚好,皇后,甚好。”
他长身玉立,精致的面庞绽开微微的笑容,更衬的睫毛长长、唇红欲滴,那抹浅笑黯淡了漫天斜阳,动人的风华惊艳天地,众人痴迷之余,不禁面面相觑。
他们不明所以,都拿眼神询问着最聪明的释圆大师。
释圆大师手持硕大的酱油佛珠,宝相庄严,闪着金光的红色袈裟令他面现佛光,合什打起谒语:“佛曰: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众人跺脚大愤,有说等于没有,还不如不说!
……
昨日,湮国的流言还是宝睿王身染时疫,命不久矣。今日,百姓就开始纷纷猜测,湮国高官重臣为何人人面色哀泣,如丧考妣?此为何故?
百姓自然不知道,因羽千夜临死前的要求太过骇人听闻,饶是元盛帝也怕公之于众后引起朝中大臣的恐慌!何况,此次首当其冲的是一批股肱重臣,倘若一个处理不好,定会动摇国之根本,这决不是危言耸听!
皇上左右为难,可又不想让羽千夜生前的唯一愿望落空,是以他也很纠结,几乎夜不能寐,食不下咽。再加上也是真的伤心,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就要溘然辞世,他纵使贵为真龙天子,却也挽救不了他的性命,不能不引以为平生之憾事。
但是,百姓不知道实情,不代表那些耳目众多的朝中大员不知道实情。关于宝睿王要用十二名重臣之嫡女陪葬的消息,很快在诸大臣间不胫而走。
大臣们先是人心惶惶——嫡女那都是用来联姻的、为家族做贡献、帮衬儿子的,好不容易精心养大了,却要送给人陪葬,搁谁身上也不好受哇!再说那也是自己的亲身骨肉,虎毒尚且不食子咧,总还是有几份父女情份在的。
然后诸大臣全家出动,四处奔走——赶紧将嫡女嫁了,或是赶在皇上下旨之前尽快为女儿说门亲事,省得白白送去宝睿王府让人活祭了。
这本是大臣的家事,进而却影响到国事。
每每上朝,但凡听到皇上要宣旨,大臣们无不捕风捉影,惊赫的面无吐色,就怕皇上命人念陪葬名单。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圣旨真要下了,一旦违背便是抗旨,谁也担待不起啊!众朝廷大员犹如惊弓之鸟,对于国事想上心也上不起来,出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纰漏,险些误了国事,引起大乱子。
而那些未出阁的大臣嫡女,一颗心悬的紧紧的,每一天都过的痛苦无比,跟绝症患者捱日子似的,惟恐被送去宝睿王府。
一时间,羽千夜从被人们争先恐后抢夺的香饽饽沦为蛇蝎之物。
当然,事情都有两面性,也有被造福的人群——那些被大臣们选中做女婿的男子,这些男子,假使没有羽千夜从中推波助澜,是绝对没这么顺利的娶到重臣之女的。尤其是那些门庭低微,仰人鼻息的适婚男子,以前那些大臣和嫡女瞧不起他们的身份,根本不会拿他们当女婿的人选。
然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没料到今年会有这么多大臣嫁女,且还是非嫁不可、抓紧了嫁、不嫁不行的势态!
好男儿求不到,诸嫡女迫不及待要嫁,便降低标准,择次品代之——总比死了好。
而今,适婚的男子们不论好的孬的,皆摆足了姿态,下巴翘的高高的,以堪比皇帝选美的规则,不慌不忙的挑选可心意的贵女,一个,两个,三个……
这也就罢了,横竖羽寰犹豫不决,还未拿定两全其美的主意。但有一件事却让他犹为恼火,连帝王的威仪和风度都顾不得了,时不时雷霆大怒。
“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作主啊!”
“皇上,呜呜……这可让臣妾怎么活啊?”
皇后和四位贵妃柔荑交叠,正礼而跪,光洁前额轻叩地瓷,不停地向皇上哭诉:“皇上,这可恶的皇宫窃贼频频出现,一会儿窃走皇后的珍贵首饰,一会儿窃走臣妾稀有的头面……时而在嫔妃的屋子中放火……时而在美人们的床上放满老鼠……”
“那窃贼忒可恶了,他在皇宫内来去自如,视御林军如无物,犹似逛大街一般,根本不将皇上你看在眼里,气焰太嚣张了……”
“刑部尚书在哪?”羽寰龙颜大怒,急唤刑部尚书来问罪:“那个老匹夫,上次他不是吹嘘抓到皇宫窃贼了吗?还说贼子已畏罪自杀,为何这窃贼又重返皇宫恣意行窃?”
刑部尚书还未来面圣,皇后宁紫彤已心虚的垂下头——上次那个窃贼是他爹的手下,她以皇后之权与窃贼理应外合,才闹出一个“皇宫窃贼”来。但那人早已被爹灭口,如何还能再犯案?
而且,此次的这个窃贼胆子大多了,每次偷盗皆是大包大揽,恨不得将整个皇宫偷光才好!
她居住的长秋宫已不敢再放什么值钱的物件了——再被偷下去,她就会变成史上最究的皇后了。宫里的侍卫和御林军围困盗贼多次,奈何他每次都能顺利的带着赃物逃之夭夭,让人恨得咬牙。
刑部尚书气喘吁吁,头冒热气的赶来皇宫,一面向皇上请罪,一面领下尽快抓捕盗贼旨意。他心里郁闷不已——上次的皇宫失窃案虽然是刑部破的案,可由始至终刑部并未插什么手,俱是宁太师的功劳。只不过宁太师不愿居功,将功劳让给刑部了。
这会儿又出来性质相同的案子,刑部尚书难免怀疑宁太师从中做了什么手脚。然此时并非追根究底的时候,还是先去抓!
……
与此同时,宝睿王府的碧波阁里。
傅逸云以手扶着快掉的下巴,睁大眼睛望着铺了满地的金银财宝、珍奇首饰,翡翠玛瑙,古玩古画……地上太过于金光闪闪,他觉得眼睛都快被晃瞎了,以为出现了幻觉,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揉完眼睛那些东西还在,他语无伦次地问趴在地上的风胤颢:“小风,这……这些东西是哪来的?你莫告诉我是府中宝库的哦!”
风胤影正忙着清理地上的财宝,进行分门别类的工作,不然阁内没有落脚的地方了。闻言,抽空答了一句:“当然不是,这是皇宫里的。”
“嘶——”傅逸云仿佛牙疼,倒吸了一口凉气。断而蹲下身子,不太确定地道:“因为王爷病势沉重,皇上赏的?”
“去去去!傅大人,你靠边一点。”陌缥郜和杜武抬着一个黑色的百宝箱进来,嫌他碍着路了,驱他到一边去。
傅逸云左看看,右看看,四处都堆着比他值钱的财宝,一件件令人垂诞三尺,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