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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每天总有不同的人来给安宁兮请安问候,大多是大臣们,当然还有那个名义上的长姐——已经嫁出宫的长公主安静兮以及宠自己宠到没边的姬太后。
安宁兮本性喜静,这些人一来就会将现场搞得很热闹,要么是嘘寒问暖的问长问短,要么就是谢天谢地的夸张表演之类的,让她唯恐避之不及,因此乍一听到这脚步声,安宁兮差点又以为是来了某位探访者,直到听到宫人们对来人的称呼,她才放下心来。
原来是武之锐。
自她醒来已经过了整整三天,安宁兮给武之锐的调查时间也就只有三天,因此今日她应该就会听到一直期待着的答案了吧。
“微臣参见君上。”
随着武之锐的声音响起,安宁兮缓缓睁开了眼睛。武之锐抬头之际猛的接触到这目光,心里一惊,只觉得这眼神无比精明老道,再也没有往日的混沌懵懂,甚至是有些愚钝的神色。
武之锐虽然是习武之人,平时也不拘小节,但关键时刻还不至于粗枝大叶,因此连忙将心中的疑惑压下,垂首等着安宁兮发话。
“调查清楚了?”
淡淡的声音响起,虽然还是以往慵懒的音色,却是十分淡漠的语气。
武之锐听到安宁兮问话,赶紧道:“启禀君上,刺客的事已经调查清楚了,是金陵城中的一个刺客组织做的,君上有何指示?”
安宁兮低低的笑了两声,“这个还用问么?自然是连根拔起,统统铲除掉了。不过这件事还要继续追查下去,幕后必定有人指使。”
即使是说着有关人命的话题,安宁兮还是十分平淡的表情,嘴角约等于无的笑意让武之锐越发心中生疑,眼前这个女子真的还是自己伺候了十几年的主子么?
安宁兮见武之锐表情怔忪,知道他肯定是对自己的变化起了疑心,不过她也不在乎,毕竟谁也无法证明自己已经不是安宁兮的事实。
当然这点也是她后来才想通的。初醒来时,她还不清楚原来的安宁兮到底拥有多大的权力,因此处处留心,不让别人发现自己已经变化了的事实,而现在她已然知晓全南昭的实际大权都在安宁兮的手中,便放下心来。
她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所以任何事情都一定要在自己能掌控的情况下才作出判断。
“那秦皓他们的事呢?”安宁兮直接转移了话题,让武之锐从猜疑的心理中分出神来。
“这个……”武之锐皱了皱眉,心里暗暗想着该怎么回答。
这个任务实在太过困难。他只知道知玉公子和秦皓来自西华,三年前大概也是春天的时候,被女侯从南昭边境捡了回来。当时他一身是伤,保护他的秦皓也是满身血色,连武之锐这个大男人看了都有些心惊。但是女侯一见知玉洗净后那张天人般的脸便当机立断的将他带回了王宫,用尽了珍奇药材为他医治,才保住了他一条命。
武之锐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便将这捡到知玉和秦皓的事情说了一遍,虽然添加了一些细节,但多少有些蒙混过关的意味。
在说完这段话后,武之锐终于在安宁兮脸上看到了阔别已久的惊诧之色,他还以为眼前的女侯是永远都不会再惊讶了呢。同时他也松了口气,会惊讶就说明自己算是交差了吧。
安宁兮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她到现在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知玉竟是她的面首。
其实应该是原来的安宁兮的面首,但归根结底,现在这个男人是她的所有物了。
安宁兮收回惊异的神色,看向武之锐,“就这些?你没有派人去西华调查?”
武之锐当即道:“有,只是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
简单的四个字便将知玉和秦皓的身份置于一团迷雾之中,叫人无法探明。安宁兮心中有些不悦,居然查不到?倘若用她之前在东越建立的谍报组织,便不会陷入这尴尬的境地。曾经的她,从来没有过查不到的失败经历。
虽然不悦,安宁兮还不至于迁怒武之锐,她朝他摆了摆手,“查不到就查不到吧,以后再想法子,你先下去吧。”
武之锐躬身行了一礼,慢慢往门边退去,却在一脚已经踏出殿门的时候,突然又被安宁兮叫住。
他赶紧回身站定,就听安宁兮用一种十分诡异的腔调缓缓道:“你去跟知玉公子说一声,就说……”安宁兮在这里特意拖了一下调子,而后才继续道:“就说本宫说了,今晚叫他过来侍寝。”
武之锐有些张口结舌的看向安宁兮,脸上一片赧然。心里则在吃惊于女侯变得这么开放的同时又有些叫苦不迭。
怎么传这话的任务偏偏落到了他的身上?这叫他如何启齿?
这一刻,他突然对同样身为男子的知玉公子很同情。因为他是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存在。
武之锐不敢违逆安宁兮的话,纵使心中再不甘愿还是恭谨的称了一声“是”,而后便提步往重华殿走去。
重华殿中此时如往常一般寂静无声,殿中依旧没人,甚至连个宫人的影子也没有。殿前的竹林里倒坐着两个人。
知玉和秦皓正在下棋。
棋盘是纯金打造的,上面的线条都是能工巧匠用特殊工艺纹饰上去的,整个看上去浑然天成,光彩夺目。而棋子则是由白中泛青的玉石制作而成,金玉的组合让这整副棋看上去奢侈无比,而这本该十分俗气的物事到了这环境中偏偏又显得那么自然。
知玉换了一身衣裳,却依旧一身雪色,可见他对这颜色的偏爱。此时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而他对面的秦皓则是抓耳挠腮,十分不耐。
“公子,我实在接不下去了,您就让我认输得了。”
秦皓早就想要投降了,奈何知玉不让,一定叫他战到最后一刻。
知玉闻言,带着一副好笑的表情看着他,“秦皓,你好像忘了过去我们驰骋沙场时的劲头了,如今怎么动不动就要认输了?”
秦皓朝他讪讪的笑了笑,阳刚的脸上露出羞赧,“公子,那怎么能比,打仗我还行,您叫我摆弄这些,可就难为我了。”
知玉笑着摇了摇头,“倘若这么说就错了,不论是战场、赌场、商场、情场,甚至是人生一场,都可以用这一局棋来概括。”
秦皓神色中微带着不解,呐呐的道:“公子,您要这么说,那我觉得我这辈子也没什么乐趣了,就这么一局棋就管我一辈子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知玉知道再跟他说下去也是枉然,只好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而后他猛的停止了动作,神情肃然的坐直了身子,对秦皓道:“有人来了。”
秦皓一怔,凝神仔细听去,果然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他心中一阵喜悦,连忙问知玉道:“公子的武功是不是就要恢复了?”
刚刚知玉在他之前听到了脚步声,可见耳力已经慢慢恢复,那想必之前的武功也在恢复了吧。
知玉淡淡的笑着,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算是吧,只是我试过使用招式,但不过十招就再也不能提起内力,要进一步恢复的话恐怕还要费些时间。”
秦皓听到这话,有些黯然的低下了头,本以为公子的伤在女侯的调理下已经逐渐复原,武功也在渐渐恢复,怎料到如今已经三年过去却还是只能使用十招招式,这个结果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转念一想,公子当年受的伤那么重,差点性命不保,如今能够活下来,并且一直处于复原状态,这已经是一件值得让他高兴的事了不是么?
想到这里,秦皓心中对安宁兮产生了一丝感激,毕竟如果不是女侯,公子此刻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而在这番对话的当口,脚步声的主人武之锐已经到了竹林边,他看了一眼林中一身雪白的身影,心中暗道:长得好看就是惹是非啊。
秦皓见武之锐走进竹林,站起身来朝他拱了拱手,“见过武太傅。”
武之锐虽然对知玉有些看不惯,但是对同为武者的秦皓还是十分赏识的,因此见他行礼,也点了点头给予回应。
知玉也站起身来,依旧是一脸温和的笑意,也朝武太傅拱了拱手,“真是稀客,武太傅怎么会来?”
武之锐听他问到那个让他尴尬的原因,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声,而后才道:“我是替君上传话来的。”
知玉好奇的“哦”了一声,“君上请太傅带什么话给我了?”
武之锐越发不好意思,他的眼神在四周飘忽了一圈,又看了秦皓一眼,好像在犹豫着要不要当着他的面说,然而知玉一副等待他回答的神情,秦皓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只好缓慢而艰难的说出那句话来:“君上让你……今晚去侍寝。”
话说完的一刻,知玉有些目瞪口呆。秦皓则比他还要