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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兮精神一振,“送进来!”
士兵拿着信件送了进来,安宁兮赶忙接过拆开看去,一下子站起身来。
燕烙看出她神色不对,赶忙上前询问:“君上怎么了?”
安宁兮抿着唇,眼中光芒闪烁,寒气逼人,“西华与东越交战了。”
燕烙微微一怔,“君上是不放心什么么?”
安宁兮皱了皱眉,“这封信不是风翌送来的,是吴祯送来的,他向风翌请战不成,居然心生不满,想从我这里得令去迎战。”她在帐中踱了几步,言语中带着不悦,“此次西华与东越突然交战,很有可能是吴祯自己暴露了目标,让东越急乱之下无奈想要突围。”
燕烙担忧的看着她,“如此说来,吴祯留在那里,岂不是给西华增添了负担?”
安宁兮似幡然醒悟一般看了燕烙一眼,“你说的不错,这倒是本宫的疏忽了。”
她原先是希望吴祯能借此机会化开对西华将领们的不满,却没想到反而越来越糟。
安宁兮想了想,对燕烙道:“你去把郎丞相叫进来。”
燕烙听了,点点头,赶紧出去叫人。
郎清夜刚离开没多久又被叫了回来,心中很是奇怪,等进了帐门看到安宁兮的脸色,心中更加惊讶。
“君上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么?”
安宁兮叹息一声,“暂时还未出事,但很快便会有事了。”她看了看郎清夜,“郎爱卿认为吴祯此人如何?”
郎清夜稍稍一愣,垂头想了想,很快便给出了评价:“此人心高气傲,颇有些眼高手低,只是跟在霍都督身边多年,一直忠心不二,才取得了如今副将的位置。”
安宁兮点点头,“你说的不错,的确是眼高手低。”她将手中的信递给郎清夜,“郎爱卿看看这封信。”
郎清夜接过来仔细的看了一遍,抬眼时已是满脸惊讶,“吴祯居然这么沉不住气?”
安宁兮皱了皱眉,“想必是跟他在一起的几个将领一起都有了这心思,不然他该不会这么意气用事。”她叹了口气,“本宫打算去西华营地看看,这里就先交给你,你记住不要将本宫离开的消息透露出去,免的士气低落。”
郎清夜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这……君上还是小心些好,君上一人前去,实在危险。”
安宁兮摇了摇头,“我会带燕烙和武太傅一起前去,不会有事。”
武之锐现在已经在军中任副将,现在将他带去,关键之时便让武之锐顶替吴祯领兵相助西华。
郎清夜见她语气坚决,只好同意。
安宁兮吩咐燕烙:“去收拾一下,我们连夜启程,早去早回。”
燕烙得了命令,应声称是。
当晚,茫茫夜色之中,三人骑着快马快速的离开了南昭军营。
义阳距离闽国不算太远,安宁兮与武之锐和燕烙连续赶了一夜的路,已经到了洛阳。为了掩人耳目,三人在洛阳稍作休整,临近傍晚之时又再往西而去。第二日的午时,三人已经到了闽国附近。
安宁兮心系义阳战场,也不愿耽搁时间,武之锐和燕烙劝她好好休息一番,她也没听。三人连续不断的赶路,至战场之时已经是入夜了。
武之锐拿着令牌入了军营,燕烙跟在他身后,另一边是一个全身都隐于黑色斗篷中的人影。士兵们一见武之锐拿着的是宫中的令牌,谁都不敢阻拦,立即将三人引了进去。
三人由一个士兵引着到了大帐门口,武之锐事先得了安宁兮的吩咐,将士兵遣退,而后自己走了进去。没一会儿,武之锐又走了出来,压低声音道:“君上,里面没有人,吴祯并不在里面,不过属下在书案上看到了这个。”说着递过来一张纸。
白皙的手指从斗篷中伸出来接过了那张纸,粗粗浏览了一遍之后不动声色的将之叠好,而后淡淡的声音响起:“去看看他人在哪儿。”
武之锐轻声称是,朝前走去,三人的身影很快便隐于夜色之中。
离大帐不远的空地上燃着篝火,四周没有一个士兵守着,吴祯并南昭几员副将正在侃侃而谈。武之锐刚要上前,身后一只手拽住了他,他的动作便停了下来,隐于暗中静静的看着那边明亮处的几人。
吴祯似有些醉了,身上的铠甲前还泛着水光,显然是酒渍。他一人站在当中,周围的几人都席地而坐,正在热闹的谈论着什么。
吴祯一手指向不远处,嘟嘟囔囔的道:“西华不是有本事的么?那就让他们自己作战去。”武之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里也是一片明亮,想必正是西华营地所在。
吴祯的话刚说完,下面坐着的一个副将便接口道:“没错,西华将领太小看我们南昭了,他们西华虽然一向尚武,但我们南昭又哪里弱了?居然几次三番拦着不让我们出战,显然是不相信我们的能力。”
在他对面的一员副将摇了摇头,“依我看,可能是战神将军另有安排,何况我们此次本就是奉君上之命前来封死东越的后路,卷入战事中本就不宜。”
吴祯当即喝道:“什么战神将军?不过是一个面首罢了,现在君上居然还与他定了亲事,实在叫人不忿,他凭什么让南昭这么相助着?依我看,只有都督才是能够领导我们平定天下之人。”吴祯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可遏制的高了起来,“说起来,都督还是君上的表兄,君上居然胳膊肘朝外拐,真是叫人想不通……”
“吴将军切莫再多言,君上的事情岂是你我可以品评的?”一个年老些的副将出言阻止。
吴祯哼了一声,一手捞过酒坛灌了口酒,抹了抹嘴,“君上的心思现在都在那个面首身上,怎么还听得进我的话,我只不过是抱怨几句罢了。”
诸位将领都连声劝阻,有人已经上前去夺他的酒瓶。吴祯一手挥开那人,笑了几声,“为什么不让我说,我偏要说!君上原先就做了许多错事,南昭现在与中周决裂就是因为那个面首,现在我们还要再看那人的脸色行事……哼,如果君上还这么下去,那不如退位让贤好了……”
“吴将军!”几个副将惊呼出声,纷纷站起身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吴祯已经醉的不行,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仍旧狂傲的笑着看着几人。
四周有些安静,突然几个副将中的一人猛然转过头来盯着武之锐站的方向,“什么人在那里!”
深夜之轻吻
几个副将私下饮酒,这里的士兵早就被他们打发走远了,现在这里却突然有了响动,几人当然机警起来。何况他们刚才说的话本就敏感,若是被别人听去就麻烦了,所以这话刚说出口,几个副将已经纷纷围了上来,其中两人取了一截正在烧着的木头过来,想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在此。
武之锐的面容在火光想映照下显露了出来,几人大惊失色。吴祯一见,顿时知道自己说的话都被他听去了,跌跌撞撞的上前,一手猛的拔出长剑,指着武之锐:“没想到你居然夜探军营,偷听我们说话。”
其中几个跟吴祯交情深厚的副将也纷纷拔出了长剑,指着武之锐。
武之锐一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眼睛紧盯着几人,没有说话。
吴祯的眼神扫向他身后,剑尖移向燕烙,“你又是谁?”
燕烙从武之锐身后走了出来,语气森冷的回了句:“见过诸位将军,小女子是君上身边的侍女燕烙屏纱。”
众人又是一惊,燕烙与武之锐两人突然被一只手分开,一道黑色的人影从两人中间走了出来。
吴祯没想到还有个人在,连番吃惊之下,酒已经醒了大半,“你又是何人?”
黑色的斗篷将来人的脸掩盖了大半,只能看出其鼻下部分,紧抿着的唇线昭示着她此时不悦的心情。
吴祯见她不回答,突然觉得这气氛有些诡异,武之锐和燕烙两人盯着他的视线都是一副愤怒的模样,根本没有半分畏惧,虽然此时他们人多势众。
黑色斗篷转过身去,似乎不愿再多看他们一眼。武之锐冷哼一声,“原来君上委以重任的吴将军竟是心怀鬼胎的叛臣!”
几个副将一听,再次惊骇,吴祯却是大怒,他走近一步,长剑几乎抵到武之锐的咽喉,“武太傅最好不要胡言乱语,免的吴某气急,手下的剑失了准头,误伤了太傅您的性命。”
武之锐冷笑一声,“吴将军似乎很有信心能杀了我。”
吴祯一愣,眼神闪烁了几下,长剑蓦然指向背对着他的黑色人影,“那便拿这个不愿露面的人的命先来试试吴某的剑锋不锋利!”
武之锐一惊,还没来得及说话,黑色人影猛地转过身来,一把掀掉头上的帽子,冷冷的盯着吴祯,“你尽可以一试!”
吴祯看着眼前的人,脸上顿时一片惨白,手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