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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陆家的马车驶进城门,下一刻便有陆府的下人迎了上来。
陆子琛微垂着双眸,听着来人简短介绍了目前的情况,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了一声“回府”,马车便辘辘地朝着陆府行去。如同陆府的马车一般,其余的马车也各自散了,静静地驶入各条巷子,而后失去了踪迹。
大晋的少帝崩殂了,整个洛阳城内却显得诡异的平静,甚至比以往更为沉默。
帝司马衡,自幼体弱,今染疾猝,未有子嗣,琅琊王司马恒,乃先帝司马晟之弟,圣太后之子,素有贤名,孝悌有加,今继大统。
二月廿三,紫微化气,大吉,琅琊王司马恒终登基称帝。
权力的交接异常顺利,新君的朝堂几乎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司马恒的手段素为人知,其明面上掌握的力量一时间又足以压制朝堂内那些反对的声音,更何况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力量,谁也不知道,此刻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是不是早已脱离了自己的阵营,暗中倒向了新君,毕竟新君已顺利登基,而旧有的力量体系也已经被打乱,即使明知道这场帝位变换中存着的猫腻,可没有人会不明智地选择在这个时候跳出来。静静地观望,以静制动,直到局势更加明朗一些才是此刻他们最明智的选择。
洛阳城内一片宁静祥和,即使在这平静表象下,暗潮有多么汹涌。
陆府之内亦非常平静,似乎此前洛阳城内的一系列风云变幻都同陆府诸人毫无干系,大家仍旧同以往一般生活着,只有陆二爷风寒一直未愈,而在府内静养,也谢绝了一律访客,或者有人可能看出了这陆府二爷着实不简单,不管是事先得到了风声,做出了明智的决策还是从前些日子一星半点的朝堂迹象中看出了这次权力更迭的预兆,陆二爷都让人不得不佩服。陆府,有这样的人保驾护航,断没有倾覆的可能。
陆府轩轾院。
崔莞面色苍白地望着窗外亮丽的春色,心却是犹坠数九寒天,床底下还置放着一盆破碎的布条,早已经看不出原来是什么样子,只是隐约还可见布条上有着斑斑点点的红色印记。
崔莞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剪子,眼底有着深深的痛恨厌恶,却也有着这样那样的无可奈何。虽然早就知道会面临这样的结果,可是当这种事情真的到来却还是让她那样的难以接受,尤其她还是传说中那种会痛经的女人。她没法形容这种痛法,可是却表示这种疼痛简直要命,那种持续不断地疼,坠坠地痛,折磨得她提不起一丝劲儿来。
红糖水,她想到过前世那些女孩子在那个时候会喝的东西,只是此刻即使她有心去弄些这个来喝,她也起不来身,又没法去躺着,害怕那种东西把床铺弄脏,只好一直坐着,弓起身子咬牙蜷缩成一团,静静地忍受蔓延开的疼痛,她的手死死地按着小腹,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疼痛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厉害了,她的额头都疼得冒出了冷汗,嘴唇也早就咬破了。
当陆方推门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面色苍白神色痛苦的崔莞匍匐在桌子上,身体弓成了虾米状。“润雪!你怎么了?!”陆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崔莞面前焦急地问道。
崔莞没有想到这种事情会被陆方碰到,虽然很疼可是这样的事却是她怎么也开不了口的,她难堪地把头扭了过去。
陆方却误以为她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一见她死命捂着腹部,就知道她疼痛的部位在腹部,当下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搁置到床上。
崔莞羞愤之极,“放、放开我——不、不要管我——”
陆方却不容她挣扎,强势地把她塞到被子里,“你躺好,我立马去叫大夫。”说完扭头就朝着门外走去。
崔莞想要阻止,可是刚才的挣扎却加剧了疼痛,让她一时间甚至说不出话来,她只好死死地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不一会儿,大夫就过来了,只是跟着的却还有一个陆子琛,这让崔莞的心底越发难堪,只好羞愤地扭头撇向床里侧,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大夫号了一会儿脉,才落笔开了一帖药,让煎服,同时嘱咐了一些事情,说是崔莞幼时受过寒,虽然平时看不出来,但身体底子还是坏了的,会这么疼也是源于此种原因,以后可不能再受一点凉,并且需要好好地调理一段时间,否则可能很难有子嗣。
崔莞并没有听进去大夫后面的话,而是由他的那一句“幼时受过凉”想起了那一段几乎遗忘的往事,不由得神思恍惚起来。
陆子琛听着大夫的话也是面色凝重,子嗣……他皱着眉头吩咐大夫一定要好好调理崔莞的身体,同时也让崔莞这几天不许下床,好好养着。语毕才深深地看了床上的人儿一眼,转身离去。
当天,崔莞卧室内就多升起了一只火炉,几天后,当崔莞终于熬过了这段令她痛恨的日子后,一件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价值不菲的雪白狐裘也送到了她手上。她望着这一件狐裘,脸上的神色非常怪异。
了大纲,决定尽早结束在陆府的剧情去见慕容了……
第49章 时局日下(二)
“二丫,听娘的一句;你也不要觉得委屈;那些谣言也不需要去理会;少爷这么几年以来身边一直只有你一个人,断不可能撇开你而去接纳一个陌生丫头的,娘看得出,少爷对你不是没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一直等着你,没有哪个主子像少爷这样待你好的;二丫,记得娘的话,你只要好好照顾少爷,其他的不要多想。有些话,娘现在和你说或许为时尚早,但是你心里也需要有一个底的,我们这样的身份,原本能够配给各院管事的是最好的,但你现在既然是少爷身边的大丫鬟,看少爷的样子也是属意把你留下的,娘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以后能有个一子傍身,这样后半辈子也就有了依靠。”
“男人其实和女人也有相同之处,对于他们的第一个女人会有特殊的感情,二丫,如果少爷真的收了你,阿娘希望你能温良恭俭让,好好地伺候少爷,那样到时候即使主母入门了,你也能得到少爷的一点怜惜庇佑,不会落到被发卖的下场。阿娘一直知道咱们家二丫是个大美人,即使是小姐其实也是比不上的,可是就像阿娘一直和你说的一样,二丫,你要安安分分地做人,千万不可张扬,更加不可以倚靠着你的姿色骄傲跋扈,阿娘不懂什么大道理,可是也知道男人都是好色的,一旦你容颜不再,失了宠爱,那些曾经因为你的跋扈而坠落的人一定是不会放过报复的机会的……”
脑海中一直盘旋着上午桑婶子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话,崔莞说不出心底到底存了怎样一种复杂的心思,愤怒,可笑!然后呢,还有什么?!她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样一天,上赶着要去成为一个小妾,呵,事实上还是连一个小妾都算不上的通房丫头,想要爬上小妾的位置也要等到将来主母过了门然后伺候好了人家,人家发发善心抬了位分,又或者像是桑婶子说的那样,能够为陆子琛生下一男半女……
咔哒一声,她手中的笔竟然就那么被她一手折断了,同时崩断的还有她脑中某根终于承受不住的弦!继下人们之间的风言风语,继桑婶子的谆谆教导之后。
陆方看着折腰在崔莞手中的笔,喉头无意识地滚动了两下,难道说这几年来,润雪其实是有在偷偷地练什么厉害的内功?!
感受到手心的刺痛,崔莞低头看到了手中已经折成两半的狼毫,她闭了闭眼,将眼底的暴虐压下大半,然后轻飘飘地把这已经牺牲在她手下的笔扔进了一旁的纸篓里,就像刚才发生的一幕都是陆方的错觉一般,继续整理陆大少的书桌。
“润、润雪。”陆方觉得刚才那一幕肯定都是自己的幻觉,只是——为什么润雪转过头看过来的那一眼饱含着杀气!
“什么事?”崔莞却是不知道陆方在想什么,当然这也是陆方的幸事。
“啊,那个,润雪,你看少爷已经在二爷那儿呆了一天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该用膳了,你去把少爷接回来吧。”陆方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初衷是什么,忙不迭地说了,说完还在心底偷偷的松了口气,仿佛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一般。
崔莞听在耳中,映照在夕阳下的小脸却蒙上了一层阴影,毫无疑问,现在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陆大少,只是——她还是“嗯”了声,“我知道了。”
陆方见崔莞答应,顿时咧开一个憨笑,“润雪,虽然现在的天气已经暖和许多了,不过入夜还是挺冷的,你自己记得多穿点,女孩子家要记得好好保养,哎,对了,还有少爷的狐裘,我给拿过来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